她想抓白瑕只是為了自保，並不會真的下殺手，他連一個人質都不給她，難道連他也懷疑她是姦細不成？

未凝抿著唇，直視著墨無極，想問出口，但是……

「這裡是冥域，你傷害任何冥域的人，都是死罪。」墨無極面無表情地開口，雖對於欣喜不已的白瑕沒有多看一眼，但看向未凝的眼神，也不見什麼情緒。

「死罪？」未凝眯了眯眼睛，忽然覺得牙齒抵著牙齒，問出一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殺了她，你也會殺了我？」

墨無極冷靜地看向她，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他剛才已經回答過了。

「哼……」未凝冷笑，只是從鼻間輕輕哼了一聲，原本就習慣了毫無表情的臉，此刻才真正是一片冷凝，「我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對我，你是不是早就認定了我是姦細？」

「你難道不是嗎？」

「你憑什麼說我是？」

「我接觸過你不少次，你詭計多端，善於隱藏，我怎麼能信你？」墨無極冷冷地說，「慕青寧，不要再演戲了，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面前。」

未凝抿著唇，揚著下巴，直視他的臉，眸光閃動，她卻一直壓抑著心裡的委屈和怒火。

「你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就不信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你答應過會給我一天的時間！」未凝提高了聲音。

「一天？」墨無極不屑地冷笑，「就算我答應你又怎麼樣？一天你什麼都改變不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但我卻給了你一個活著離開冥域的機會，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有此殊榮的人。」

「狗屁！」未凝才是真正的不屑一顧，「墨無極，我為了你盡了最大的努力，捨棄了我平生從未捨棄過的尊嚴！因為你救過我一命，我答應過要回報你，我……」

「不需要！」墨無極忽然冷冷地打斷她，「我身為冥王，最討厭有人懷著目的靠近我。你為了報恩的話，大可不必，因為戴上天神之眼面具的我，根本不是我！沒有了天神之眼，那個人就徹底死了！」

徹底死了！

未凝怔怔地看著他，眸光閃動，清澈的光芒映著他冷酷俊美的面孔，當真是沒有半分感情啊。

她之前心裡有過的那一點點期待全部被他冰冷的話澆滅了。

在他答應給她一天時間的時候，她心裡充滿了喜悅，以為……她是有辦法能夠戰勝那張面具的。

可是，她真的沒料到她會輸得這麼慘。

所謂的天神之眼，真的殺了那個愛著她的墨無極。

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冥王，不過是冷眼看著她的喜怒哀樂，袖手旁觀而已。

周圍全都是冥域的人，一雙雙眼睛看著她。

震驚，不解，迷惑，鄙夷，冷笑……

在她那個時代，她威震四方，冷麵冷心，因為被一個人動搖了心，所以落得慘死的下場。

沒想到離奇穿越，她還是走了上輩子走過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