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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撩人》7.被撩
朝堂上,皇帝威嚴坐在龍椅中,太監正在宣旨。

凌昊跪在大殿中央接旨,他頭戴七梁冠,身穿緋袍,便是跪著依舊有著大將沉穩如山的氣勢。

皇帝在早朝時像征性與大臣商議他調往北平事宜,隨後便叫太監宣讀了任命他為後軍都督府右都督,在北平長駐管北平兵衛,並特賜蟒服。

右都督一職不過是委派外加職銜,權利不及直接掌管本部門事務的左都督,可皇帝再賜蟒服,這種榮譽又蓋過了職銜大小。

大臣們對皇帝心思越發摸不清了。

凌昊神色淡然的三呼萬歲接旨,沈滄鈺垂眸不知在思考什麼,皇帝又直接向朝臣宣布他到封地駐守之事,定下四月二十這個離京的日子。

沈滄鈺早有準備,出列領命。

散朝後,皇帝又留了凌昊與沈滄鈺,在禦書房與兩人說話。

「愛卿此行該是攜家眷遷居?」皇帝大刀闊斧的坐下,卷了卷的袖袍。

凌昊未曾想皇帝留他是問家事,凝神回答:「回皇上,臣此去是長駐,是會帶妻女上任。」

皇帝點點頭,「朕將將認了溫嫻做義女,就要分別,倒是極不舍……」

聽得皇帝此話,凌昊心頭一跳,喝茶的沈滄鈺托碗的動作亦頓了頓。

「不過也不能叫你們父女分離,往前你總是為國四處征戰,與家人聚少離多,該是好好相聚彌補些才是。」

皇帝大喘氣般話音又一轉,凌昊都要被他嚇出汗來,以為他是真對凌家生疑到要扣留妻女在京中,定了定神恭敬應是。

視線掃過淡然喝茶的兄弟,皇帝又笑道:「愛卿要帶領軍先行出發,家眷跟著不甚方便,七弟也是到北平的,溫嫻與你妻兒便跟著七弟同行吧。路上也有個照應,朕也會派了錦衣衛一路護送。」

「這…會不會太勞煩七王爺了。」凌昊遲疑。

沈滄鈺第一次看這皇兄那麼順眼,擱下茶表態:「凌大人客氣了,都是一路,並沒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七弟所言極是,溫嫻還得喊七弟皇叔,長輩照看晚輩再正常不過。」皇帝點頭。

可凌昊卻是聽這話極為不對勁,下刻便明白皇帝這又是變相點撥自己立場,就不再推辭。隻想回去要告訴妻兒,北平行程中盡量與璟王保持距離,錦衣衛也是變相的監視。

沈滄鈺神色依舊淡淡的,手中似無意識把玩著腰間雕龍的玉佩,嘴裡附和了皇帝兩句。

末了皇帝便又委派他事宜,要他明早去凌府宣讀認挽夏義女並冊封郡主的旨意,再接了挽夏到宮裡要擺認親宴。

凌昊作誠惶誠恐之態,皇帝卻是笑得很開心,隻道你們本就是兄弟般情宜,如今也算名副其實了。凌昊是受寵若驚到額間直冒汗。

聽完皇帝吩咐,兩人前後告退。

轉身出了禦書房,沈滄鈺立在殿外遙望越漸深暗的宮殿,腦海裡都是皇帝左一個皇叔右一個長輩。他清冷的桃花眼中倒映著深宮,似渲染的一副水墨畫,隨即眉眼漸冷閃過一抹譏諷之色,抬步往宮門去。

就在他抬步間,腰間龍佩發出清脆的啪一聲,竟是碎作兩塊墜落在地。

他的內侍王培嚇一跳,忙蹲下身拾起玉佩,見斷裂處齊整像是外力所致又有些奇怪。

沈滄鈺已連垂佩的絡子都自腰間摘下,隨手揚落地,王培緊跟上前再度彎腰拾起,頭皮有些發麻。他方才抬眼看到自家王爺神色極冷,這是王爺極生氣才會有的神色。

方才裡邊發生了什麼,玉佩是王爺捏碎的?!

***

東城慣來是富貴人家來往的地方,街上車馬如龍,儘是裝飾奢華的馬車,步行細逛的亦個個綾羅綢緞,僕人侍衛簇擁著。

挽夏撩了簾子消看一眼,又靠在迎枕上記掛著上朝的父親,總是心神不寧。

凌景麒在方才空隙看見糖果鋪子,就笑著和她說:「一會給你買幾攢盒糖回去?近來京中新出了七彩顏色的糖果,不同顏色不一樣的味道。」

「好,謝謝大哥。」挽夏眼都沒抬的點頭。

凌景燁與兄長交換個無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妹妹怎麼了,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四角墜著的鈴鐺發出清脆聲音,丫鬟們從後邊馬車下來,趕忙上前各種尋主子。

挽夏將帷帽系好,及地的白紗將她整個身影都遮擋起來。

就著兄長的手下車,她才發現眼前是一家胭脂鋪子,隔壁是銀樓還有博古鋪。

李靳修唇角帶笑走了前來,「離午間還有小半時辰,我們先逛逛,這幾家店都挺有名氣的。」

聞言,挽夏抬頭又看了眼胭脂鋪與銀樓,見到兩位堂姐也走上前來,便朝兩位兄長挨緊了些。

李靳修對她退避的動作挑眉,挽寧姐妹已到跟前,一左一右站在了他身邊。

姐妹倆帷帽白紗輕晃動與俊雋的李靳修站一塊,三人身影在日下光竟縹緲起來,像大家繪就的一幅蓬萊神仙圖。

挽夏掃了眼,覺得這樣看著三人是挺配,娥皇女英的多好,李靳修躲什麼?!要躲還偏生不與兩人說明白,最惡劣的是喜歡拿了她來擋箭!

總之他就是壞得連腸子都是黑的,想叫二房的人都恨上自己才好。

她想著抬腳先往銀樓去,又憶起前世李靳修後來做事的狠辣勁,心間鬱氣消散些。相比較而言,他坑自己的這些事已是良善。

小姑娘嫩青色的裙擺隨著行走間似碧水翻波,在李靳修眼底掠下,他微微一笑,也跟著進了銀樓。

男子對首飾什麼的自然不感興趣,就連二房半大的兄弟倆也一樣,進了雅間便坐在兄長跟前吃果脯,百無聊賴看掌櫃的讓人呈上各樣首飾朝姐姐們吹虛。

挽夏沒有多看首飾,而是叫掌櫃的拿玉佩掛件等,挑了松竹紋、雕虎及雕雄鷹的就坐著喝茶。

李靳修這時倒是湊到圓桌邊,視線落在一對珍珠耳墜上。

那對耳墜其實很不顯眼,單兩顆雪白圓潤的珠子再無點綴,若說別的也只是要比一般珍珠大上圈。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泛瑩光的珍珠,指尖傳來溫潤觸感,似想到什麼就捏了起耳墜轉向挽夏。

「這個襯你不錯。」說話間,他已撩起了她面紗,將耳墜往她耳邊比了比。

突來的動作讓挽夏始料未及,隻感覺眼前的光被他身影擋去,視線模糊。

李靳修在對比間發現她臉頰肌膚比珍珠還要細膩有光澤,又道:「倒是我說錯了,別人都是靠首飾點綴,表妹倒是將這耳墜的瑩光都壓了下去。」

他話落,卻是聽見啪的清脆聲響,手背微微刺疼。

回過神的挽夏拍開他手,白紗自空中輕揚下來,把她隱了薄怒的眉眼遮掩。

凌景燁兄弟被驚得站起身,凌景麒見耳墜滾到腳邊,又彎腰拾起,有些頭疼要怎麼處理這一幕。

若怪妹妹氣性大,可李靳修先撩了她面紗在先,若怪李靳修無禮,偏妹妹不過半大的小丫頭,兩人又還有著層表兄妹關係。何況人家是好意?!

李靳修也是被拍得愣了神,腦海裡是白紗下那亮若閃電極銳利的眸光,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儀。

小丫頭氣勢挺震人……

李靳修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就低笑起來,在他的笑聲中,挽夏感覺自己的背都要被兩道目光燒個洞!

她是真的怒了:「世子爺這話不是那日在我跟前誇大姐與二姐的,換湯不換藥的,我是做了什麼事惹了世子爺生氣,非得在兩位姐姐面前來膈應我。」拿她做筏子也該有個度!

此話一出,她身後的兩道視線便不見了,轉而灼灼定在了李靳修身上。

李靳修又一愣,又感受到兩位表妹的視線,笑得更開心。

小丫頭那麼久以來終於也忍不住了,還學會倒把一靶。也是要這樣才對,本來就是有爪子的小貓兒,在他跟前卻憋憋屈屈的,她真性情才可愛。

被拂了臉面又陰一把,他居然絲毫不生氣,還有心情笑。挽夏漠然盯著他,無聲在心裡罵了句變態。

李靳修卻已朝她作揖:「是我考慮不周,三位表妹都天生麗質,也是我肚中無墨水,說不出別的讚美詞來。」

「這樣吧,今日表妹們挑選的首飾都記在我帳上,算是我給表妹們賠禮。」

挽夏臉都氣紅了,李靳修這口蜜腹劍的傢夥,三言兩語又拉了她下水!偏她不能再反駁或者拒絕,那樣反倒顯得她真是爭風吃醋一樣,挽夏憤怒又無力,感覺自己也把自己坑了一把。

她真是與李靳修犯沖啊!

挽夏兀自氣悶,挽寧姐妹在這鬧劇中卻體會了好幾種滋味,酸中帶甜,面紗下看錶哥的眼神燦若星辰。

到最後那雙耳墜還是被包起來,送到了挽夏手裡,挽夏咬牙往兄長懷裡一塞,眼不見為凈。

出了銀樓,挽寧姐妹要去胭脂鋪子,挽夏實在不想和李靳修呆一塊,和兄長牽了兩堂弟要到對面街的點心鋪。二房兩兄弟高興得雙眼都眯了起來,李靳修一臉無所謂,在挽夏去對面街後,回想著她拍開自己的手,喊來小廝交待幾句。小廝匆匆走了。

到約定時間,眾人便在李靳修推薦的福匯樓包廂碰面。

挽寧姐妹早已進到裡邊坐著歇腳,李靳修見著挽夏幾人進了福匯樓就起身到廂房門口迎。

眾人魚貫而入,挽夏落在最後邊,被他微微一側身就擋住了去路。

她擰了眉,不知他又要做什麼,卻見他從袖子取了漂亮的琉璃小圓盒,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低聲:「你是練箭傷了手?也不好好處理,在外邊先將就抹抹。」

挽夏根本就懶得理他,抬腳要擠進去,他倒好,整個人就站在了門口堵得嚴實。在她發怒前,他笑得溫和:「就當我先前魯莽失禮的賠禮,你若是再拒,我們在門口久了,你大姐姐二姐姐又得誤會什麼了。」

這人簡直無賴,挽夏捏住拳頭很想揮過去,心中又清楚他說的是實話,何況後邊好像還有人來了。她都聽到人數不少的腳步聲。

深吸口氣,她隻得攤開手掌心,李靳修又朝她笑,星眸染滿笑意將琉璃盒子放到她手中。

發現妹妹沒有跟過來,凌景麒又折回探頭,喊了聲『挽挽』。

挽夏忙將手藏到袖中,踏入終於被讓開的門。

李靳修見她裙擺消失在門邊,又是低笑神色愉悅的也進了廂房。

上樓來的沈滄鈺本就見那嬌小身影眼熟,看著她和面前的少年挺親昵,那少年還送她東西。隨後就聽見有人喊挽挽,她慌慌張張將東西藏到袖子裡進了屋,像是被人撞見什麼的心虛舉動。

沈滄鈺將事情前後聯繫起來,桃花眼中覆滿寒霜。

主子突然停頓下來,汪培險些撞到他身上,忙收住腳步疑惑喊了聲:「七爺?」

他低沉的吩咐道:「去問問廂房裡的是哪家公子……」

【小劇場】

沈滄鈺:親媽終於放我上線了。

李靳修微笑:對啊,放你上線看我撩妹。

沈滄鈺:(′`)一口老血噴湧……

看熱鬧的挽夏:喂,么二零嗎?有人吐血了,被個男神…經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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