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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撩人》12.步步為營
沈滄鈺為親王,車駕直進了奉天門才停下。

皇后早已派了宮人在此等侯,是一位著碧色宮裙的宮女,見到兩人忙行禮。

「璟王爺,溫嫻郡主,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在此侯駕,太子殿下和其他殿下,儀昭公主都已經到了坤寧宮,皇上忙完後亦會到坤寧宮去。」

這宴席是擺在坤寧宮的意思,皇帝給夠了她體面及榮譽。

挽夏微笑,語氣溫和:「有勞晴姑姑,讓皇后娘娘久等了。」

來迎她的宮人是皇后身邊老人,自嫁給皇帝就在身邊伺候,宮裡人人都尊稱她一聲晴姑姑。

而當今皇后出自少卿府張家,為皇帝育有兩子,只是前太子死於疾病,如今太子是她嫡二子。本朝有律令,年滿十八的皇子都會被留守封地,宮裡如今就留了四位皇子,儀昭公主則是宣淑貴妃的女兒,皇帝唯一的女兒。

晴姑姑也常見她,自是相熟的,聽她這樣說直抿嘴笑:「郡主總是這樣客氣。」說著上前扶她上軟輦。

沈滄鈺卻是已經先行往別處去了。

挽夏坐在輦上側頭看一眼,晴姑姑瞧見了就與她說:「璟親王應該是復命去了。」

她想起他傳旨的事,神色淡淡的點頭。

才到坤寧宮門外,已經有內侍高唱溫嫻郡主到,挽夏下輦,晴姑姑幫她理了理裙裾,她才從容抬腳邁過門檻。

坤寧宮內眾人言笑晏晏,挽夏垂眸步入正殿,在光可鑒人的金磚地磚倒映中看到這依舊奢華莊嚴的宮殿。

殿中鳳座妝容精緻的婦人坐在中央,金絲走線的鳳袍彰顯著她身為女子至高無上的地位。

挽夏走至殿中,盈盈叩拜下去。「溫嫻拜見皇后娘娘。」

「快起快起。」張皇后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怎麼還喊皇后娘娘,該改口喊母后。」

皇帝金口玉言在百官面前讓改口,挽夏又淡然的磕下頭喚了稱呼。

張皇后賜坐,晴姑姑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

才坐下,她就察覺到對面太子投過來的視線,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複雜看不透。

太子卻是在與她視線相觸之時快速移開,口裡有些發澀。

他昨爺去尋父皇,在還沒有說話就被看穿想法,隻問他朝邦安穩與一個女人間如何選擇。

如此問話,他又能如何回答?!且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既然父皇忌憚凌家,讓他直接娶了凌家女不就解決了?凌昊愛女如命,難道女兒都嫁給他了,凌昊還不顧女兒安危不成?!

太子怎麼想都覺得此事蹊蹺的很,似乎他母后也有插手。

太子怎麼想都覺得此事蹊蹺的很,似乎他母后也有插手。

可他……不甘心!

明明家勢相貌都足夠與他相配的人,還是他喜歡的人,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手!

太心思緒翻湧,此時張皇后又交了什麼東西給到晴姑姑,只見晴姑姑折返到她身邊。

「這是進宮的對牌,不必再通傳,溫嫻往後你有空了便多來陪陪本宮。」張皇后朝她道,語氣極為不舍似的。「本宮一直就盼著再多個女兒,皇上倒是成全了本宮,可本宮好不容易才多了位女兒,不久卻又要離京,真不知是添喜還添憂了。」

挽夏此時想說什麼看向鳳座,才來得及看到張皇后唇角,那嫣紅的唇是微翹著的,又聽得她說:「你在這兒別拘謹,太子皇子與你自小常一塊兒,本宮就不多介紹了。」

皇后方才唇邊的笑意,怎麼那麼古怪,一點與說話間那憂意不相符合。

她有些沒回過味來,隻得十歲的儀昭公主已甜甜喊道:「挽姐姐,你一定要天天來,你答應過教我練箭的!」

十歲的小姑娘臉上稚氣未褪,小臉也圓圓的帶著些嬰兒肥,大大的雙眼帶著比明珠還璀璨耀眼,寫滿期待。

挽夏前世與儀昭關係也很親近,她喜歡這個純真美好的小姑娘,前世在她嫁入皇家後,她才知道這種性子在皇室中是多麼難能可貴。可儀昭最後還是淪為穩固朝邦的政治犧牲品,遠嫁給了外藩王,才一年多些就傳來儀昭難產身亡的消息。當時她聽聞皇帝大怒,派了使者前去查探清楚,最後事情似乎也不了了之,真相究竟如何無人知曉。

想到儀昭以後的命運,她眸光不由得黯淡,似蒙了層灰的黑曜石。和皇家沾上關係,真的半點身不由已。

她鄭重朝儀昭點頭應承,張皇后嗔笑著說:「你個小傢夥,這就和本宮搶起人來了。」

儀昭就抿嘴甜甜笑,臉上有兩個梨渦,可愛極了的道:「沒有要搶人,不過是借口以後要賴在母后這,母后不能嫌棄要趕人。」說完還猛朝挽夏眨眼,古靈精怪的模樣,挽夏也跟著抿嘴笑朝她眨眼。

張皇后被她逗得直笑,「你這調皮的別以為我不知你心思,不過是變相在跟我討人,讓你賴在這,不得把我這坤寧宮的屋頂都得鬧掀。」

「誰要掀了坤寧宮的屋頂?」威嚴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眾人的心皆猛跳一下,側頭見是身穿龍袍的皇帝,忙起身行禮。他身邊還跟著眉眼清冷的璟王。

皇帝沒有讓人通傳,還來得挺快。

行禮後,挽夏規矩立著,垂著眸在想什麼,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遮掩住了她眸中的光華。儀昭已吱吱喳喳說著事情前後,惹得皇帝哈哈的笑。

他笑聲愉悅、爽朗,就像平常人家裡的父親,可他卻掌控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

挽夏聽著皇帝的笑,心裡越發的冷。

就是這個人,掌控著凌家的命運,她眸光驟然變得出奇清亮,帶著決然與堅定。

沈滄鈺暗暗瞥她一眼,見她臉色有些發白,跟馬車上一樣,那種神色將她顯出一種叫人心疼的堅強。

她在害怕卻逼迫自己強行面對。

她怕他,怕皇帝……看來是真的知道了皇帝猜忌凌家。

他不動聲色端茶抿了一口。

皇帝已經和皇后、兒女說了會話,這才發覺挽夏還立著,忙和顏悅色的與她說:「挽挽怎麼還站著,快坐下,以前你可不這麼拘謹的。」

挽夏握了握拳,抬頭笑眯眯的:「以前您這時候總是會大手一揮,說,你們帶著挽挽去玩吧。所以我就站著等了……」

皇帝一怔,看著眼前盛裝的小姑娘,想起她往前進宮見著自己時都是和凌昊前來,那時他喜歡將孩子們叫過來陪著她在宮裡玩。

那種時候往往是凌昊一年半載的回京一趟,他就有著許多話想和曾經赤膊奮戰的兄弟說,無關朝政,單純是許久不見的兄弟情誼。

他還會叫太醫來,讓太醫給他檢查身體,看看是不是又添了新傷,那些因他因他父皇留下的舊傷暗傷恢復如何。

他十三四歲就認識凌昊,一晃就過了二十年,他已經站在至高無上的地位,安享新的盛世來臨,而他昔日的兄弟還在為他拋頭顱灑熱血……

皇帝心中猛然一震,看著挽夏清澈的雙眸,腦海裡倏地跳出凌昊為她求恩典的事。那句隻解沙場為國死,何許馬革裹屍還……臣只怕無人為幼女遮風擋雨。他昔日的兄弟,如今還在擔心著他以前所擔心的事,怕哪日真的戰死,家人無人照顧!

他內心深處的一根弦被觸動著,凌昊……似乎除了為家人,根本沒有和他這兄弟請求過什麼。就是今日,凌昊今生的第二次開口向他要恩典,也只是出於孝義,想將他那政績平平的兄弟也調往北平。

二十年來,凌昊似乎如一日,依舊遊走在刀尖上,而自己卻是快忘記了凌昊曾經如何為他蹈鋒飲血。

皇帝心情十分複雜,小姑娘清亮的雙眸更使他生出一股愧疚感。

他面容頓時柔和了幾分,帝皇堅硬的心軟化,朝挽夏溫聲道:「一會就該用午膳了,用過午膳,朕陪你去玩,騎馬、射箭都可以。」

「您那叫檢驗我功課。」挽夏露出苦惱的神色,心間卻是鬆一口氣。

皇帝對她的這種和顏悅色,應該是有所觸動。

「功課?」皇帝對這說辭感到奇怪,「我倒不知凌昊居然讓你把騎射當功課了。」

「爹爹說他時常不在家,我雖然是姑娘家,但也該有能保護自己,保護娘親的能力。所以爹爹回來總要先檢驗我有沒有偷懶。」

挽夏表情認真,皇帝發現她說話間眸光在一點點變暗,像是深夜裡快要燃盡的蠟燭,叫人看著就心生戚意。

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卻已經在接受父親隨時會戰死沙場的事實,果然練武亦能淬鍊心性讓性格變得更堅韌,凌昊對女兒是費盡了心,也教出了個好女兒。

「你爹爹極好,忠心為國……」皇帝聲音有些低的說道,像是自言自語。

張皇后在邊上暗窺龍顏,見他對挽夏的目光中多分了憐惜,還有夾著複雜情緒的愧色。她心就猛然一跳,皇上的神色,該不會讓事情再起波瀾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凌挽夏倒是個厲害的角色,三言兩語居然叫皇上就對她生了同情,如若真讓她嫁給太子,那還得了?!

凌家人果然不能留在京城,不然他們張家總是被壓得低一頭!

而挽夏正為皇帝那句話激動。

帝心難測,她不敢過於明顯的為父親說話,只能在適當時機用話去勾起一些皇帝與父親之間情宜相關的事,如今從他神色來看,皇帝依舊還是念著與父親的情誼。

這就夠了。

父親的忠心都體現在這些過往中,只要過往不被皇帝特意在心裡抹滅,他對凌家的忌憚便就會再少一些。

挽夏能揆情度理也知見好就收,得到想要的結果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隻維持臉上帶著淡淡情緒的神色,立在殿中彷彿還在繼續感傷不再說話。沈滄鈺身為局外人又知她的心思,不過略微思索便明白她每句話中的用意,在有些想笑原來她想騙人時神情是這樣到位,同時心間又頓頓生疼。

她為了父親與家族,步步為營,那麼艱難與小心翼翼……她不該受這樣的憋屈,他的妻子如何能這樣委屈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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