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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撩人》18.難纏
京城春雨襲來,淅淅瀝瀝連下三日也未見放晴。

挽夏透過槅扇,看外邊被雨滴重量壓得下垂的竹葉,百無聊賴:「天氣突變,莫不真是妖孽要作祟?」

旁邊溫書的凌景麒抬頭,哭笑不得:「又胡說八道,春季本就是這該煙雨蒙蒙。」

挽夏卻不以為然,隻繼續看雨。

三日前李氏回一趟娘家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次日還朝娘親及自己賠禮。

若說李氏氣哼哼不理會人,她還覺得正常些,傲得就差沒拿鼻孔看娘親的李氏會賠禮認錯,她還真不信了!怎麼想怎麼邪乎,反常必妖啊!

她琢磨著,可沒有頭緒李氏想做什麼妖,都恨不得能有把桃木劍,直接上去收了她了事!

「你若無聊便翻翻話本,還給你擱書架上。」凌景麒看了幾頁書又抬頭,發現妹妹還望著外邊發怔。他就輕嘆氣,索性丟了書走到書架,然後順手將一碟桂花糖醃製的果脯端上。

他把話本放一邊,尋了帕子捏著果脯示意她伸手,「等雨停了再讓景燁帶你溜馬散心去,省得你天天就盡胡思亂想了。」他是明白她方才話裡的意有所指。

挽夏伸出手,卻不是去拿果脯,而是取了話本,歪頭用嘴咬了果脯含著。

凌景麒詳瞪她,語氣無可奈何:「多大的姑娘家了,還這樣吃東西,被人看去不得笑話。」

含著甜絲絲的果脯,挽夏直眯眼,覺得心情也好了些。「誰敢笑話,我愛怎麼吃怎麼吃。」

凌景麒素來是遷就她的,哪怕覺得兩人是兄妹可年歲漸長太過親昵不好,他也捨不得真疏遠。誰讓她是妹妹,還外剛內柔被他們都寵得嬌嬌的。

吃著東西,又有話本打發時間,挽夏便叫兄長繼續溫書不用管自己。

她含著果脯,一會左邊臉頰鼓起,一會又換了右邊臉頰鼓起,精緻的小臉就圓了一圈似的,異常可愛。凌景麒看著直想笑,妹妹也就吃這些東西時還顯得像個小姑娘,平時那種從容和氣勢會讓人忽略她的年紀。

外邊春雨綿綿,敲打在屋簷上、枝葉上,發出使人心境寧和的節拍。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披著蓑衣的凌景燁衝進廊下,任小廝解開後進了屋,笑吟吟道:「挽挽,娘叫我接你到正院去,莊子的管事來回事,好像想叫你去學看帳冊的。」

她二哥不說話看起來還挺文質彬彬,一開口那大嗓門就暴露了本性,挽夏瞥他一眼道:「二哥怎麼回來那麼早?」

「嘿,別說了,京衛所的人真不夠看的。」他大步走到妹妹身邊,順手從碟子裡捏了果脯丟嘴裡。「三個打我一個還被打趴了。」說著,想起妹妹最愛吃這小零嘴,又伸手捏一個往要她嘴邊送。

挽夏嫌棄著撇開臉,丟開書站起身:「凈沒凈手,一身臭汗。」

凌景麒笑了出來,真嬌氣。

凌景燁一臉受傷,隻得餵了自己也站起身,朝兄長道:「大哥,弟弟去去就回來,我們繼續討論那個新陣。」

兄弟倆雖一從文一從武,可凌昊是讓兩人文武均沾,不過是著重點偏不同,兄弟倆湊一塊時總能湊出新見解來。

凌景麒應聲,起身送兩人出門,站在廊下看他們出了院子才再轉身。

挽夏到正院時抱廈已站了四五名中年模樣的男子,見她走進來都忙垂了頭,恭敬的行禮道見過郡主。

她挑了挑眉,倒都是消息靈通的。

蘇氏朝女兒招手:「可有淋著,快坐下。」

「就那麼些路,丫鬟都打著傘呢。」她笑著做到母親身邊,抬眼去打量幾個莊子的管事。

前世她倒沒有見過這些人,娘親是在她十四歲時才開始教如何管事,那時已在北平,為此她嫁給沈滄鈺後還吃過王府管事的一兩次小虧。

她唇邊笑意就淺了,神色漸漸嚴肅。

蘇氏已經讓管事繼續回話,邊聽邊翻帳冊。

蘇氏本就是商家小姐,對庶務很熟悉,這些管事先前叫她揪過兩次錯處,丟臉不說還險些丟了飯碗。自此在這看似溫婉的主母面前再不敢搞小動作。

這兩個月來收成進項略低,卻是老天爺的事,蘇氏粗略在心間過了過,就把帳本給女兒,叫下一位管事繼續回話。

這是直接讓挽夏摸著門路走。

有蘇氏坐陣,挽夏又是最近紅透京城的皇帝義女,管事把話都是在腦子裡過了三遍才敢說出口。

挽夏抿了口茉莉香片沖泡的茶湯,從後往前翻帳本,打斷管事的話:「怎麼會買了十畝地?都是要收成的時候了,這個價是連果樹的錢都沒有算?」

還是南郊的,太便宜了些。

管事本來想將這個放到最後邀功,好抵收成不好,哪裡知道這個三小姐會從後邊翻帳本。

管事的擦了下額間的汗道:「回郡主,這十畝地是趕巧了,那家主人急錢用碰上小的,小的一看離莊子不遠就拿下來了。小的打聽過,這地沒有糾紛,地契都在這兒呢。」

說著,管事的將地契取了出來恭敬遞上。

梨香先行接過,轉交到挽夏手中,她看了眼上邊的畫押——方順。

方家的?

不認識……那邊的地都是大戶人家的,可京中似乎就沒有姓方的勛貴或者官員。

「娘親知道這家人?」她疑惑著指給蘇氏看。

蘇氏搖頭,「也許這原本是人祖上的,如今越發沒落才出手。」

以前京城變了天,誰知道哪家就遭了難。

「只要是正經來路的就成。」挽夏將地契放到桌上,是近收成時賣地讓她奇怪而已。

有了這個管事的先例,剩餘兩位管事回話都先報喜再報憂,不敢想再得誇獎的話。

女兒看帳本很得心應手的樣子,蘇氏又指了幾處比較複雜的,挽夏回過神自己表現不對,忙裝傻要指點,把娘親那點驚訝又壓了下去。

應對完一通管事,蘇氏身邊的吳媽媽腳步匆匆進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蘇氏就看了眼女兒,「把人叫過來吧。」

挽夏已經感覺到跟自己有關,奇怪的問:「怎麼了?」

「來了銀樓、成衣鋪的掌櫃,說是璟王暗中吩咐,給你送東西來。」

聽著娘親壓低的聲音,她眉頭就擰了起來,他還真的給她送這些來了,還暗中吩咐?!

她就想起他在馬車上說的,他不會叫她為難……所以,送東西來的是他的人?!

如若是這樣,她可以連人帶東西打發走麽?!

她正琢磨著,吳媽媽已經將人領了進來,一位圓圓胖胖的,一位身形很高大,長著絡腮鬍子……

挽夏一下就認出他來。

——戚安,沈滄鈺的親衛首領!

果然是他的人假扮的,不然裝什麼神秘兮兮,前世戚安有什麼不能露面的事,就僑裝成這樣,被她撞見過一次。

「郡主,小的把東西都給您送過來了,您過目,如若有什麼不喜歡或不合適的,您儘管開口……」戚安朝母女兩行禮後道。

「我都不喜歡。」

戚安話音還未收,官帽椅中的小姑娘面無表情打斷,他頓時有種一口氣被噎住的感覺。

都…都不喜歡?!

「是都不合您意?」

挽夏盯著他,「對啊,不合我意,哪來回哪去。」

「這…」

「來人,送兩位出府!」

戚安還想說什麼,挽夏已拍掌高喊,外邊粗壯的僕婦就進了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兩人。

圓胖身材的男子瞪大眼睛,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戚安臉色就沉了下去,看了兩眼座上的小姑娘仍要想努力辦好差事:「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氏心裡震驚,女兒居然拒絕璟王的好意,女兒居然拒絕了?!

蘇氏未想到女兒居然是拒絕璟王的好意,還是這樣□□裸,不留一分情面。她著急,忙朝女兒使眼色,那人好歹是王爺,如今還是她名義上的長輩呢,怎麼也得給點臉吧。

挽夏假裝看不見,對著面前的人嗤笑:「你這做生意的是想怎麼樣,說不滿意讓開口的是你,如今我說了,你又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還準備強買強賣不成?」

戚安覺得自己快要被噎死了,才多大點的小姑娘,怎麼那麼刁蠻難纏?!

她這已經是警告他要注意身份,別暴露他家王爺了。

還真讓他拿捏了弱點!

戚安心中悻悻又微惱,第一次償了女子的厲害!

憋屈也就只能是憋屈著了!

戚安隱忍著賠禮,然後帶著人帶著東西走了。

「我的小祖宗,你要嚇死我!」人才離開,蘇氏伸手輕輕去擰她臉。

挽夏不以為然撇嘴道:「娘親,你膽子大著呢,連爹爹都怕你的,哪會那麼容易被嚇著。」

「又胡說八道!」蘇氏臉一紅,本來輕擰的手頓時用了幾分力,直掐得女兒抽了口冷氣。

正房事畢,挽夏怕娘親要嘮叨她拒了沈滄鈺好意的事,一溜煙就跑了,準備再去尋兄長們。

她帶著丫鬟轉到花園的小道上,看到了大哥撐著傘急急往西邊去,她想要喊他,他已又拐了彎不見了身影。

凌景麒神色顯露著焦慮,就是撐著傘肩膀也被淋濕了,身邊還一個人都沒有跟著,挽夏覺得奇怪同時心間又起了好奇,眼珠子轉了圈,一提裙子隻帶著梨香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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