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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撩人》22.招了【10月26日修】
真相比他先前所想還殘酷,凌景麒的情緒亦在崩塌邊緣。

他想著,原本他就是卑微的,不過得了造化成了凌家的繼子,佔著嫡長名份才得了這些尊榮。既然卑微,他便是再卑微一些,認了那些救下生父權當還了生恩,繼父這他做牛做馬再償還。可事實真相卻是叫他更無地自容。

他立在原地,渾身發冷,簷下的燈籠被風吹得不住的打晃,明明暗暗搖曳的光影讓他看不清眼前所有人或物的輪廓。

他自以為孝義,卻竟犯錯如此……那個人從頭至尾都在欺騙利用,根本不值得他救!

凌景麒雙目蒙著悲意,心境如同風雨中被打落的花葉般蒼涼。

一隻手伸了過來,握住了他。

凌景麒猛地一顫,眼前視線清楚了些,精緻還帶些許稚嫩的面容就在跟前,他還從她清澈雙眸中看見自己的倒映。那個表面風光內心卑微的少年,此時模樣和內裡一樣狼狽。

「大哥……」挽夏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們是一家人,父親絕對不是責怪你的意思。」

凌景麒被這話震得一陣衝擊,讓他心湖動蕩,握著他的手明明和自己的一樣冰涼,可他卻感到有暖意從她手心中傳遞過來。就像冷冬天他練字練到手僵,小姑娘就給他手裡塞一個暖暖的手爐,燙貼到他心裡去。

挽夏見他獃獃的樣子,怕他不相信的又扯他手,叫他看清父親臉上的神色。

高大威武的男子臉上未顯怒意,只是失望。

是對子女期許期盼未達到的失望。

凌景麒心頭就被濃濃的慚愧堵滿,眼角發紅,已明白繼父的苦心,亦無比感激這待自己如骨肉至親的男人。

他跪了下來,恭敬的磕下三個響頭。今日種種,這份愧融入到他的血脈之中,這份恩永世烙在他心頭。

凌昊受著他的禮,神情威嚴,居高臨下的問:「如若你明白了,接下來該如何。」

凌景麒深吸口氣,那個秉性如竹的少年再度歸來:「尋證據,對薄公堂。所謂不破不立,竟然事情鬧了開來,那就放到明面上處理。假的總有破綻,光憑筆跡一點就能下手。」

「很好。」凌昊終於露了笑,扶了他起來,欣慰的拍他肩膀。

這個曾給凌家希望的孩子,他與妻子一同養大的孩子,終有一天會丟下他心中那點卑微,傲然立與人前。

兄妹倆身上都濕漉漉的,凌昊讓兩人各自回去梳洗。

臨離開前,凌景麒見到生父掙扎著似想朝自己這邊來,卻又被侍衛圍攔住,他蒼白的臉上有著絕望與怨恨,那怨恨越發刺得凌景麒心頭髮寒。

***

挽夏身上濕透,顧媽媽一眾伺候的打了熱水讓她泡了許久,又喝過薑湯才出的浴。

坐在妝台前絞乾發,小丫鬟送進來了一樣東西——那把被踢開的銀匕首。

「麒少爺將東西送到就離開了。」小丫鬟低眉順眼的彙報。

挽夏指尖輕輕劃過匕鞘,杏眸微斂,遮住略複雜的情緒。

讓她第二次動刀子的主也是那麼叫人恨啊,想著,她把匕首又放進袖中。

梨香卻是看得陣陣怕意,小姐帶著這個真的很危險,怎麼大少爺又給送回來。

收好匕首,挽夏腦海中又轉著兄長被陷害一事。

父親應該會對那要債的逼供,凌遠估計也逃不掉,如今情形來看,最簡單快速處理的辦法就是翹開他們嘴巴。

可他們怎麼就膽到大敢上門要債?!

一個布下連環計的人怎麼會將人送上門來,她總感覺這些人有恃無恐,難道那個筆跡是真的?可大哥顯然是沒簽過那些東西。

挽夏慢慢將事情前後梳理,卻還是捋不清頭緒,心頭對這個算計之人倒有想法。

她思來想去,近期對他們長房有怨恨的也隻得李氏,此件事用離心計加潑髒水,按真了算動不了長房筋骨,若是父親政敵這類報復太過小打小鬧。

她正思緒紛紛,顧媽媽歡喜抱著個牛皮紙包再回到內室:「小姐,岩子回來了,說要將這個給您!」

這麼快?!

挽夏又驚又喜接過那牛皮紙包,迫不及待的解開。

一塊瑩透的玉佩先露了出來,燭光下,玉佩間的紋路便清晰印入她眼簾。

代表皇權的龍紋,玉佩正中刻有『璟』字。

在沈滄鈺身邊幾年,她如何會不識得這玉佩的主人是誰,挽夏飛快的將玉佩捏在手中,神色變得古怪而疑惑。

怎麼是沈滄鈺,而且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塊玉佩是先皇賜他的,平時他只收在身上極少佩戴。這玉佩還可用做調遣他的親衛!

她震驚著又看向牛皮紙包,裡面有蠟封著的信,信下方好像還有個紙包,不知包的又是什麼。

她先將那龍紋玉佩塞到荷包裡,想沈滄鈺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葯,先取了第二個紙包,不想卻又是見到玉佩。

不止一個,她數了數,居然有六個,更十分眼熟……她取了其中一個湊在燈火下看了又看。松竹紋,她大哥的玉佩都多為雕刻松竹!

她便去撿了另一個,果然看見雕的還是松竹。

沈滄鈺怎麼會有大哥的玉佩。

燭火微微顫動,跳動間映亮著她露著不安神色的精緻面容。

她握著玉佩發了會怔,想到牛皮紙裡還有封信,忙抖著手去拆信。

信也是厚厚一遝,最前邊的卻不是書信,居然看到本該是留存在衙門裡的買賣文書正本。文書有兩份,一份賣方赫然有著凌遠二個大字,買主是方順,一份賣方則是那個叫方順的,而買主上落的是父親的印章!!

寫有凌遠的名字,無疑表明著這些東西先前是凌遠的產業!

挽夏因震驚險些沒抓住文書。

方順!這人是曾賣了南郊那塊田地,那肯定也是凌遠的產業。

……凌遠的產業落在繼子養父手中,是要坐實了他們凌家苛待繼子,果然買到那田地不是偶然!

挽夏在震驚後,便是憤怒,視線落在文書上的日期,赫然是今日。

怪不得對方有持無恐還敢上門要債,原來是抓了這個把柄。

挽夏丟開文書,忙又再看下邊的紙張,終於看到了有熟悉筆跡的書信。

那字體蒼勁有力,筆鋒剛強霸道。

沈滄鈺的字!

她幾乎是一目十行將信裡的內容看完,心情亦隨著起伏不定。

信上寫明了他大哥是如何典當玉佩,如何被人用障眼法簽下了借據,而凌遠是如何被李氏著人設計欠下堵債,又如何利用那些田產來再算計她父親。好安他父親一個騙佔親族產業的罪名。

如若最後流言愈演愈烈,父親勢必會被禦史參上一本,那些就文書就會是鐵證!

其實這最後才是李氏想要的結果。

李氏竟狠毒如此!

挽夏捏著信箋,既憤怒李氏的手段又對沈滄鈺出手相助情緒複雜。

她發現自己一點也猜不透沈滄鈺這個人,應該說她前世今生都沒有看透過沈滄鈺。

而且,他還在最後信中說,會送上份大禮……那又是什麼?!

她坐在發怔半會,才慌亂的將信折好到放著龍佩的荷包裡,然後又把文書疊好重新放入信封。

不管如何,她都要先去找父親,告訴他這件事。

凌昊此時正從一間封死窗戶的屋子裡出來,在他踏出屋後,侍衛當即將門關上,隔絕了屋裡刺鼻的血腥氣。

凌昊整了整袍擺,唇邊掛著冷笑。

很好,他真的小看了他的二弟媳,手段狠辣利落,可以為這樣他就奈何不了?!

真是笑話!

凌昊一甩袖子,大步踏階梯,往福康院去。

***

這兩日凌老太太身體有些不適,先前因孫女和親兒媳鬧了場,她免了晨昏定省。李氏倒是讓她心裡燙貼一次,幾日來卻都侍奉在身邊,與前些日子那不明事理的樣子判若兩人。

用過飯,凌老太太接過她遞上的茶水,抿一口:「回去吧,雨不下了,路卻還濕滑難走。」

李氏笑吟吟的正要應是,外邊卻稟告凌昊過來了。

凌老太太一怔,擱下茶道快請進來,李氏微垂了眸與她告退:「大伯這個點前來,怕是有要事,兒媳就先行告退了。」

「是有要事,也是事關與你,倒不用走。」凌昊已走進來,行走間盡顯大將氣勢,不待凌老太太說話,他已隨意坐下,高大男子有種如山撼人的無形震懾。

凌老太太微微張了嘴,奇怪繼子怎麼有種興師問罪的態度。

為什麼?!

李氏見他這樣皺了皺眉,卻不敢顯露太多情緒,扯著笑朝他行禮:「不知大伯是有什麼事。」

自有小丫鬟機靈的趕忙上了茶,凌昊沉默沒有去接,隻掃了眼梳著墮馬髻的李氏。一個面相柔弱的女子用起心計來真是不含糊。

凌老太太也察覺到他的視線,心裡一緊,難道繼子還在為上回的事不痛快,或者是說李氏又做了什麼?她猶豫著也問道:「是什麼要事?」

凌昊此時才轉向凌老太太,伸手一指李氏:「此婦人做了什麼她心知肚明,我前來只是給她兩個選擇,一是自請下堂,二是被休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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