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低著頭，沒說話。

「還有你今天的提議，難道沒有為你自己求寵的意思？」書香繼續質問。「我奉勸你一句，瑜才人聰明絕頂，你的這點小心思，她早就看得透透的。」

靜香的臉驀然一紅，低聲道：「就算是求寵又如何？皇上他是皇上，除了瑜才人，臨幸幾個女子，又有什麼關係？而我，若能得到皇上的臨幸，我自己固然高興，也可以打破瑜才人專寵的格局，使得后宮眾人不再聚焦於她，兩全其美，有什麼不可以？」

書香搖頭：「靜香，你真的不懂嗎？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皇上雖為皇上，可是，他有了瑜才人，就不會再將就別的人了。」

「將就？」靜香重複著這個詞，淒然一笑。「對我，他卻是連將就也不將就呢！」

「從這一點看，皇上對你倒是特別的。」書香嘲諷地說。

靜香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回到屋裏，魏瑜看到書香走進來，問道：「送她走了？」

書香默默地點點頭。

「葉禦女的死，有些蹊蹺。」魏瑜說。「去查一查吧。」

「是。」她一動不動地說。

魏瑜嘆了口氣。

下午時分，書香便去了啟祥宮。

啟祥宮主殿住著莊婕妤。

左偏殿是靜香，右偏殿便是葉禦女。

靜香的丫頭稟報，說書香來了。

靜香忙起身，將她迎了進去。

見她兩手空空，不像是來送東西的，靜香問：「書香，可是瑜才人有話要帶給我？」

「沒有。」書香說。「才人讓我來看看葉禦女那邊的情況，我是順道來看看靜美人的。」

「可真難得。」靜香笑著說。「印兒，快去給書香沏茶，再把今兒早上剛蒸出來的栗子糕端來。」

靜香的貼身丫鬟印兒應聲去了，屋裏就剩下她們兩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靜香說。

「是你殺了葉禦女？」書香抬眼看著她，眼神冰寒一片。

靜香眉頭一跳：「此話怎講？」

「你有條件，有動機。」書香說。

「呵！」靜香笑了。「我有什麼條件，又有什麼動機？」

「你與她同住這啟祥宮，晚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葉禦女的住處，點了她的穴，將她掛在繩子上，製造自殺現場，你完全有這個能力和條件。」

「我要殺她的話，自然是易如反掌。不過，我為什麼要殺她？」

「她死了，這宮裏宮外對瑜才人會更加口誅筆伐，讓她處於風口浪尖的狀態，你才好開口『幫』她啊！」書香一字一句地說。

「書香，你對瑜才人的忠心令人感動。」靜香的臉色冷了下來。「但是，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你憑想像和推測就栽到我頭上來，你覺得合適嗎？」

「過年的時候，皇上會下一道大赦六宮的聖旨。凡是沒有侍過寢的妃嬪，都可以封賞出宮。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趁這個機會離開。」書香說。

「我為什麼要離開？」

「你守在這裏又能得到什麼？」書香的語氣不自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