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指望都沒有。

前途一片黑暗。

這個宮廷大赦的機會，對她們來說太寶貴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次大赦呢？誰知道留下的會不會被瑜才人給害了呢？

所以，剩下的十個秀女，一股腦走了個精光。

闔宮年夜飯的時候，妃嬪這邊，孤零零幾個人，看著冷清了不少。

太皇太后不喜歡人多，依然沒有現身。

太后倒是來了，看起來比以前清瘦了些，但精神還是不錯的。

李元睿一反往日那冷如冰霜的模樣，面帶微笑地看著幾個稀稀拉拉的妃嬪。

人少了許多，感覺就好多了。

每年的年夜宴上，主位上坐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些，各府王爺、王妃、世子；公主、駙馬之類的。

反正都是皇家人，有些許的變化，也是新添丁，或是年老亡逝的。

但今年，就出現了兩張坐在一塊的嶄新面孔。

一張新面孔，是九駙馬魏皖。

因著昭歌剛剛有孕，不宜車馬，便沒有進宮，就他一個人來了。

另一張新面孔，是特邀嘉賓，國師葛深雲。

這兩人，一人負責疫苗，一人是諦言法師的弟子，雖然是新面孔，卻頗受歡迎，你來我往跟他們套近乎的，還真不少。

穆曦果然進宮來了，坐在魏瑜旁邊，百無聊賴的模樣，偶爾抬頭瞅瞅對面的葛深雲，情緒不高的樣子。

「怎麼了啊？又在國師大人那兒受到傷害了？」魏瑜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問道。

「進宮前，他跟我說，讓我識趣點不要去煩他了。」穆曦說。「他說，他討厭我。」

「是嗎？那得恭喜你。」魏瑜笑得很神秘的樣子。

「恭喜？」她瞪著杏眼，一臉憤怒。

「他對女人，通常情況下，是連討厭都懶得討厭的！」

「這麼說，他討厭我，我還該高興？」

「嗯。」魏瑜點頭。

「嘶，不愧是過來人啊！」穆曦頓時滿血復活。「說得很有道理！」

你也太好哄了吧！魏瑜差點嗆著。

「那個女的是誰？怎麼跟個花癡一樣看著你家表哥？」她努努嘴。

魏瑜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李昭月。

「八公主。」她說。

「她再這樣直愣愣地看著他，我就剜了她的眼珠子！」穆曦不知道吃了一嘴什麼，咬得咯吱吱直響。

「別給我惹事啊！」魏瑜立馬警告她。「人家好歹是個公主，太后的親閨女！好歹給收留你的皇上留點情面。」

「哼……」她不爽地瞪了李昭月一眼，李昭月卻渾然不覺……

大禹朝，嫡庶分明。

這種場合，各位王爺一般都只會帶自己的王妃和嫡子嫡女前來。

唯有靖親王府，卻帶了側妃前來。

那位側妃，正是魏離。

當然，沒有人會說他這樣做不妥。

因為，李元恆沒有正妃。

溫錦過世已經三年，元恆一直沒有續娶。

除了魏離，還帶了晗月來，小傢夥如今也有六歲了，看起來很是漂亮可愛。

不知道是不是魏離是魏瑜侄女兒的緣故，太后娘娘看到魏離坐在李元恆旁邊，怎麼看怎麼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