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被那位給氣的！」秦媽媽在一旁心疼地說。「剛回來第二天，就打著皇上的旗號把掌事之權要了去。還……害死了管倉庫的段啟。」

「不過是個太監，姐姐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裴雅勸道。

裴如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淒然又強硬的冷笑：「生氣？我生什麼氣？生氣有用的話，我早就被氣死了！」

「那個賤人如今有了掌事之權，我們以後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裴雅說。「姐姐，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那還能怎麼辦？這座皇宮，是皇上的皇宮，這裏的一切，都是皇上的，他說給誰就給誰，我們能有什麼辦法？」裴如的語氣，充滿著怨懟。

那是對李元睿的怨懟。

裴雅恨恨地說：「皇上賞她是一回事，她能不能擔得起又是一回事，『掌六宮事』是那麼好掌的嗎？」

所謂六宮，並非說皇宮裏只有六座宮殿。

最早的六宮，指皇后寢宮，因皇后寢宮有六，其中一正寢，五燕寢，合起來即六宮。

後來，六宮泛指后宮，皇后便是六宮之首；

另，嬪位以上高位妃嬪可稱一宮；

嬪位以下低位妃嬪為一宮；

皇子、公主為一宮；

太監、宮女為一宮；

另外，還有冷宮、刑罰等，為一宮。

此為六宮，泛指后宮諸人、諸事。

「雅兒，不要輕舉妄動！」裴如立刻說。「那個女人，精明得很。是半點虧都不肯吃的。」

裴雅露出個神秘的笑容：「姐姐，後天就是端午節了。那位『掌六宮事』的皇貴妃娘娘，才剛剛回宮，我倒要看看，後天她要準備怎麼過節！」

「這種事難不倒她，今年是小端午祭，曹寅早早就備下了端午祭的一應物料。只不過無人主事，所以一直未曾發放到各宮。若是魏瑜多派些人給內務府，再加上晚上的時間，卻也足夠了。」裴如說。

「是嗎？」裴雅眼裏閃過一絲冷光。「曹寅倒是乖覺。」

「那個狗奴才，給他賞，他一律都收著，讓他辦事，他卻圓滑得很！」裴如貌似對他很不感冒。

「不如這樣……」裴雅眼裏閃動著調皮的光芒，在裴如耳邊說了幾句話。

「往雄黃酒裡加鹽？」裴如瞪大眼睛。

「哈哈，再往泡糯米的水裏加上黃連，到時候做出來的粽子都是苦的！」裴雅笑得很是沒心沒肺。「到時候，就算是皇上不責罰魏瑜，也定然會追究曹寅的責任！」

裴如笑著搖了搖頭：「也虧你想得出！」

裴雅得意地冷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宮裏上上下下三千人，大大小小多少事？她一個從未管過后宮的小丫頭片子，我倒也要看看，她要怎麼在一天之內準備好端午祭！」

……

裴雅走了以後，秦媽媽來給裴如回話：「娘娘，已經知道那個雲若是什麼人了。」

「什麼人？」

「是國師的師妹，諦言法師的另一個弟子。」秦媽媽說。「說是從來沒下過山，很是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