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還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沒想到，才隔了一日，她們又來了。

來者是客，她們第一次登門，魏瑜沒好意思說出口。

這次，魏瑜決定單刀直入地問問。

就算問不出個真實原因來，至少也聽聽她們的官方說辭。

「娘娘這裏，吃的，玩的都比我們宮裏有趣多了！自從晗宜跟晗佳上次來了，就天天嚷著要來，這可把我們愁壞了。」丁婉嫦笑著說。「叨擾娘娘，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孩子們這麼可愛，皇上喜歡看她們在一塊玩。」魏瑜說。「以後，只要她們想來，不拘什麼時候，都可以來。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只要你們不嫌棄，也可以來找我。」

「哎呀！那就多謝娘娘了！咱們這宮裏，有了娘娘照管，無論是我們，還是皇子公主，還是底下的奴才們，可都有福了！」丁婉嫦一臉驚喜地說。

「是啊！上次晗佳病了好幾天，娘娘一出手，馬上就好了！而且，孩子還舒服得很，不像那些太醫，只會開些苦藥，大人都吃不下去，更何況孩子？」裴雅也說。

「你們的意思，是我管這后宮，比如貴妃管得好？」魏瑜含笑看著她們問。

兩人面色都微微一變，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

「請恕我直言，你們兩個，一個是如貴妃的嫡親妹妹，一個是裴相爺得意門生丁尚書的女兒，往日裏一直跟隨如貴妃，想盡辦法來對付我，如今竟會帶著孩子來我這裏玩，我想知道，為什麼？」魏瑜直接問。

裴雅一改往日裏囂張跋扈的模樣，低眉順眼地說：「娘娘，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臣妾過去固然不懂事，但現在也算是看得明明白白了，要想在這后宮裡好好活下去，還得娘娘庇護才行！」

「臣妾也是這樣想。」丁婉嫦也說。「說實話，若僅僅是臣妾自己，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壞不壞，死不死活不活地過一輩子也就罷了，但是，臣妾還有孩子，為了晗宜，臣妾也絕不能再錯下去。」

「皇上鍾愛娘娘，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也不想改變什麼了。」裴雅又說。「姐姐如今…...還想不明白，但是我相信，她早晚有一天也會明白，有些東西，強求不來。」

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懇切又有條理，顯然事先都練過了。

魏瑜微微一笑說：「好，我明白了。」

丁婉嫦和裴雅都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魏瑜繼續說：「既然你們如此坦白真誠地說了自己的想法，我也說說我的想法。」

兩人都點點頭，一眨不眨地聽著。

「自古以來，妻妾之爭都是女人之間最敏感，最痛苦的事情。一夫多妻的傳統，就註定了有人得寵，有人失寵，宮裏這樣，民間也這樣，這就註定了女人的苦。」魏瑜說。「所以，我明白你們的痛苦、你們的難處。」

兩人都出神地看著魏瑜。

魏瑜估計，她們心裏一定在罵自己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