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面不改色，眉頭挑了挑說：「那就好好給她們安頓下來吧！」

「是！」張九福回答。

飲宴結束之後，魏瑜便奉命去給昭歌看腿。

到了她住的地方，魏瑜行禮：「奴婢穆曦，見過九公主。」

昭歌歪頭看著她說：「你這是玩什麼花樣呢？」

魏瑜自個兒站起來，笑道：「你看我都這樣了，哪還有立場玩花樣？不過是個四等宮女罷了！」

「我早聽說，皇上將一個秀女打發到勤政殿做灑掃丫頭去了，那個人想必就是你了？」昭歌又問。

「嗯。」

「紫燕，你先下去！」昭歌對身邊的丫頭說。

「是！」昭歌的貼身侍女帶人都下去了，屋子裏就剩她們兩人。

昭歌抬眼看魏瑜，眼眸卻是清透冰涼：「你能告訴我，這兩年去哪裏了嗎？」

「在般若寺，為先皇守孝祈福呢！」魚兒回答。

昭歌嘲諷地笑了笑：「你可真有孝心。」

魏瑜聞言，總算有些不好意思。

拿守孝這種事做幌子，本身就是不孝的……

「九公主，讓奴婢看看您的腿吧！」魏瑜說。

「本公主的腿根本就不疼！」

「還是看看吧！這樣我也放心。」魏瑜說著，來到昭歌身邊，伸手給她把脈。

她的脈象還算平和，身體似乎也比兩年前要去和親之前好多了，魏瑜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說：「的確沒有大礙。」

「我本就沒有大礙。」昭歌收回自己的手，看著她。「你也不用假裝很關心我的樣子。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做給誰看呢？」

魏瑜低聲說：「昭歌，我知道你在怪我，因為我的緣故，讓我哥哥受了兩年的苦。也讓你們……兩年不得見。」

昭歌眼神犀利地看著她：「那麼你告訴我，這兩年，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魏瑜咳嗽了一聲，說：「不是在守——」

「別告訴我你在守孝！」昭歌打斷她，眼神越發冷。「你若真在守孝，皇兄會如此遷怒於魏皖？」

「好吧……去了很多地方。」魏瑜其實也不想瞞她。「南方、西北、還試圖逃到國外，不過沒去成。」

「和誰？」

「……我表哥。」

「我就知道！」昭歌冷笑。「真不知道怎麼還有臉回來！我皇兄也是瘋了，怎麼會還留著你的性命？」

「別誤會啊！不是和他私奔，只是和他一起逃離了禹州而已。」魏瑜忙解釋。

「為什麼要逃？你不是從小心心念念的就是你的睿哥哥？他對你寵愛有加，還要封你為後，你竟然逃了？」昭歌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而且，你就沒想過，你哥哥會受到牽連嗎？他是你唯一的親人！」

因為她不想跟女人勾心鬥角，因為她害怕再有親人離她而去，因為她想要自由……

很多原因。

但是，她一個也說不出口，隻愧疚地看著昭歌：「我不是故意扔下哥哥不管的，當初，他放棄了重得魏國公爵位的機會，做了你的陪嫁太醫，準備與你一起去北梁國。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沒有後顧之憂，斷然離開的。」

昭歌面色一變：「你說……他做了我的陪嫁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