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幽幽地說：「我跟表哥，就像我跟你一樣，真的只是單純的兄妹關係，我們之所以一起離開，只是結伴逃離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

「不想面對的事情，什麼事？」魏皖不解地問。

「於我……就不說了！於他，想必你也知道，他就是江湖上令人聞名喪膽的雲樓主。但，那並不是他想要的。他隻想做個單純的醫者，不想做殺手頭子。」

「原來是這樣！」魏皖微笑。「這樣我倒能想通了！你們兩個，的確是同一類人，隨性又無法無天！但我卻從來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有了男女之情！」

魏瑜微微一笑，轉而問：「姨娘怎樣？」

「當初，皇上沒了我和姨娘的全部財產，好在，他終究手下留情，沒有將姨娘的私房錢給拿走。這兩年，全靠姨娘支撐著，家裏也全靠她操持。」魏皖說。「我曾勸她離開，她卻執意留下照顧我。」

「等會給表哥扎完針，你帶我回去看看她吧！」魏瑜說。

魏皖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魏瑜沒想到，魏皖帶她去的地方，竟是官藥局後面一條狹窄的巷子。

在一幢低矮的民房前停下腳步，魏皖有些難為情地說:「現在，我們住在這裏，屋子破了些，你……不要嫌棄。」

從魏國公府，到後來的四合院，再到這裏，魏瑜轉頭看了看魏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皖哥兒，你回來了？」屋裏傳來關姨娘的聲音。

門「吱呀！」一聲開了，關姨娘走了出來，卻一眼看到了魏瑜。

她頓時驚呆了！

關姨娘也穿著粗布衣裳，渾身沒有半件首飾，只在頭上捆了個青布巾子，就跟那些莊戶人家裏的主婦一個樣，哪裏還有半分魏國公府姨娘的影子？

「姨娘……」魏瑜心虛、愧疚又心疼地叫道。

「你個死丫頭！你個死丫頭！」關姨娘的眼淚一下子滾落出來。「你還知道回來？」

「姨娘，進去說吧！」魏皖看看左右說。

於是，三人一起進了屋子。

「你個死丫頭，你居然還知道回來？」關姨娘一進去就邊哭邊開罵。「老爺和夫人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混帳女兒？啊？竟然……竟然……會跟葛深雲那個混帳私奔？」

看魏瑜神色尷尬，魏皖解釋說：「姨娘，魚兒沒有跟表哥私奔。魚兒之所以離開，是有她的原因和苦衷的。」

「不是私奔？？不是和葛深雲一起跑了？」關姨娘瞪著魏瑜，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將她吊打一頓。

「是和表哥一起，但不是私奔……」魏瑜說。

「反正你是和葛深雲一起走了！這是事實吧？是不是私奔有什麼區別嗎？」

「……」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當初，你姑姑為了你的名聲，為了讓你做皇后，拿刀抹了脖子！你們倒好……」想起玄靜法師，關姨娘哭得說不出話來。「你說，她在九泉之下，是不是能被你們氣得魂魄難安？！」

「對不起，姨娘……」魏瑜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