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向書香使了個眼色。

書香深呼吸，總算說到正題上：「靜婕妤，說起來，我們兩人是至親。我少不得當著娘娘的面問你一句，難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嗎？」

靜香聞言，卻看了魏瑜一眼，發現她非常認真地看著自己。

她便站起來，在魏瑜面前跪下說：「娘娘，靜香這輩子別無所求，只求能把晗佳帶大，在宮裏終老即可。」

「你別動不動跪了。」魏瑜說。「你若真的這樣想，我又能有什麼意見？就怕委屈了你而已！」

「臣妾不委屈。」靜香一字一句地說。

魏瑜沉默了一下，說道：「既然說到這裏，今天也沒有外人，我們姐妹之間說句知心話。靜香，你看書香這樣多好啊，夫妻恩愛，和和美美，這才是過日子呢！我真心希望你也能動點別的心思。年紀輕輕地，何必苦守在這裏？」

「娘娘，人，都是命罷了！靜香沒有郡主那般的好福氣，能夠得遇兩情相悅之人，靜香早已認命。只求娘娘成全。」靜香眼睛濕濕的。

魏瑜嘆了口氣，問：「靜香，若是我強行將你送出宮呢？」

靜香詫異地看著她，然後磕下頭去：「那樣的話，臣妾情願一死！」

「當真鐵了心要留在宮裏？」

「是。」

「那麼。你是為了晗佳，還是為了皇上，方才如此堅持？」魏瑜問得很直白。

靜香回答得也很直白：「以前，為了皇上。現在，兩者皆有。」

書香在一旁勸說：「我們都在皇上這麼多年了，皇上的性子應該早就了解了才對，難道你還沒死心嗎？」

「我不求別的，只求能在宮裏就好。」靜香說。「真的！娘娘，臣妾已經別無所求。」

好一會，魏瑜才無奈地說：「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多謝娘娘。」靜香又要磕頭，被魏瑜阻止，讓她起身坐了。

接著，魏瑜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這宮裏雖然人不多，卻從未避開過兇險，你日常可要千萬小心些。我在這宮裏就你和宋香織兩個說得上話的，她已經被人害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麼事。」

靜香袖子中的拳頭緊了緊，回答說：「是。」

「對了，聽皇上說，宋香織死的那天下午去找過你，那天你去哪裏了？」魏瑜問。

「我帶著晗佳，去莊嬪那裏找大公主玩了。」靜香回答。

「你們平時往來較為頻密，那幾天可見到她有什麼異常之處？」

靜香仔細想了想，說：「別的倒是沒什麼異常，就是聽她說過幾回，說羨慕太皇太后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魏瑜點頭，倒是跟之前掌握的情況都能對上。

正說著，雪青走進來，臉色有些沉肅地說：「娘娘，皇上和四公主一起回來了。」

聽到「皇上和四公主」幾個字，魏瑜沒有面露高興之情，反而面色陰沉地看向門外。

書香和靜香站起來，準備行禮。

只見桔梗牽著晗樂走了進來。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是個美人痞子，眼神明亮，表情沉著，氣度與普通人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