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你就去！」

「是。」張九福隻得應了。

收拾左偏殿花了整整半天，下午，張九福就去了昭和殿。

張九福去的時候，皇后正在教四公主認字。

皇后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眼皮也腫的厲害，但是，在面對四公主的時候，卻露出跟平時一樣的笑容，將一個個的字卡給四公主看。

「蛇。」

「狗。」

「花。」

……

每一個，才不到兩歲的四公主都能準確地念出來。皇后則沖她樹樹大拇指。

之前張九福也詫異過，四公主才這麼小，記性怎麼這麼好？

原來，每個字底下，都有畫。

字是皇后寫的，畫是皇上畫的。

小公主看著畫，就知道字是怎麼寫的了，看多了，就認字了……

「娘娘。」張九福叫道。

魏瑜轉頭看到他，笑容立刻就有些牽強，問道：「福伯，可是皇上讓你來的？」

「是。」張九福垂著頭說。

「他讓你來做什麼？」

「來……帶四公主去昭明殿。」張九福有些艱難地開口。

他本以為，皇后一定會痛哭流涕，嚷著要見皇上什麼的。

然而，皇后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只是淡淡地問：「昭明殿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張九福回答。「是皇上親自看過，沒問題了，奴才才來接公主過去的。」

魏瑜點點頭，說：「稍等，讓宮人們收拾一下東西吧。」

張九福點頭。

魏瑜吩咐下去，又叫人給張九福上茶，然後問道：「福伯，昨天，為什麼皇上那麼早下朝？」

「是因為，朝上眾臣都說，是娘娘沒有經過皇上的同意，擅自發中宮奏箋，皇上一怒之下，就退朝了。」

魏瑜微微眯眼：「消息是怎麼走漏的？」

「昨天下午查出來，是龍十二。」張九福說。「應該是被人下了葯，說了出來。」

「下了葯……」魏瑜挑眉。「看樣子，一個裴英走了，還有千千萬萬個裴英！想要除掉我的人，多不勝數呢！」

張九福沒說話。

「那麼，皇上又怎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藥房？以葛深雲的本事，若他以正常的方式來到藥房，葛深雲是會發覺的。」

張九福想了想說：「奴才陪皇上回昭和殿的時候，遇到兩個宮女，說是大白天見鬼了，一道白影子直往昭和殿這邊來了。」

魏瑜一聽就明白了，定是皇上回昭和殿沒看到她，又懷疑葛深雲偷偷找她說什麼悄悄話，所以屏息靜氣地去聽牆根了。

他向來都是這麼小氣……

魏瑜又點點頭：「福伯，現在整個昭和殿的人都不許出入，勞煩您幫我查一查，那兩個宮女是哪個宮裏的。」

「老奴已經查過了，是文才人宮裏的。」

「劉文鴛……」

張九福點頭，終於問道：「娘娘，本來，身為伺候人的奴才，是不該多嘴的。但是，老奴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皇上動這麼大的氣？」

「福伯，我知道你的心。只是，這件事無法與外人道。」

頓了頓，魏瑜又說。「往後，晗樂就拜託福伯多多照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