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感受的還有李元睿。

他眉頭皺得死緊，問葛深雲：「明月樓如今不做殺手生意了，一個個都變成豬了嗎？連個小小的縣令也抓不住？」

葛深雲惱火地回答：「雖然不做殺手生意，但是我對他們的訓練一直不曾放鬆。那個人，應該是有些特別之處。人還沒到他就先跑了，一頭扎進人堆裡，竟然就此失蹤，再也找不到了！」

「我還是寧願相信，你派去的人，是豬。」

「……」葛深雲一臉鬱悶。

金陵。

一個月零二十天的時候，陳偉業清點了貨品，愉悅地表示，他們提前十天完成了十萬件的棉甲。

這就意味著，剩下的二百七十萬銀子可以提前入帳了。

陳偉業今兒特地穿了件紅底綉金元寶的喜慶衣裳，找到一直等在金陵的軍需官，告訴他，可以清點了。

軍需官對祥瑞的速度很滿意，從城外弄來一百多輛馬車，一百多名軍官，將棉甲好生清點檢查了一番。

全都是優質貨！

一件殘次品都沒有！

軍需官對質量也很滿意，誇他們活幹得漂亮！

當即，他當著陳偉德、知府車若水的面，將剩下的二百七十萬兩銀票交到了陳偉業手上。

妥妥的官銀，絕對是真的。

這二百七十萬兩銀票，其中欠著的人工費為七十萬兩，陳家凈入帳二百萬！

陳偉德那個高興……當晚很大方地請了全官衙的人喝酒吃飯！

等他喝得二醉二醉地回家，本以為，家裏一定是一片紅火的景象。

二百萬兩啊！除去之前在外面欠的那些貨款，起碼還有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這該好好慶賀一下啊！

誰料，家裏靜悄悄的，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為了省油，家裏一般是不點路燈的，今兒還是沒點。四處黑漆漆的……

回到牡丹苑，蔣氏正準備睡覺，陳偉德見著她就數落：「省錢是好的，不過，如今手裏有了錢，最基本的還是要保障的嘛，園子裏的路燈，該點起來了！」

蔣氏笑道：「急什麼啊！」

「還有，今天這樣的日子，府裡該張燈結綵好好慶賀一下，下人也多打賞一些銀子。這冷冷清清的，不說別的，不吉利啊！」

大夫人有一瞬間的怔忪。

難道她這些年病傻了？忘了什麼重要的日子了？

她有些歉疚地說：「我這些年經常生病，腦子不是很好用了，怕是忘了——」

「忘了？」陳偉德今天心情好，也不跟她計較，反而一把摟過她的腰去。「你還能忘了？我看你是高興傻了吧？」

啊？高興？

大夫人徹底迷糊了：「今天……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我是真的忘了？」

陳偉德雖然有些喝多了，但是，他是個謹慎的人。

看到蔣氏這個模樣，他皺眉問：「今天二弟拿到了剩下的二百七十萬兩的餘款，他沒跟你和娘說？」

大夫人瞪大眼睛：「我今兒一天都沒看到他啊？」

陳偉德心裏「咯噔」一下，陳偉業拿著那巨額的銀票，不會被人謀財害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