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不由自主地開始後退，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皇后娘娘駕到！」常寧喊道。

果然是皇后！

皇后娘娘來了！

當即，人們跪了一地，高呼千歲。

「都平身。」魏瑜說。

「娘娘，救命啊！」之前被強行拉著去按手印的女人向魏瑜撲過去，被幾個人攔住。

魏瑜說：「你們放開她。」

「是！」幾個陳家的家僕放開了她。

那女人看了魏瑜一眼，隻覺耀眼得不敢看，反倒不敢往她這邊撲了，隻哭啼啼地喊：「皇后娘娘救命！我的房子，我的地若是沒有了，他們一定會逼死我！求皇后娘娘救命啊！」

「皇后娘娘！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吧！」

「皇后娘娘慈悲，求您給我們，還有我們的女兒留條活路吧！」旁邊還有更多人開始跪求她。

並且，還有更多的人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府衙門口。

魏瑜徑直來到任箜面前。

「微臣金陵同知任箜見過娘娘！」任箜跪下行禮。

魏瑜仔細看這位任箜，四十多歲的年紀，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

魏瑜冷冷地問：「車若水呢？」

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奇怪的是，人群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大人……大人……」任箜一時有些不好措辭。

說他在吧……他怕是會事後發飆，說他不在吧……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主事的知府竟然不在，也說不過去。

「微臣車若水，見過皇后娘娘！」還好，車若水自己出來了，跪在魏瑜面前。

「車大人。」魏瑜叫道。

「微臣在！」

「轉移女子財權的根本目的，你可清楚？」魏瑜居高臨下，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微臣……知道。」

「說來聽聽！」

「是為了讓百姓家宅安寧，妻妾和睦。」車若水說。

「虧你好意思說出口！」魏瑜伸手指著驀然斥道。「你看看，這叫家宅安寧嗎？這叫妻妾和睦嗎？」

車若水看了一眼那些哭得肝腸寸斷的女人們，恬不知恥地說：「娘娘，她們只是一時不習慣而已！等過些時日習慣了，也就好了。」

「習慣了就好了？哈哈！」魏瑜突然哈哈一笑。「車大人，如果把你的所有家財都歸官府所有，你能習慣嗎？」

「這……」

「車大人，這道政令，在禹州試行的時候，就導致死了好幾個人。有主母被寵妾逼死的，有老太太被兒子逼死的，弄得一片烏煙瘴氣，如今聖旨到達金陵，尚未實施，便是如此情況，按照慣例，你當停下來，向皇上陳情才是！」

「娘娘，這是皇上的聖令，請恕微臣不能停下來。」車若水回答。

「那麼，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可能全權承擔？」

「微臣只是執行皇上的旨意。」車若水說。「難道，臣能抗旨不尊嗎？」

「你的意思是，就算錯了，也是皇上的錯是嗎？」魏瑜語氣加重。「那麼，你的臣子之責呢？」

「這……」車若水看看綠眉綠眼的人群，心有不甘，但又怕觸了眾怒，一時不知怎麼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