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寧致遠看著他倆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無奈地搖搖頭，去特案隊辦公室找時明亮和方建業。辦公室裡，時明亮還在電腦前查著指紋庫裡的指紋，方建業精神狀態基本恢復了正常，此時也湊在電腦前，見寧致遠回來，時明亮有些失望地說：「寧隊，失蹤人口裏沒有符合的。另外一個指紋也沒查到。」

「你們倆別找了，人抓住了。你們倆跟我一起去提審。」寧致遠站在特案隊辦公室門口說道，「明亮帶上指紋採集器。」寧致遠又把情況簡單向兩人進行了說明。聽說人已經抓到，辦公室裡的兩人都鬆了一口氣，時明亮趕緊去工作間拿了指紋採集器出來。三人準備好相關的資料進入審訊室的時候，樸春光已象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審訊椅裡，看到有人進來，他眼裏似乎有淚光閃現出來，聲音哽咽道：「警官……我……我……」「別我了，手伸出來。」時明亮走到審訊椅前，抓過他的手，用指紋採集器采了指紋，然後沖寧致遠點了點頭，離開了審訊室。

方建業坐到審訊桌前，做好記錄的準備，寧致遠示意他可以開始了。方建業例行公事地問了姓名、性別、年齡、職業等個人信息之後，寧致遠才開口道：「樸春光，是你自己主動交待呢，還是我們問一句你答一句呢？」

樸春光可憐巴巴地看著寧致遠：「警官，我真沒幹什麼壞事。」寧致遠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問：「是嗎？那就說說最近這些天你都去過哪裏，和誰在一起吧。」樸春光吸了吸鼻子說：「從打過完春節我就一直跟大聖在一塊兒。嗯，就是劉大齊，他讓我們跟他叫大聖，說自己就是齊天大聖。」

方建業噗嗤一聲樂了，譏諷道：「還齊天大聖呢，他怎麼不說自己是白龍馬呢。別說那些沒用的，說說你們這些天都去哪兒了！」樸春光哭喪著臉說：「我們也沒去哪兒，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裏胡侃，偶爾上街逛逛。」「都去哪兒逛了？」寧致遠問。

樸春光偷眼瞟了瞟面前的兩個人，嘀咕著：「也沒去哪兒，也就是去商業街、車站啥的。」寧致遠瞪了他一眼：「是不是還去勞動公園了？」樸春光一聽兩條眉毛立即擰成一團：「是去過，不過不是我們倆乾的。」寧致遠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舉到樸春光的眼前：「認識這個嗎？」樸春光一看照片上的黑色旅行拉杆箱，頓時臉色蒼白，嘴唇不停地抖著：「認……認識。」

就在這時候，時明亮回到了審訊室，將一張對比圖放到審訊桌上，沖寧致遠點了點頭。寧致遠會意，揚起一側的嘴角打量著樸春光說：「這隻箱子上有你和劉大聖的指紋，說說吧，箱子裏裝的是誰？」

「這個我真不知道！」樸春光哭著說，「那箱子是我們倆撿的，本來是想找沒人的地方打開把裏面的東西分了，可誰知道裏面是那麼個玩意。」「撿的？」寧致遠冷哼一聲，「你們怎麼那麼會撿？還一撿就是那個大個一箱子。我告訴你，樸春光，如果你再這麼不老實，只會加重你的罪行。」

樸春光吸溜著鼻涕，泣不成聲：「警官，冤枉啊，我們真的沒殺人，那裏面的人又沒有腦袋，我們也看不出來是誰呀！」「你把前後過程都如實說清楚，我們不會冤枉你。」寧致遠面色嚴肅地說，「該是你的罪你認，不該是你的我們也不會硬往你頭上扣。但如果你不說實話，那誰也幫不了你。」

「行，我說，我都說。」樸春光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春節這段時間我和大聖手頭都挺緊的，就在一起琢磨怎麼能搞點兒錢。那天我和大聖出去瞎轉，就轉到了長途車站，想找個合適的人下手撈一把。轉悠了半天看著一男的，手裏拖著個大旅行箱，肩上還背著旅行包。他在售票處那站了一會兒，好像是在看顯示屏上的車次。過了一會兒，他去排隊買票，那天排隊的人挺多，我倆擠到他身邊，趁他掏錢包的時候就把他的箱子拉走了。」

「出了車站我倆直接跑進了旁邊的勞動公園，大聖說那裏有片小樹林，沒人往那兒去，到那把箱子打開，值錢的東西拿走，其他的往樹林裡一扔，誰也發現不了。於是我倆就奔那兒去了。進了小樹林，大聖用他隨身帶著的工具把箱子撬開。」

「可這箱子一開，除了血呼拉碴的一堆肉，其他什麼都沒有，更別說值錢的東西了。我倆都嚇壞了，拔腳就跑。出了小樹林大聖說這樣不行，我倆都摸過那箱子，有指紋，他回去把箱子蓋上，用手套在上面擦了擦，這才帶著我一起跑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寧致遠問。「前天，」樸春光想了想，「二十七號上午。」「拿箱子的人長什麼樣？」寧致遠又問。樸春光面露難色：「那人穿著呢子大衣，戴著帽子口罩，根本就沒看清臉。再說我當時挺緊張的，也沒仔細看，就感覺那人應該是個瘦高個。」

寧致遠盯著樸春光看了一會兒說：「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樸春光哭喪著臉：「沒了，警官，我們倆真沒殺人，也根本不認識那個拿箱子的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大聖。」

根據樸春光的表現來看，他不象在說謊，看來兇手另有其人，他和劉大齊只不過是一對倒霉的小偷。本來以為偷著個大箱子，裏面怎麼地也會有點兒值錢的東西，誰承想，什麼都沒撈著，卻惹了大麻煩。

寧致遠與時明亮、方建業對視一眼，方建業的臉上明顯帶著些許失望，本來以為案子進展的挺順利，當天就把留下指紋的人抓回來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輕嘆一聲看著寧致遠，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寧致遠示意他讓樸春光在口供上簽字，結束審訊。

本來寧致遠想去另一間審訊室看看張維和陳鋒提審劉大齊的情況，沒想到那兩個人已經靠在走廊的窗戶前等著他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