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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追兇》第十章
第十章

江雪以為安靜會帶他們去內科,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發燒感冒這類病都應該掛內科的號,可安靜卻直接把他們帶到了六樓外科辦公室。江雪不解的擰了擰眉:「安醫生,發燒不應該是看內科嗎?」「他這是外傷感染,我是醫生,我能處理好。」安靜說著從衣架上拿過來自己的白大褂穿上,從一邊的衣兜裡掏出一隻黑色發圈快速將耳後的長發系成馬尾,又從另一邊的衣兜裡拿出一頂醫生帽戴好,走到靠牆的洗手池前洗了手,打開旁邊的櫃子拿出外傷處理器械放到桌子上,邊往手上套著醫用乳膠手套邊對寧致遠說:「把袖子捲起來。」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乾淨利落。寧致遠捲起袖子把胳膊伸向安靜,看著安靜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心想: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文靜的女醫生卻也有著如此幹練的一面。

處理好傷口,安靜又遞給寧致遠一支體溫計讓他夾上,邊整理器械邊對江雪說:「你去幫他掛個號,我好開處方。」江雪點點頭轉身出去。

江雪掛完號回來時,寧致遠的體溫已經測完了。安靜接過病志本開始寫病志:「體溫38.8,傷口感染。我給你開的葯你有沒有按時吃?」「我忘了……」不知為何,面對安靜的問話寧致遠有點心虛。安靜在病志上蓋上自己的名章,抬頭瞪著寧致遠:「為什麼不吃?這麼大的傷口你當它不存在嗎?」寧致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安靜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唉,我給你開了退燒和消炎的葯,輸液室人多,一會兒我帶你去我們休息室滴吧。」

寧致遠一聽要輸液就急了:「輸液時間太長了,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心想今晚還約了喬天成呢。見安靜那雙黑亮的眼睛又瞪向他,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小:「今晚我還有重要的工作,不能耽誤,吃藥行不行……」

「你要是早點兒按時吃藥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安靜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兩點五十,先滴瓶消炎藥,兩個小時之內能滴完,退燒改成肌肉注射。」寧致遠算算時間,和喬天成約的是晚上六點在市區內的一家茶樓見面。輸完液直接從醫院過去時間應該來得及,便點點頭表示同意。

肌肉注射使寧致遠的一條腿瞬間麻痹,寧致遠忍著痛努力保持正常的步伐,可不聽使喚的腿還是讓他看起來有點一瘸一拐的。江雪上前挽住寧致遠想要扶著他,寧致遠皺了皺眉頭,把自己的胳膊從江雪的手裡抽出來:「我自己能走。」江雪有些尷尬的將手縮回來,眼神飄向一邊。雖然寧致遠壓低了聲音,走在前面的安靜還是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寧致遠微皺著眉頭一臉隱忍,明明很痛卻還硬撐著的樣子在安靜看來覺得有些滑稽,她不動聲色的轉過頭,一邊偷偷憋著笑一邊帶著兩人去了休息室。

安靜找來的護士為寧致遠掛上輸液瓶後離開,寧致遠側著身子半靠在床上對江雪說:「你先回去,把剛才錄的口供整理歸檔。讓陳鋒五點鐘過來接我。」「寧隊,」江雪看著寧致遠,話語裡充滿溫柔:「你輸液不能沒人照顧,我陪你吧,等你輸完液我再回去整理口供。」寧致遠將頭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這兒有醫生,外面還有護士,有事我會叫她們幫忙的。」「可安醫生今天也不當班呀,怎麼好麻煩人家呢。」江雪心有不甘,繼續爭取著。「你趕緊回去吧,爭取在下班前整理好,按時下班。」寧致遠語氣雖然平靜,但態度卻很堅決,江雪知道她再堅持也不會改變寧致遠的決定,只能咬了咬下唇答應了。

安靜本想安頓好寧致遠就離開,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要走,索性過來打圓場:「沒什麼麻煩的,反正我來醫院也就是為了取一本書回家看,看書在哪都行,順便幫他看著點滴,你放心吧。」江雪對點點頭:「謝謝安醫生,那就麻煩你了。」安靜笑笑:「沒什麼麻煩的,我送你出去,順便回辦公室拿幾本書。」

寧致遠微閉著雙眼側身靠在床上,肌肉注射的疼痛雖然開始慢慢消散,但他還是不敢讓扎針的位置直接與床鋪接觸。門被輕輕的推開發出細微的聲響,隨即安靜手裡拿著幾本書,腋下夾了一個大靠墊進來,安靜見寧致遠睜開眼睛,把書放在床頭櫃上,笑了笑:「我吵醒你了?」「沒有,我本來就沒睡著。」寧致遠邊說邊準備起身。「你別動,躺著吧,把這個墊腰後面。」安靜說著把靠墊往寧致遠腰後塞,寧致遠配合的往前抬了抬身子。

「肌肉注射是有點疼,不過很快就能好。你睡一會兒吧,滴完我叫你。」墊完靠墊,安靜又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了這個墊子的支撐,寧致遠的腰得以放鬆,針眼的疼痛果然得到了緩解。寧致遠閉上眼睛,卻絲毫沒有睡意。假寐片刻又睜開眼睛,安靜坐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手裡拿著書認真的閱讀著,帽子摘掉了,馬尾辮的發尾垂在一側的胸前,午後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照射在她的側臉上,白皙的臉龐象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書輕輕的翻了一頁,寧致遠掃了一眼封面輕聲道:「人生中不可挽回的事太多。既然活著,還得朝前走。經歷過巨大苦難的人有權利證明,創造幸福和承受苦難屬於同一種能力。」安靜驚訝的看著寧致遠:「你看過這本書?」寧致遠輕輕勾嘴角笑了笑:「其實周國平的另一本書更適合你。」安靜臉微微紅了,抿著嘴:「你說的是《安靜》?」「嗯,我喜歡那本書裡的一段話:成功不是衡量人生價值的最高標準,比成功更重要的是,一個人要擁有內在的豐富,有自己的真性情和真興趣,有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寧致遠說到一半安靜也附和著說:「只要你有自己喜歡做的事,你就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感到充實和踏實。」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那當警察是你真正喜歡做的事嗎?」安靜問寧致遠。「當然是了。」寧致遠認真的回答:「本來我父母希望我能讀商科,我自己偷偷把高考志願改成了警校。」「為什麼想當警察?」安靜又問。「小時候是英雄情結,覺得當警察懲惡揚善特威風。後來真正當了警察才明白懲罰不是最終目的,預防犯罪才是更重要的。」寧致遠笑了笑反問:「那你呢?你喜歡做醫生嗎?」安靜聞言,臉上的笑意逐漸的隱退:「我爸爸是醫生。」頓了頓又說:「小時候聽他說『醫生是生命的守護天使』。」

寧致遠看到安靜暗淡的眸光,更加確定安靜就是連環案中第二個死者安心的妹妹,安心的個人資料裡顯示她們的父親在她們小時候就過世了。寧致遠心裡嘆道: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面前這個年輕的女醫生曾經遭受過那麼多的打擊。一絲憐惜劃過寧致遠的心,他趕忙收回自己的思緒轉移了話題:「我們倆的工作是一樣的。」安靜抬起頭看著寧致遠:「怎麼會一樣?你們是抓人,我們是救人。」寧致遠笑了:「一看你就是沒認真聽講,我剛才說過『懲罰不是目的,預防犯罪才是更重要的。』抓人是為了懲治犯罪,穩定社會。說白了就是只有把那些對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有威脅的犯罪分子抓起來,才能讓人民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而醫生治病救人不也是為了保障人民健康,挽救人民生命,從而讓人民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嘛。」安靜被寧致遠的一番話逗樂了:「你以前是不是當過政委呀,思想覺悟這麼高!」寧致遠看著安靜舒展的笑顏,心情隨之明媚起來。

當陳鋒趕到醫院時看到的畫面就是寧致遠半靠在床上,手上扎著點滴,安靜在床邊的椅子上與寧致遠相對而坐,寧致遠一改往日的嚴肅,臉上掛著平和的笑容在給安靜講平時工作生活中發生的趣事,而安靜認真的聽著,時不時被寧致遠的話逗得輕笑兩聲。這個畫面衝擊力太大,讓陳鋒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印象中幽默感為零的隊長大人。

寧致遠看到愣在門口的陳鋒,奇怪的問:「你愣在那兒幹嘛?怎麼不進來?」安靜回過頭:「陳鋒來了!」邊說邊起身去牆角處想再搬把椅子過來,陳鋒趕忙過去接過椅子:「安醫生,你坐,我自己來。」陳鋒剛坐下寧致遠就問:「走訪記錄整理完了?」「嗯,剛弄完我就過來了。」安靜給陳鋒接了杯水,又把床頭櫃上寧致遠的杯子也加滿。見兩人要談工作,有意想要迴避,抬眼看看輸液袋,裡面的液體還有一少半,又檢查了一下寧致遠手背上的針頭,看一切正常便對寧致遠和陳鋒說:「估計再有四十分鐘就能滴完了,你們聊,我回辦公室收拾一下,回頭再過來。」寧致遠微笑著頷首,陳鋒連忙站起身送安靜到門口:「安醫生,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安靜笑笑:「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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