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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魂續》151.第一百五十一章
遊清微領著路無歸、左小刺到風水事務所的時候,偌大的大要已經聚滿了人,還在記者對著攝像頭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風水事所務的情況:例如,一張用硃砂在黃紙上畫的符要賣八千八百八十八;例如一塊銅製的八卦象鏡要賣八萬八;例如一尊玉雕貔貅標價十八萬八。

遊清微心說:「我喜歡八字怎麼了?你嫌貴又沒逼著你買。」

客廳的沙發上則坐著一個施了粉都掩不住眼底的烏青色的女人,旁邊還陪著幾個保鏢。

好幾位穿著傳統服飾打扮得一派高人模樣的「同行」也在場,只是,眼生得很。一位「同行」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說「風水」與「迷信」之間的差別,把清微事務所努力地往迷信詐騙上靠。

遊清微敢說,真正的同行,敢在她地頭上生事的,到現前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她用手裏的摺扇輕輕撥開前面擋路的人,說:「麻煩,請讓一讓……」話音沒落,突然旁邊衝出來的一個,那人手裏提著一桶東西對著她就撲了過來。

遊清微下意識地想到硫酸,她「嘩」地一聲展開摺扇第一時間護住臉,然後,那水裏倒出來的東西從她的耳旁撲過去,「嘩」地一聲澆在她身後的人身上。

「小悶呆!」遊清微大驚,同時聞到了血腥味,她一扭頭就見混了硃砂、糯米的黑狗血澆了路無歸一個滿頭滿臉。

路無歸怎麼都沒想到有人會用黑狗血這麼低端的東西來潑她。她看到旁邊那人提著一桶黑狗血還在想這人要幹嘛呢,這人就給她潑了一臉。她一把抹掉臉上的黑狗血,問:「你幹嘛?」

那坐在沙發上等著看路無歸現形的余小姐驚跳起來,叫道:「你你……你不是鬼嗎?怎麼不怕黑狗血?你怎麼沒現形?」

路無歸聽到她這麼說,逮到機會了,高興壞了,大罵一聲:「你腦子有病!」把這余小姐罵她的話還封不動地原回去。

左小刺眼疾手快,兩步上去,把那用黑狗血潑路無歸的人給按倒在地上。

那人是個中年男人,被左小刺按在地上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騙子,不得好死的騙子!說吃了符會好,騙我錢的騙子!」

遊清微見到路無歸被人潑了一臉黑狗血,頓時也怒了!她問路無歸:「你怎麼樣?」

路無歸說:「沒事。」黑狗血對白僵和起屍有效,對鬼也有點效,對大鬼就一點效用都沒有了。

遊清微點到路無歸不像是有事的樣子,稍微鬆了口氣。她點頭,說:「我辦公室有洗漱間,你去洗洗。」她見到傷愈的常大師也在,喊了聲:「常大師,勞煩你陪小悶呆去洗洗。」

常大師領著路無歸去了。

記者圍上來把話筒支到遊清微的面前要採訪她,問她是不是裝神弄鬼的詐騙公司,問她的符和風水材料為什麼會值這麼多錢,問她是不是賣過符給人治病,一長串的問題七嘴八舌地問出來,吵得遊清微的腦袋疼。

遊清微隔著面前把她圍作一堆的十幾個記者,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余小姐,對記者說:「我的東西為什麼賣這麼貴,行業機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那拿黑狗血潑路無歸的男人站起來,大吼:「他們都是騙子,他們都是騙錢的。我花了八千多塊買的符,他們說喝下符水就好了,結果……結果……延誤了治療……」對著遊清微破口大罵她詐騙。

左小刺翻了個白眼,心說:「憑你也配讓遊騙子來行你?」她悄悄地運氣於掌間,然後走到那人身邊,「啪啪」兩巴掌往那人的肩膀上一拍,直接把他兩肩的命火給壓滅了,再伸手一摸一掏,將這人的錢包一把抄在手裏迅出翻出身份證一看,掃了眼名字住址。

那人一捂衣兜,發現錢包被搶了,叫道:「你搶我錢包做什麼?」

左小刺把錢包扔回給他,喊了聲:「沙剛。」喊話時,一張畫了符的小紙人出現在她的手中,由食指和中指夾著。

那人下意識地「哎」了聲,便覺腦子「嗡」地一聲,身子一輕,然後突然覺得周圍鬧轟轟的耳朵嗡嗡作響,看到周圍的一切都是扭曲的,牆上掛的符、櫃子裏的符、風水法器都特別顯眼,那些人則是一陣扭曲,請他來鬧事的那女人渾身黑氣,黑色的扭曲的字像蚯蚓般在她的臉上爬動。

他慘叫一聲:「鬼啊——」指著余小姐,兩步蹦到了應陰陽的身後,大喊:「大師,那有鬼啊——」

這變故,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左小刺憋不住笑,問:「鬼?哎,看清楚,那人是不是雇你來的?花了多少錢雇你過來鬧事?」她的聲音一沉,吼道:「快說,花了多少錢!鬼的錢你也敢收!」

那人大叫:「五……五千!」哆哆嗦嗦地看著余小姐,嚇得不行了。

余小姐的臉色全變,怒瞪著那就人,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請你來的?」

那人顫慄著躲到應陰陽身後,喊:「大師,救我啊!」

左小刺叫道:「救個毛錢,你見錢眼開來鬧事,還救你?」說罷,目光似有所指地往記者身上一掃,抿嘴一笑,說:「諸位,免費開天眼看鬼,誰要來一發?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保證你們以後出門夜夜見到好兄弟!」找誰的麻煩不好,找乾陰陽風水的。她不需要多做什麼事,只需要把兩肩上的陽氣一壓,陰盛陽衰,氣運自然就低了,即使不被髒東西撞到,那一陣子的時運也會相當低迷,基本上很難有順利的事。

左小刺遮了沙剛的兩道陽火,喊了聲魂,讓他的一道魂不穩,那效果立現,等於給沙剛大白天開了陰眼。

姓余的身上有鬼咒,那黑氣,她不開陰眼都能看得見。

沙剛哆嗦著,一股子尿味飄散開來。

那些「同行」的臉色很不好看。這是李鬼撞到李逵了。

一群記者迅速退後,那表情精彩紛呈。不少人拿眼看向余小姐。

余小姐見到記者的神色有點不對,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說:「遊老闆,法制社會,當著媒體朋友們的面,你還想弄虛作鬼嚇唬誰不成?」

遊清微往余小姐對面的沙發上一坐,說:「記住,事不過三。滾!」

余小姐也不惱,打了個響指。

她的保鏢拿出厚厚的兩疊錢,足有二十萬放在茶幾上。

余小姐說:「當著媒體朋友的面,你要是把我身上的咒解了,這二十萬歸你。你要是解不了,這風水事務所沒必要再開了吧?畢竟,沒本事,騙人就不太好了。」

遊清微訝然失笑,說:「余小姐,我這麼給你說吧,你要是佔了孤寡夭貧殘的窮苦命,只要你沒幹缺德事,我免費為你服務!」她的摺扇把那二十萬塊錢往那人面前一推,說:「缺德事做多了,總有鬼找上門。你這事,不是錢能擺得平的,多積點德做點好事,比什麼都強。錢多,往廟裏鑽,要不然,進到廟裏吃幾年素拜幾年菩薩反省一下,這災這劫也能過去。仗著有幾個錢就拚命作,你就算是搬一家銀行過來,我也救不了你。」摺扇一挑,說:「你打哪來回哪去。不送。」

余小姐的眉頭一挑,說:「也就是說,你們沒吃這開風水事務所這碗飯的本事了?有沒有本事解咒,能不能解咒,直說吧。」

路無歸一臉鬱悶地從屋裏出來,說:「遊清微,我沒事,但是,她用黑狗血把我的衣服給潑壞了。」她扯起肩膀上的衣服,說:「你看,破洞了。」她用手一抖,她衣服就化成灰一片片地往下飄。她再往衣領上一抓,那衣領全變成了灰燼。她又再抓著胸襟一抖,整個衣服的前片都成了灰,抖得隨著中央空調吹出來的冷氣滿屋子亂飛。

路無歸用力地抖,身上的灰不斷地飄,最後,穿在身上的法衣化成飛灰飄得滿屋子都是,最要命的是那灰落到地上就消失了。

屋子裏的人臉都綠了!誰的衣服會化成灰滿屋子飄啊!

有攝像師拿著攝像頭對著路無歸拍攝,結果吧,眼睛看得到人,但是攝像頭拍不到人。記者以為眼花,揉揉眼睛,再反覆對看好幾眼,嚇得腿都在抖。那攝像師扯扯同伴,讓同伴看,說:「大……大白……大白天見……見鬼了……」

不知道誰嚎了聲:「鬼啊——」

扛著攝像頭的攝像師扭頭就跑,有一個攝像師腿軟,還把肩膀上的扛得價格不低的攝像機給摔了!

攝像師和記者都嚇跑了,那六個「風水大師」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一個略胖的「風水大師」上前對余小姐說:「小姐,記者都跑了,我們這算是演完了,該給錢了吧?」

「噗,哈哈……」左小刺爆出一長串大笑聲,她笑得直不起腰,問:「是不是五十塊錢一天的群演?」

那略胖的風水大師戰戰兢兢地說:「這個……我們也不願來鬧你們這些乾風水的,這……位小姐再三保證說你們是騙子,還說請了記者,都是她的關係戶,有記者在不會有事,加了點錢,每人五……五百。」

遊清微用摺扇支著額頭,笑得香肩亂顫。她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笑地問余小姐:「你家找不到人了嗎?」她揮揮摺扇,說:「你走吧,去香火比較靈驗的寺廟道觀裡住三年就沒事了。哦,對了,記得賠路無歸的法衣錢,她這衣服,八十八萬一件。路無歸可是百無禁忌,廟門可擋不住她,她要是再找上你追債,我估計你就得一輩子出家了。」她說完,想到這姓余的居然請群演和記者過來自導自演一翻,一個沒忍住,又笑抽了。

余小姐鐵青著一張臉,憤然起身,走了。

她的保鏢收了錢,跟上去。

她爸自昨天出事就去請大師,來一個大師跑一個,看她一眼調頭就跑,跟有鬼追似的。連陳家的人都把她爸拒在門外,讓她照路無歸說的辦。她要是應了這事,以後就別想再抬起頭做人了!

她走到門口,又停下步子,回頭問:「去廟裏住真有用?」

遊清微憋住笑,淡淡地掃她一眼,說:「那那種有得道高深香火旺盛的寺廟道觀,你可別找那些什麼野雞道觀寺廟。」

余小姐扭頭對身旁的保鏢說了句:「去要她的收款帳號。」說完,轉身走了。她走了兩步,又回頭,問:「你這店裏的符能防鬼嗎?有用嗎?」她很懷疑地看了眼路無歸。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連黑狗血和太陽都不怕!這店裏的符也對付不了她,旁邊還擺著三清神像,也沒什麼用。到底是符沒用呢,還是這鬼太厲害?

遊清微又樂了,喊道:「常大師,生意上門了。大生意。」

常大師:「……」他活了四五十歲,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這剛來鬧過事就又來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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