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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晨曦》第一百四十三章 嚴密詭計
儘管在當時看來,那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玩笑話,然而小櫻牢記了一整年,並且為此而熱切期盼著,那句話便擁有不輕的分量了。

心中說著對不起,友川輕輕在小櫻腦袋上撫摸著,無聲的嘆了口氣。

懷裏,小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小小的腦袋枕在友川手臂上,微微張開的嘴巴發出輕微的呼氣聲。

搖搖頭,友川把被子往上拉拉,蓋到小櫻下巴的地方,然後動了動身體,給自己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開始睡覺。

…………

清晨,花園裏面書聲郎朗。儘管花兒基本上都已落盡,葉子也都枯黃萎靡不堪,擁有著頑強生命力的草叢也軟趴趴的貼在地上,一點精神也沒有。可是來這裏晨讀的學生卻為這個進入寒秋失去生機的地方增添了許多朝氣。

三三兩兩的學生或站著走動,或一動不動的坐在花壇邊沿。他們手中拿著書——或是語文或是英語,除此之外也有些人拿著政治和歷史書,盡情的誦讀。

於藍看了看還賴在床上的舍友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去洗臉台那裏洗漱完後拿著語文書和英語書出了宿舍門。一直走到樓下,去了花園,加入晨讀的行列。

操場上,吳道穿著短袖短褲站在塑膠籃球場上,迎著風,練習投球。

棕紅色的籃球一遍遍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噗的一聲響準確落進籃環,穿網而過。

這樣獨自練習了二十來分鐘後,終於看見大部隊來了。校籃球隊隊長王若鋒和整整一隊人,排成兩列向這邊跑過來。

「早啊!」到近前了,王若鋒對著吳道打招呼。

「嗯。」吳道點點頭,然後輕輕跳起,將手中的籃球向著籃環拋出——毫無疑問的進球了。「分成兩撥人對打嗎?」

聽了吳道的話,王若鋒笑了一下,「我正是這麼想的。」

梁小如家,梁小意光著身子從床上起來,正準備穿衣服,忽然梁小如握著湯杓衝進來,嘴裏大喊著:「怎麼還賴著不起!你準備什麼時候起床——」

梁小意哧溜一聲重新鑽回被窩裏,困擾的看著梁小如埋怨:「姐,你不讓我隨便進你房間,那你進我房間是不是也應該注意一下?」

梁小如有點尷尬,剛剛梁小意光著身子準備起床,儘管她只看見了上半身,卻也不免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被梁小意這麼一說,暴脾氣立馬就衝到嗓子眼了。

「你你你……」梁小如結巴了幾下,然後揮舞著湯杓大喊,「既然這樣你就自己有點自覺行不行!別老是讓我叫你起床!」

「我又沒讓你叫我。」梁小如低著頭嘀咕。

「你說什麼?」梁小如一手叉腰,虎眼瞪向梁小意。

…………

友川慢慢的從床上起來,迷迷糊糊的住過鬧鐘看了一下,口中嘟囔著怎麼這麼快就七點了。突然一扭頭,發現小櫻不在身邊。

那傢夥起得這麼早嗎?

正準備呼喊,忽然發現床邊的被子隆起一個小包——原來是跑到這邊來了啊。看著可愛的小包,友川笑了一下。說實話,小櫻長的並不算漂亮,臉太圓,額頭有些寬,嘴邊還有顆痣,很破壞整體感。但是就是很耐看,讓人越看越想看那種感覺。友川在在隆起的被子上面拍了兩下,喊道:「該起床啦!太陽曬到屁股上啦!」

那個臃腫的小包動彈了兩下,然後又不動了。

友川啞然失笑,於是又在被子上拍兩下,「再不睡我喊你媽媽過來了哦。」

「啊?喊誰媽媽?」房門打開,穿著睡衣的友蘭走進房間裡來。她手裏還提著兩三件衣服,那應該是友川媽給友川洗了晾乾後,叫友蘭從院子裏面收進來的。「不要老是叫我給你弄這些,偶爾自己動手洗洗衣服怎麼樣?」

「知道了。」友川笑著說。

「哼。」友蘭皺皺眉頭,就準備出去了。但是,**著的小櫻忽然哼哼唧唧的從被子下面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友川,然後又看向友蘭,打了個哈欠,說:「飯做好了嗎?」

友川見小櫻起床本來挺高興的,可是看見小櫻沒穿衣服的身體後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這傢夥,昨晚睡覺時不是有好好的穿著睡衣的嗎?為什麼現在幾乎一絲不掛了?是睡得太迷糊無意識脫掉的嗎?這也太糟糕了些。

「為什麼不穿衣服啊?」友川尷尬的問。

小櫻一愣,然後眯眼笑著說:「不是穿了的嗎?」說完,興高采烈的指了指下身的小褲褲。白底的小褲褲上面印著粉色的小花,看上去非常可愛。

友川趕緊從被子下面翻找睡衣想給小櫻穿,然而已經晚了。友蘭看著友川,眼神變得非常鄙夷,最終從牙縫裏擠出兩字:「變態!」

友川冷汗直流,「別這麼說,我又不是故意——」

友蘭不聽勸,拿起書桌上友川的手機,迅速撥了號碼,「喂,是110嗎?這裏有個變態在猥褻六歲女童——」

…………

友川不免有點生氣了,友蘭竟然真的打了電話,辛虧他趕緊搶過手機掛斷,要不然很有可能把警察叔叔叫到家裏來。

「太過分了,友蘭!」友川跟在友蘭身後氣憤的大喊,但是友蘭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去洗漱。看著友蘭不理自己,友川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卻沒處發,氣得快要跳腳。「我是那種人嗎?我是會對小櫻做那種事情的人嗎?不要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好不好?」

友蘭本來已經開始刷牙了,滿嘴的泡沫咕嘟咕嘟響。聽了友川的話,友蘭喝口水,在嘴巴裡搗鼓了幾下,然後呸的一聲全都吐掉。顧不得擦嘴,轉過身看著友川,不屑的說:「我有必要聽一個在床下藏了幾百本小黃書的人的辯解嗎?」

「我哪裏有藏過那麼多!」友川驚叫。不是沒藏過,只是之前被梁小如翻出來,然後又被碰巧發現了的糰子全部沒收處理掉了而已。之後友川有心無力,再沒有那樣喪心病狂的收集過。

「哼。」友蘭冷笑,轉身準備走了。

「你怎麼這麼不信任我?小櫻真的只是跑到我這裏來睡覺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注意一下?每次都是發生不好的事情了才想起辯解,你自己就不用腦子想一想嗎?我去告訴舅媽,看她怎麼收拾你。」說完,友蘭就即一把推開友川跑掉了。

「混蛋!」友川不由得爆粗口。

友蘭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舅媽不清楚,不過吃早飯的時候,友川的確感到舅媽看自己的眼光有點怪怪的了。友川踢了友蘭一腳,輕聲問她,「你該不會真的說了吧?」

友蘭看也不看友川,悶不做聲的吃飯。

友川媽似乎並不知情,奇怪的看了看友川說:「快吃呀,東張西望幹什麼,上學快遲到了你不知道嗎?」

「不會遲到的,現在才七點半多一點。」友川甕聲甕氣的說。餐桌上不見舅舅的身影,便小心的問,「舅舅他吃過飯了沒有?」

「他呀!」舅媽眉開眼笑,「他跑步去了,說是順便逛逛這裏。不用管他,你快吃。」

「哦。」友川感受著舅媽不同與以往的目光,低下頭往嘴裏拔飯。

「昨晚小櫻在你那裏睡的嗎?」舅媽忽然笑問友川。聞言,友川身子一抖,迅速打量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友蘭,然後又看向坐在飯桌上只露出脖子和腦袋的小櫻。只見舅媽身旁,小櫻臉頰紅撲撲的,似乎察覺到友川看過來,立即把頭低下。

「對……對啊。」友川硬著頭皮道。

「小櫻很黏你呢,要好好對她啊。」舅媽說完,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然後和又從廚房裏端出一盤菜的友川媽拉起了家常。

腦門冒汗,感覺舅媽說話是在一語雙關啊。

還是不要應聲比較好,就裝沒聽見吧,友川於是繼續顫顫巍巍的吃飯。片刻後,友蘭終於轉過頭來,小聲說:「看來她知道了呢。」

「不是你說的嗎!」友川壓低聲音說,但即使這樣,怒意仍舊從話語中滲透出來。

友蘭怔神了一下,然後撇嘴道,「我還沒來得及講呢。」

居然不是友蘭說的?友川一下子無比茫然。突然,一道視線投過來。友川趕緊轉過頭,發現小櫻正匆忙把頭低下。

竟然是這傢夥!

竟然是這傢夥自己說的!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感覺完全被這個小自己整整一輪的小女孩算計了。也許小櫻從頭到尾都沒說實話,一開始跑過來,說什麼爸爸媽媽在羞羞——很有可能只是在找借口騙他。當時就應該決絕一點,把她直接轟出去。

先在這裏睡一晚,造成既定事實,然後又故意在臨睡前啜泣哭訴,降低友川的戒心,並趁他睡著後脫了睡衣,還當著友蘭的面從被窩裏面爬出來,最後再去找舅媽。這一套計劃可以說,真的是邏輯嚴密,毫無疏漏,環環相套,天衣無縫。

這孩子,好可怕。

友川看著小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猶豫半天,終於說:

「我輸了,放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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