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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晨曦》第四十六章 心中情感
天邊的一絲餘暉使得這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但即使如此夜幕也已經快要降臨了。不過就算這樣,校園某處還是傳來咚咚咚打籃球的聲音。

舊操場上,吳道把校服脫下來放到一邊,底下白色襯衣的袖子也高高挽起。捧著籃球輕輕起跳,因為夜色已看不清色澤的籃球劃出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入網裏。

「你果然在這兒。」友川口中喘著氣,雙手撐在膝蓋上面。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一路狂奔著過來的。

吳道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話。輕盈的跑到籃板底下撿起球,吳道退到三分線外又投了一球,依然進了。

友川抬手擦擦額上的汗,小心著沒有碰到貼著創可貼的地方。「別玩了,吳道。大家都在等你呢。」

吳道沒有說話,依舊打籃球。

夜晚的涼風吹過來,把舊操場旁邊石榴樹上的葉子都吹落。拂在人身上,不免會使得他一陣發抖,但吳道是滿頭大汗的。淺黃色的燈光照耀著,把地上無比陳舊的水泥地面都映照成黃色的質地了。

友川直起身,朝吳道走過去。

「你這傢夥是想幹什麼?如果不打算參加合唱的話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

吳道終於停下身子,看向友川,「我想怎麼樣還要跟誰打招呼嗎?」

「你這樣大家會很困擾吧?」

「我覺得我才更加困擾。」

吳道跳起又投一球,不過這次籃球沒有進,而是擦著網從籃板底下過去了。吳道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盯著友川。「我發現你有時候藏得好深。」

友川沒有想到吳道會這麼說,更加沒有想明白吳道這句話裡的含義,「我藏得深?我哪裏藏得深了?」

吳道始終盯著友川看,沒有說話。

「你這人能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一點?這個樣子叫人怎麼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那我就用我的方式讓你明白了。」

「你到底怎麼了?」

友川看著走到面前來的吳道奇怪的問,下一刻,臉上挨了一拳。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友川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更不用說還手了。往後退了幾步,友川捂著臉,驚奇的看著吳道。

他沒有想到會挨打。

更沒想到會被吳道打。

「我做錯什麼了?」

吳道搖頭,「沒,你什麼都沒做錯。」

「那你為什麼打我?」

「只是看你不爽。」

吳道一手抓住友川的衣領將他拉到面前來,揮舞著另一隻拳頭朝友川臉上打過去,但是被友川擋住了。然而沒有完,吳道又抬起膝蓋,狠狠的給了友川腹部一擊。肚子裏胃液翻滾的感覺使得友川臉色都變了。

「這就不行了?還沒有完呢。」吳道看著捂著肚子的友川,這次攢足了勁兒對準友川臉上打了一拳。砰地一聲,友川仰面倒在地上。

喘著粗氣,友川眯著一隻眼睛看吳道。因為剛才那一擊他另一隻眼睛被打腫了。現在眼部像是有上百隻螞蟻在跑,根本睜不開。友川喘著粗氣,儘力抬頭說:「……如果是你媽媽那件事,我跟你道歉——」

吳道又一腳踢到友川肚子上面。「你還真會裝。」

實在受不了了。又不是第一次挨打所以友川並不感到憋屈,可是被打了半天還不知道為什麼挨打實在有點窩囊了。「我到底做了什麼事你說啊!藏著掖著是要幹嘛!」

笑了兩聲,吳道彎著眼睛看了躺在地上的友川好半天,才慢慢說道,「好吧,到現在你還不願承認那就由我替你說出來。」

友川就那樣在地上躺著,也不考慮水泥地乾不幹凈。這種狀況如果起身的話說不定又會被打的。等了一會兒,吳道終於開口了。

「你和糰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瞬間,友川懵了。

「是最近嗎?還是比這更早?」

好吧,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沒想到竟然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打了。友川斜眼看著吳道,笑了。「我說,你是憑什麼認為我在和糰子交往的?」

「還有必要掩飾嗎?」吳道看向友川的眼神隱藏著不屑與憤怒。「你在害怕什麼?為什麼不敢說出來?我心眼還沒有小到那個地步吧,假如你和糰子真的……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但是現在這種狀況無法容忍。這樣我不就像個傻瓜一樣了麽。」

半晌,友川呵呵笑了。

吳道蹲下抓起友川的胸口,照著他已經腫了的臉又來了一拳。友川的眼鏡也被打得飛了出去摔到幾米外的地方。

「所以說,你到底是憑什麼認為我在和糰子交往的!」友川沖著吳道的連大喊,口水都噴到吳道面頰上。

「憑什麼?今天下午,你和糰子在音樂室裡做了什麼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們做什麼了?」

又一拳,打的友川鼻血慢慢流下來。

吳道盯著友川,「你和她不是在接吻麽……再不承認的話我就把你捏死在這兒。」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今天下午糰子給自己擦眼睛上的傷口時,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什麼過來的,原來是吳道。看來是被他誤會了麽?但是也沒有必要——原來如此。

不知怎麼的,回憶閃爍到七、八天前。在糰子家裏的時候,吳道有問過這樣的話。

【糰子愛吃什麼?】

【能跟我說說你和糰子的事情嗎?】

…………

早應該發現的,為什麼會這麼遲鈍。

看著吳道,友川慢慢的說:「音樂室裏面,糰子只是在用衛生紙給我擦傷口而已,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誤會。可是,吳道,竟然認為我在和糰子交往,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

「擦傷口?」

「就是這兒啊。」友川指著眼睛上方的創可貼,「下午你沒過來的時候,我搬鋼琴時不小心被擦到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糰子才留下來給我處理傷口的。」

人對於自己的眼睛總是最為相信,可有些時候眼睛是會騙人的。

「你這傢夥。」友川撥開吳道抓著自己衣領的手,一把將他推出去,然後撲身上去照著吳道的臉來了一拳。不過相比起吳道的攻擊,友川的拳頭實在是沒有多大力氣。但即使這樣,吳道也被打的後退了兩步。「別老是耍帥好不好!打人之前為什麼不把原因問清楚!」

「你剛說的是真的……」吳道話還沒說完,友川又追上去給了吳道一拳。這次吳道能躲開的,但是看著友川攻過來卻沒躲沒擋。砰地一聲,臉上又挨了一下。

友川氣喘籲籲的看著吳道,「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和糰子交往的。我一直是把她當姐姐看的,怎麼可能和她交往!你下結論之前能不能多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一下!」

「我要怎麼考慮!你本來就和她關係近,又老是弄這種曖昧不清的事,你叫我怎麼考慮!」

「反倒是我的不對咯!」

看著吳道,友川又衝上去打他。新操場那邊的音響聲傳過來,再看看夜色,心想著時間不多了,於是友川也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跟你說清楚,我和糰子純粹只有姐弟之間的那種感情,你別想得太齷齪了。」

吳道低著頭,沒有說話。

也許他自己也意識到僅憑在音樂室裡看到的事就判定友川在和糰子交往實在太牽強。

微微緩口氣,友川揉著臉上被打腫的地方,忽然笑了。「不過,沒有發現你喜歡糰子是我的錯。」

吳道臉一紅,大喊,「這種話別亂說。我並沒有……」

「不喜歡?不會吧,那你幹嘛生這麼大的氣。」

「我只是……只是……」吳道說不出話來。

友川沒有放過他。畢竟之前為了寫作有好好的研究過說話技巧的,於是就換了個問法。「但是糰子大你整整十歲的——」

吳道果然上當了,還沒等友川說完就打斷他的話,「十歲怎麼了!」

友川笑了。吳道愣了片刻,慢慢的咧開嘴。

「你笑得真難看。」吳道說。

友川也不生氣,「還不是因為臉被你打腫了。」

「抱歉。」

「放心,這筆帳我記著呢,總有一天要打回來。」

「沒必要這麼小心眼吧。」

「我心眼小嗎?我媽說我心眼比針眼還大呢。」

說完,兩個人都像白癡是的哈哈哈笑起來。然而過來這邊的目的是沒可能忘的。友川止住笑,對吳道說:「好了,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但是……」吳道看著友川。

友川擺擺手說:「我就不去了,這幅樣子怎麼參加合唱,只會把觀眾嚇跑。而且這幾天的練習我都沒參加,還是不去比較好。」

吳道看著友川,沒有再說什麼。

風依舊再吹,神奇的是現在竟然不冷了。也有可能是剛才和吳道打了一架的緣故吧。友川想,但說是打架,實際上是他單方面挨打才對。但不管怎樣,這件事算是平穩的結束了,就結果而言還算不錯。

石榴園裏的鳥群不停地叫,大概是那邊音響聲使它們無法入眠的原因。蟋蟀在草叢裏無休止的叫喚,風吹樹葉沙沙的響。燈光下面聚攏了一大群飛舞的小蟲子,追逐著不屬於它們的光彩直到付出生命。

有點感傷了。

友川沒有在多看這舊操場夜晚的姿容,撿起摔了幾條裂痕的眼鏡慢慢往教學樓醫務室的方向走去,心想著不知道桃子是否在那裏。

突然地,想起昨晚梁小如的話:【感覺你可能參加不了】

那傢夥,難道能預知未來嗎?

友川笑笑,搖搖頭。

「竟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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