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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晨曦》第四十八章 心理陰影
持續三天的文化祭終於結束了。

這次文化祭友川班級獲得了三等獎。當然,這是針對他們的合唱來說的。而咖啡店是模擬店鋪,所以不計算排名。不過得到的好處最多的仍舊是咖啡店的收益。利潤總數就不說了,至少友川最後分得的錢數就有五百多。這使得友川開心極了。

然而終究留有遺憾,那就是沒有參加合唱使梁小如對他耿耿於懷。

「能說明一下原因嗎?為什麼把吳道找回來後你卻莫名失蹤了?」梁小如看著友川滿臉不岔。

友川還能怎麼說,隻好給人家陪笑臉,「抱歉啦,因為出了點事故。」

「什麼事故?」

「就是那個……從樓梯上邊摔下來了,所以不得不去醫務室。」友川指著自己臉上的傷說道。這些痕跡是做不得假的,這樣梁小如應該也就會相信了吧。不過,如同友川像的那樣,相信歸相信,梁小如的氣一點也沒有消。於藍走過來勸說梁小如,「好了,都快上課了不要吵了。」

吳道也說:「這個裏面也有一點我的責任,所以不要那樣說友川了。」

其實最搞不懂的還是友川,畢竟他沒有參加合唱林美樹都沒有說什麼,梁小如在那裏生氣個什麼勁兒呢。「夠了吧,梁小如。我不就沒有參加合唱麽,你這樣子太沒必要了吧。」

梁小如聽了友川的話微微一驚,然後臉頰漲得通紅。「我是氣你沒有遵守約定。」

「這確實是我的錯,可是我也不是故意沒來,而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的。」

「你總是對的,行了吧。」

話說到這裏就沒法再說了,上課鈴聲也恰如其分的響起。友川和梁小如坐回各自的位置上。這件事情就算是悼詞了解了吧,就結果而言不怎麼好,但是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下課了,友川趴在欄桿上不停的嘟囔,「什麼呀真是,找不到借口說我終於開始胡攪蠻纏了嗎?」

吳道在旁邊趴著,笑了笑。「也許吧。」

但是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繼續,不能因為梁小如的胡攪蠻纏打亂了自己制定好的學習計劃,於是友川努力把梁小如的事情放到一邊,專心學習。

講台上面,生物老師摸著頭髮說:「誰——來把光合作用示意圖在黑板上畫出來?」

底下舉起一隻手,那人是友川。

「那請上來吧。」生物老師有點意外的看著友川,沒有想到主動回答問題的人會是友川。上了講台,友川利索的在黑板上畫出光合作用示意圖,使生物老師稍稍驚訝了。

「不錯。」生物老師摸著頭髮。

然後是物理課,步入中年的物理老師用低沉的男中音說:「課本第四十八頁第一題使用加速度公式就能做出來。哪位同學上來試試?」

底下舉起一隻手,那人還是友川。

快步上台,友川在黑板上簡單寫了幾個步驟,大體的解題過程就已經出來了。

「很好。」物理老師點點頭。

接下來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寫了滿滿一黑板的函數,驕傲的看著學生們,「誰上來——」

話還沒說完,底下舉起一隻手,依舊是友川。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梁小如不爽的對友川說。

「那你得先讓我停止呼吸才行。」友川立即頂回去。

教務室,唐小鳥看著糰子笑眯眯地說:「最近你侄子的狀態不錯。」

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等想明白唐小鳥說的侄子是誰的時候,糰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別亂說話,畢竟在學校裏邊。」

唐小鳥笑嘻嘻的看著糰子,又黑又濃的粗眉毛都擠到一起。「但是友川今天的表現非常好呢。雖然在我的課堂上面沒那麼活躍就是了。」

「其他老師和你說的?」糰子停下手裏正在寫的東西問。

唐小鳥點頭道,「對啊。」

「希望友川他能堅持下來吧,不要是三分鐘熱度。」

太陽落下又升起,轉眼間就到了次日清晨。

友川媽打著哈欠起床,看了看錶,現在才五點半。因為要給張友山和友川以及友蘭做早餐,還要準備他們中午的便當,所以不這麼早起床根本來不及。

床上張友山還在呼呼大睡。友川媽站在床下,活動了幾下腰,小心的打開房門盡量不發出聲音,然後輕手輕腳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到中途忽然發現不對,抬頭一看,二樓友川房裏的燈亮著。

「怎麼回事兒?」友川媽疑惑的往二樓走。到了友川房門前才發現友川房門是開著的。於是輕輕推開一條縫往裏看,只見友川穿戴整齊坐在書桌前,輕聲誦讀英語課文。

友川媽激動了,拿手掩住嘴,輕輕地閉上門往樓下走。

友川從沒有這樣早起過,以至於友川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友川媽心臟砰砰直跳,臉也微微紅著,她大口大口呼吸,直到進了廚房才平靜下來。

「今天早飯是什麼呀?」張友山擦著臉上的水珠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著茶幾上的包子和稀飯,皺著眉頭說:「又是這個嘛?」

不過雖然那麼說著,張友山已經抓著包子吃開了。不一會兒友蘭也睡眼惺忪的坐過來,伸手抓向包子。

「沒有叫你哥嗎?」張友山問。

「他不在房裏。」

「不在?」

這時候友川媽端著托盤過來,笑呵呵的說:「友川在外邊背單詞呢。」

張友山和友蘭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滿是懷疑。

「真的喲。」友川媽放下托盤,托盤子裏是牛奶雞蛋。友蘭奇怪的問:「這是……」

「這是你哥的早餐。」

友蘭不樂意了,「為什麼要對她特殊照顧?」

「你哥是應考生了嘛,必須要加強營養。」友川媽理所當然的表情讓友蘭非常氣憤。「我不也是應考生嘛。」

「那明天也為你做好吃的行了吧。吃完快去上學。」然後友川媽轉向外邊,大喊:「來吃飯了,友川——」

過了半會兒,外面才傳來友川淡淡的聲音。「來了。」

糰子有事情所以這節課隻好上成自習,沒有老師管教室裡紀律也變得有點鬆了。

吳道翹著二郎腿,看著正在低頭看書的友川撇撇嘴。梁小如轉過身來剛好和他眼神對上了。吳道沒有表示什麼,梁小如確實微微的哼了一聲才轉過去。

說實話,梁小如的這種性格的確不大討人喜歡。也正是因此在班上除了於藍吳道等人之外幾乎再沒人和她說話了。

友川似乎是對書上的某道題沒有頭緒,想了半天仍舊一臉迷茫。梁小如適時地轉過來,得意的說:「要我教你嗎?

「你會這麼好心?」友川看梁小如的眼神充滿懷疑。

梁小如笑笑,「叫聲奶奶就可以了。」

沒有回答,友川繼續低下頭努力思考。梁小如沒想到友川居然這麼不識相,重重地哼了一聲。

吳道饒有興緻的對友川低聲說:「她這是希望你去請教呢。」

友川點點頭,「我知道,只是對她的態度很不滿。」

「你現在的態度也很讓人不滿。」

沒想到吳道會這麼說,友川微微愣神,「我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不,就你現在的樣子已經很讓人不滿了,並不是你有沒有做什麼事的原因。」說完,吳道轉頭去玩手機了。

然後到了下一堂課,唐小鳥款款走進教室。柔和的視線在班上掃視了一圈後說:「今天這節課練習寫作文吧,畢竟作文分數佔卷面分的比列超過三分之一了。」

慢慢的,在黑板上寫下兩個漂亮的粉筆字:堅持。

「就以堅持為題目寫吧。八百字,下課了交。」

底下想起一片不情願的「娭——」。

友川從卓兜裡掏出作文本打開。記得上一次的作文也還沒寫,不過還是先考慮著一次的吧,下課了就要交的。

於是拿起筆,在第一行寫下堅持兩字。再另提一行,空兩格準備寫字,忽然手指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不由得把手鬆開。鋼筆掉到作文本上,啪的滴下一大滴墨水在潔白的作文紙上,刺眼醒目。

「怎麼了?」吳道問。

友川笑著搖搖頭。把那張紙撕下來,拿起鋼筆重寫了題目,但是再也擠不出一個字了。大腦內裡一片空白了,想不出該寫什麼。為什麼,明明作文對自己來說八百字的作文這種事根本就稱不上什麼難事,但是為何一個字也寫不出?

輕顫著,筆尖在紙上劃過一道印子,撕破作文紙,黑色的墨水把下邊幾頁都滲透了。

怎麼會呢?

再撕掉重寫,咬著牙,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寫點什麼出來,但是壓壞了筆尖,戳穿了本子,卻連題目都無法寫在紙上了。

「不可能的事!」友川低聲說。

【當作家需要才能,而你並不擁有。】糰子的話一瞬間在心頭閃過。

前面梁小如轉過來,詫異的看著他。吳道在旁邊注視著他,唐小鳥察覺到了異樣,慢慢的朝他走過來。

【沒有經過系統鍛煉的業餘愛好者果然寫不出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評選會上,那個編輯可憎的臉不知不覺出現在眼前。

還是寫不出來,連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原本輕巧的鋼筆此刻如同壓了巨石,光是握在手裏都已經困難萬分了,怎麼還能寫得出字。終於剋製不住,友川手一抖,鋼筆從指間滑落,掉到地上。

【打動人心是需要一些特別的東西的,可我從你身上找不出來】名為長谷川的那個男人,說過的話為何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完蛋了。」友川苦笑。

唐小鳥走過來俯身道,「怎麼了,友川?出什麼事了?」

友川滿面苦澀,但仍舊擠著笑說:「抱歉,作文我可能寫不出了。」

現實是缺少戲劇性的,可為什麼我的生活偏偏如此波折。想要把這份心情忘卻,到最後卻不得不回憶起來,真是糾纏不休。

但終究要面對,然而卻不是現在這一刻。

友川看著梁小如可惡又有點可愛的面孔,吳道說不上擔心和關心的表情,以及唐小鳥迷惑和些微的不知所措,說:

「我能去醫務室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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