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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晨曦》第一百一十五章 比賽前夜
頭好暈。

於藍半躺在床上,手摸著額頭,微微喘息。眯著眼,打量頭頂的天花板和已經來過數次的房間,最後把視線落到黑長直身上。無力的問:

「我怎麼會在這裏?」

黑長直手伸到於藍額頭上摸了摸,感覺著手心傳來的熱度,臉色變的不怎麼好看。都這麼長時間了,雖然相比中午已經好了許多,但是燒還沒有完全退去。糰子雖然去找退燒藥了,但是也不知道吃普通的退燒藥有沒有用處。要不要帶她去醫院吶,這麼想著,黑長直看向於藍說:「是友川他們送你過來的。」完了,繼續問,「難不難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漠然的瞄了黑長直幾眼,於藍把她的手撥開,用嘶啞的聲音說:「用不著。」話剛說完,不由得又咳嗽了幾聲。看她的樣子明顯不行,黑長直咬咬嘴唇,心想要不然採用強硬一點的方式帶於藍去看醫生。這時候,糰子手中拿著幾瓶葯走進來。

「怎麼樣了?」糰子到了床前問道。

黑長直苦著臉說:「還在燒著……就是沒中午那麼厲害。」

糰子從瓶子裏取出些黃黃綠綠的藥片,搭配開遞到黑長直面前。「把這些喂於藍吃了。」

「這個管用嗎?」黑長直有些疑慮。

糰子也猶豫了一下,「我發燒的時候就吃這些的……不行的話就帶於藍去醫院——」

糰子話沒說完,於藍就在一旁半閉著眼,無力地喊道,「沒必要。」喊完,於藍立即咳嗽了幾下。

黑長直和糰子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最後黑長直還是把糰子配好的葯給了於藍。本來她是想要一顆顆喂於藍吃的,然而於藍伸手全部抓過來,一股腦塞進嘴裏,連水也沒喝就往下咽。

黑長直趕緊把水杯端到於藍面前,「喝水喝水……」

咕嘟一聲,於藍已把嘴裏的藥片全部咽了下去。不過看看面前的水杯,又看看黑長直,許久,於藍伸手接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小心燙。」黑長直看著於藍無比揪心。

直到把杯中水全部喝光,於藍才抬起手輕輕抹抹嘴,將杯子給了黑長直。

「今天我沒去打工,友川他們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於藍看著糰子問。

黑長直也轉頭看向糰子。立在床邊,糰子扶扶眼鏡說:「今天中午他們三人去的翠星,結束之後包括你在內所有的工資都結清了。你的錢現在在友川那裏——」

「有多少?」於藍打斷糰子的話。

「這個我沒有問。」糰子有點尷尬的說。一向做事嚴謹的她竟然會忘記問工資有多少,真的是疏忽了。不過於藍也沒有再追問。

「友川明天中午會過來,到時候把錢給你。如果你現在就想知道的話,我打電話問問?」

「不用了。」於藍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她咬了下嘴唇,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然後看向糰子,擠出笑容說:「沒想到給您添這麼多麻煩,真的很抱歉。」

糰子看著床上神色疲憊的於藍,視線下移,看向於藍緊緊抓著被子的雙手,笑著回答,「其實為你忙前忙後的人不是我,而是——」糰子看向黑長直,正準備繼續說話,卻被於藍搶在前頭。

「明天就要比賽了是吧?」

黑長直低下頭,沒有吭聲。糰子吸口氣,好半天才說:「嗯,就是明天。不過依你現在的狀況,恐怕明天沒辦法……」

「沒辦法什麼呢?」於藍笑著說:「明天我一定要去參賽,必須去參賽,不是一句沒辦法就能退卻的。謝謝您為我操心了。」

說完,於藍也不管糰子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說,或是黑長直還有什麼事要問她,直接鑽進被窩裏面。

見此情況,糰子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對黑長直點點頭,便端著於藍剛剛喝完水的空杯子,以及她拿進來的那些藥瓶子出了房間。

黑長直想把被子邊角整理一下,好把於藍裹得嚴實一些。其實這樣蒙頭睡覺不好,但唯恐於藍再次受涼的的黑長直顧不上那麼多了。然而,手還沒有觸碰到於藍,便聽見有些虛弱並且異常冷漠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來:「你也出去。」

「可是,你現在還——」黑長直想要解釋,於藍沒等她說完就開口道,「拜託你讓我靜一靜。」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

外邊夜色很濃,即便盞盞路燈散發著淺黃色的光,也無法使看到的人感受到多少光亮。月亮是殘缺的,僅剩一絲彎彎的月牙兒搖搖晃晃的掛在夜幕中央,彷彿隨時有可能掉落下來。星星一顆也沒有,失去了星光的夜空黑的凝重純粹,只是隨意看著,卻彷彿快把人的靈魂吸引進去。

糰子站在院子裏面,手捧著剛剛從晾衣繩上收下來的衣服,仰著脖子遙望夜空。突然,身後響起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黑長直滿面憂傷的走來。

「不用照顧於藍嗎?」糰子輕聲問。

黑長直嘆口氣,用快哭出來的聲音說:「她不要我留在身邊。」

糰子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

黑長直揉揉鼻子,捂著臉吸吸鼻子,「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

…………

友川回到家裏時已經是九點半了。剛一進客廳,就看見友川媽坐在沙發上,氣哄哄的看著他。知道大事不好,友川輕手輕腳的往二樓房間,然而連樓梯都沒碰到就被叫住。

友川媽低沉著聲音問:「這幾天你好像很忙啊?天天八點多回來,今晚居然熬到九點,能跟我說一下你去了哪裏嗎?」

「這個……」友川手在腦袋上面摸著。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因為學業繁重。」

「那我倒得問問糰子,看看你們學業到底繁重到了什麼地步!」說著,友川媽取過手機就準備打電話了。友川幾步衝過來,奔到友川媽面前,從她手裏巧妙地奪過手機。「別打擾糰子姨了,我說還不行嘛。」

「一開始這麼坦白不就好了?」友川媽冷笑。

張友山從衛生間裡出來,看了眼正在被友川媽拷問的友川,一句話也沒說坐回沙發上看報紙。友蘭可能是躲在房間裏面,從剛才起就沒看見她的身影。

「我……我,那個。」友川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像樣的話。友川媽眼神漸冷,「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我去梁小如家玩了。」友川紅著臉大吼道。

儘管是為了躲避友川媽的拷問而說謊話,但是這個理由也實在有些挑戰友川的羞恥心。陪於藍打工的事情不能說出來,要不然會被她罵死。但是除了去梁小如家之外,再也想不出什麼顯得足夠真實又容易被友川媽接受的理由了。

張友山抬頭看了友川一眼,然後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繼續看報紙。

友川媽臉上的怒氣逐漸消失了。梁小如三個字對友川媽的影響實在太大。過了半晌,她慢慢說道,「以後注意一下時間,別讓人替你操心了。快去吃飯吧。」

如獲大赦的友川趕緊往二樓跑。就算要吃飯,也得先放下書包才行。而且更重要的是,書包裡裝著自己和於藍總共一千四百多塊錢呢,所以要快點放好,這樣才能安心。

很明顯,張友山友川媽和友蘭都已經吃過了晚飯。這也是為什麼友川媽對他如此生氣的原因。不過友川顧不得考慮太多,匆匆吃過友川媽留給他的晚飯,說了句「我吃飽啦」就急匆匆地跑回二樓房間。

盤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一張張紙幣呈扇形鋪開。佔了半邊床的鮮紅色紙鈔令友川眼花繚亂。

「一,二,三,四……」友川仔細的數著,生怕多數或者少數一張。一連數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長舒口氣。突然,房間門砰的一聲打開。友川下意識的拉過被子把錢全部蓋住,然後才回頭看到底是誰不敲門就進來。

「幹什麼呢?」

進來的人是友蘭。她手插在腰上走過來狐疑的看著友川,剛剛打開房門的一瞬,看見友川迅速拉過被子捂住下身。要是沒有做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這麼慌張做什麼?

「說過多少次進來之前先敲門好不好!」友川看著友蘭大叫。相比之下,臉上帶著懷疑神色的友蘭就平靜了許多。

「哥……」友蘭打量著下半身捂在被窩裏的友川道。

「什麼?」

友蘭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握成環狀上下晃動了幾個回合,說:「你該不會是在發電吧?」

友川臉通紅,搞不懂友蘭是從哪裏學來的這種隱晦說法。「你以為你哥是什麼人!別亂說好不好!」

「可是幫你打掃房間的時候,經常看見你床底下有許多揉成一團的衛生紙。你是不是準備說那是你晚上擦完鼻涕丟的?」

友川臉更紅,終於連肩膀也顫抖起來。沒想到友蘭竟然會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了解……實在是太大意了!

好半天,友川結結巴巴的道,「沒錯,那確實是擦完鼻涕丟的衛生紙。」

友蘭一臉鬼笑,側過身,眼睛斜看著友川說:

「哥,你的鼻涕還真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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