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奴本如玉》第九十三章 價值連城
昏暗的房間裡沒有點燭火,半開的窗簾裡透進外面西垂殘陽的點點亮光,玉如顏一直渾渾噩噩的沉睡著,夢裡全是可怕的噩夢,她又夢到穆凌之對著她的鸞轎拉滿了手中的玄鐵長弓,而那森冷的寒箭筆直的向她飛來

額頭間沁出無數冷汗,她害怕的繃緊身子,手死死握成拳。

有人拉開她緊握的手,讓她放鬆。有人拿著絹帕小心的幫她擦拭著額頭滾下來的汗。

耳邊有哭泣聲傳來,玉如顏渾身針刺般的痛,腦袋裡像被千軍萬馬踏過,混亂混沌,現在被耳邊的哭泣聲一攪,她更是頭痛欲裂,忍不住輕哼出聲。

「終於醒了!」

玉如顏徐徐睜開眼睛,看到了守在床頭的小刀,而後者正一臉歡喜的看著她,而趴在她身邊哭的安哥正是哭得讓她睡不安寧的人,此刻見她醒過來,歡喜的擦了臉上的淚水,迭聲道:「太好了,姐姐終於退熱醒了!」

被小刀帶著離開王府後。玉如顏大病了一場,高熱三日不退,小刀抱著燒到昏迷的她不知走了多少醫館

一雙略帶冰冷的手搭上她的脈博,玉如顏吃力抬眸一看,昏暗的光線下,一雙清亮溫潤的眸子正憐惜的看著她,溫言道:「脈相穩定了,但還是得臥床多休息,葯也得繼續喝!」

玉如顏怔怔的看著他,彷彿做夢一般

面前的人正是許久未見沒有音訊的越羽。

怔怔看著他好久,她的手猛然間從越羽的手下收回,想起古清兒解毒藥裡的砒霜,她的心驀然間就冷了,看向越羽的神情多了無分疏離冷漠。

幸而屋內光線暗淡,越羽並沒有察覺到她神情間的不對,轉身去桌子上給她重新開藥。玉如顏艱難的坐起身,眼風掃了一圈屋內,發現並不是在安哥所居的小院子裡,她不禁問道:「這是哪裡?」

小刀道:「這是我另外租的房子。」

說罷,神情頗為氣憤道:「若不是這幾日為查刺客,城門隻許進不許去,我早就想帶你離開這裡了。」

「她病得這般重,趕不得路的。」越羽在一旁涼涼介面道。

小刀急著帶她離開,他是擔心穆凌之反悔又會來糾纏玉如顏,所以才會連安哥的住所也不回,帶著她躲到了這麼隱蔽的地方。

玉如顏當然明白他心裡的想法,心裡不禁湧上苦澀的味道,他是最遵守諾言之人,決別書都已寫,又怎麼會再來糾纏於她?

思及此,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摸貼身放著的他寫給自己的決別書,等手觸到那張薄薄的紙箋後,心裡一陣抽疼,臉色又暗下幾分。

心痛的同時,她還忍不住的擔憂,自己跟著小刀一走了之,他要怎麼辦?他要如何向盛怒的梁王交差?

越羽開好葯,小刀拿著藥單出門拿葯,安哥也去廚房給她熬粥去了,屋子裡只剩下玉如顏與越羽兩人。見她臉色不好,他走到床前伸去手去探她的額頭,沒想到卻被她避開了。

手下一空,越羽蒼白的臉色顯過幾份難堪,片刻後他自嘲的笑笑:「看你如今的樣子。估計也快好全了!」

「解藥裡的砒霜是你下的嗎?」一直縈繞在她心中的疑問忍不住脫口而出,古清兒暴斃之事是她與穆凌之決裂的導火線,也是梗在她心裡一直解不開的迷團,如今看到他,她張口第一句話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屋內光線雖然昏暗,但她仍然努力去看清他面上的形容,專註的看著,一眨都不眨,生怕錯過他臉上的神情。

「不是我!」

越羽清亮的眼睛仿若孩童般乾淨單純,對於她的懷疑他毫不介意的緩緩笑道:「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會承認。」

說罷,他朝她寬慰一笑,俯身開始收拾藥箱,半點也沒將她的懷疑不堪放在心中。

他的眼神神情都無比的坦然無畏,純粹的讓人莫名的就相信他的話。玉如顏心裡稍稍松下一口氣

是啊,他是她認識的最磊落之人,上次聞香之事他半點隱瞞都沒有,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必定是承認。

幸好,他沒有讓她失望!

她就知道,他必定不會對下一個從未謀面的孕婦下手。

但倘若不是他,下毒之人究竟是誰?

一想到這裡,她的腦袋又開始針扎般的痛,眉頭不由緊緊蹙起,越羽心思通透,不過一眼就明白她心裡所想,不禁嘆息:「如今你都不再是王府之人了,何必再去想那些不想乾的人和事!」

玉如顏心裡一滯,心口又抑不住絞痛起來,腦子裡全是那日與穆凌之決時的他臉上的痛苦與恨意,那麼多誤會與巧合湊合在一起,彷彿一把鋒利的利刃將她與穆凌之從中削開,乾淨利落,不帶一絲停留與惋惜!

雖然她也知道越羽說得很對,但她的心裡卻越發的苦澀難受,心口窒息,臉色難看起來。

見她如此,越羽在屋裡點燃一支安神香,看看裊裊升起的香煙,他的神情籠上一絲落寞憐惜,喃喃道:「時間是治癒傷痛的良藥,日子久了,再多的痛苦都會隨著時間消散,只是,過程……更痛苦!」

天完全黑下來,安哥熬好白粥端進來喂玉如顏,小刀也從外面買葯回來,一直門神情高興道:「我剛剛出去打聽了一下,城門明日起開始恢復通行了,咱們明天一早就走,回齊國去。」

越羽聞言神情微微一動,不自覺的把目光看向玉如顏,果然,她臉上流露出猶豫擔憂的神情。

他知道她心裡在擔心什麼,不由隨口說道:「聽說七日後的三月十八是九公主與木家公子成親的大喜日子。估計是為了這事梁王才會同意暫時放過刺客一事恢復城門的通行。聽說此番九公主下嫁相府會是東都難得的一次盛況,許多外地人都趕來看熱鬧,你們不如也留下來看完熱鬧再走?」

玉如顏眉心一動,轉頭見到安哥臉上難掩的悲色,眸光一寒,不由點頭答應下來。

小刀卻是滿臉不樂意的哼了一聲!

越羽走後,安哥收拾碗筷去了廚房,玉如顏將小刀拉到面前問道:「你怎麼又遇見越公子了?」

小刀想起她之前的兇險心裡還在後怕,道:「你病得很重,我背著你四處求醫,可沒有一大夫肯留你。於是我就想著碰碰運氣,就去了無為醫館看看,沒想到越大哥竟然回來了。也幸好有他在,姐姐才保住了一條命!」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接著道:「越大哥本來要接我們去他府上住的,但我怕姐姐不同意,就婉拒了他。我覺得這裡條件雖然差點,但……但自在。」

玉如顏會心一笑,小刀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可有些方面都心思慎密,他不願去越府。說到底還是怕越羽知道他們三人的身份罷了!

她摸摸他的頭讚揚道:「小刀越來越聰明能幹了,此事做得好,我們欠越公子太多,實在不方便再去麻煩他!」

更重要,她怕因為刺客一事,自己會拖累越家!

小刀得了她的誇讚眉毛高興的揚起,然而玉如顏想起剛才越羽說的話,不禁皺眉道:「還有七日九公主就要與木梓陽成親了,素娘那邊有消息了嗎?」

聽她問起,小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道:「哎呀,把最重要的事都忘記了,放心吧,前幾日素娘已告訴我,那木梓陽已然開始發作,等著吧,就在這兩日要將他的醜事暴出來,定讓他當不成這個駙馬!」

「那素娘呢?你可按事先安排好的偷偷接她出府送她離開東都?」

「這個……本是計劃好的,可這幾天忙著……沒關係,過兩日我就安排她出府。」

玉如顏心裡一凜,知道是自己生病的事耽誤到小刀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叮囑他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人發現。

雖然他們不去越家住,但越羽卻天天來看他們,每天細心的為玉如顏看診,安排不同的葯膳給她吃,不出三天,她身體已大好。

自從聽說木梓陽要與公主大婚後,安哥時常偷偷獨自落淚,被玉如顏發現她,她擔憂的問她是否心裡還記念著那個負心漢?

安哥搖搖頭傷心道:「我並不是心裡還記著他,相反,我已恨透了他,若是當初他肯為我說一句話,我也不至於被他母親賣到秦香樓,我腹中孩子也就……」說未說完,安哥勾動心裡的傷心事,想起無辜枉死的孩子,她的目光變得恨辣,眼淚缺堤般的往下淌!

看著她小小年紀已是滿臉滄桑的形容,玉如顏心痛的摟過她安慰道:「放心吧,人在做天在看,木府一門壞事做絕,總會有報應他們的時候。你且看著吧!」說到最後,玉如顏已是一臉冰霜!

這一日,午膳過後,玉如顏在廚房裡幫安哥一起收拾灶台時越羽走了過來,看著她嫻熟做粗活的樣子心裡顯過驚詫,但面上卻平靜無波。

見他來到廚房,玉如顏放下手中的活計問道:「公子可是找我有什麼事?」

越羽正要開口,看見她秀美的鼻翼上沾到了鍋灰,不由撲嗤一聲笑出了聲。玉如顏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越羽笑過之後突然伸手將她拉到眼前,她驚呼一聲,還不明白髮生何事,越羽已掏出身上雪白的手帕輕輕覆上她的鼻子,替她擦凈鼻子上沾到的灰塵,看著她懵懂驚嚇的樣子,微微笑道:「你曾說過要好好報答我的恩情,可還記得?」

他身體離得她很近,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沁人心鼻,一雙清亮的眸子近在咫尺的看著她,彷彿天上最明亮的星辰落在了她眼前。

心裡驀然一慌,她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離他遠些,吶吶道:「當然記得,當初公子費盡心力救回安哥,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公子讓我做什麼不妨直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見她一口應諾下來,越羽眸子裡閃過亮光,點頭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做為難之事,不過是讓姑娘陪我去參加一個活動,明天一早我再來接你!」

第二日一大早,越羽果然早早的就來接她,還給她帶來一套緋色的衣裙。玉如顏展開衣裙一看,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縱然她生在皇家,雖然沒有穿過太多奢華的衣裙,但大姐玉明珠衣服的奢華精緻她也倒是見過,但不管之前她見過的有多好,都抵不過她眼前這一套衣裙。

緋色的衣裙顏色亮麗,面料輕盈飄逸,上面用金線織就著繁複的花式,領口、衣袖、裙擺皆是金線滾邊,中間的腰帶用無數晶瑩透亮的明珠鑲嵌而成,最主要,成千上萬的明珠皆是顆顆一模一樣大小,圓潤光滑,發著柔和的珠光。

玉如顏有幸認得這種明珠,是一顆都能價值千金的深海鮫珠,平時一顆都稀珍難得,而現在,她的這身衣裙上不知鑲嵌了多少顆。

可以說,這條衣裙真正是價值連城了!

玉如顏心裡閃過震驚,她雖然知道越羽富甲天下,但他平時的衣食住行都與平常人無異,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沒想到今日隨手給她的一套衣裙竟是這般奢貴!

玉如顏本不敢穿這麼好的衣裙,但想到是陪越羽出席活動,也算是為他添面子,也就不再推辭。

換好衣裙後,還沒梳好髮髻卻已是閃瞎了安哥的眼睛。

雖然安哥一直在她身邊侍奉,看慣了她的美貌,但今日被這身緋色衣裙一襯,更是艷麗無雙!

玉如顏本身面容就長得艷麗傾城,但她平素都偏愛素色衣裙,很少穿這種艷麗奪目的衣服,今日徒然換上這一身,不亮瞎安哥的眼睛才怪。

安哥驚嘆道:「公主,你真是比天仙下凡還要美上幾分。真是……太好看了!」

玉如顏羞澀一笑,離開王府後,這還是安哥第一次見她開顏,頓時更加高興的誇讚道:「公主真真是最亮眼的明珠,可惜聖上卻看不見公主的好……」

話一出口安哥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口裡的聖上當然是玉如顏的父皇齊王。

聽到她的話,玉如顏眸光微微一暗,苦笑道:「別想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從小到大,我已習慣了!」

坐到妝台前,安哥上前幫她梳妝。木梳一下一下的將她一頭青絲理順,突然,安哥低呼一聲,手中動作一滯,梳子差點都掉了。

安哥的眼淚無端的就冒出來了。玉如顏見她突然這個樣子,不由好奇的回頭看向她,愣愣道:「好好的,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那裡不舒服了?」說罷,她面露急色的拉過安哥的手上下打量。

「公主……我可憐的公主!」看著玉如顏頭上一夜之間冒出的白髮,安哥心痛極了,玉如顏才十七歲的年紀。一頭青絲卻已染上白髮……

「公主……我幫你將白髮拔了!」安哥吸吸鼻子,開始為玉如顏拔頭髮裡長出的白頭髮。

「算了!」玉如顏怔怔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苦澀笑道:「它若要長,你卻也是拔不盡的。難道,你想把我拔成禿頭嗎?」

安哥的眼淚又出來了。雖然這幾日玉如顏一直安安靜靜聽越羽的話乖乖休息喝葯,可她的內心卻是痛苦難熬,從離開齊國皇宮到至今,她吃盡苦頭,受盡磨難,願以為以一個婢女的身份安靜守在穆凌之身邊,守在她愛的人身邊也是好的,沒想到,這麼卑微的願望都被破滅……

為了安撫安哥,玉如顏毫不在意的一笑,故做為難打趣道:「如今你的主子成了這個樣子,你可要想辦法為我梳個好看又遮掩的髮髻,可不能讓人看出我是個白頭翁!」

安哥抹把眼淚,哽咽道:「奴婢遵命!」

打扮好一切,安哥陪玉如顏出門了,當門口等候她的越羽看到她時,清亮的眸子點起亮光,微微笑道:「其實,紅色很襯你!」

直到此時玉如顏才發現,一向隻穿白衣的越羽今日竟然也換上一身玄色的錦衣,他面容清俊,平時隻覺得他清雅無比,今日換身衣裳,竟然也是貴氣逼人,俊朗無雙!

清茶難得見自己家公子像今日這般好心情,不由也對玉如顏看順眼幾分,忍不住贊道:「果然還是主子眼光好,緋色配玄色,主子與姑娘走在一起,倒是十二分的登對!」

此話一出,越羽略顯蒼白的臉不由染上紅暈,而玉如顏心裡卻閃過惶然,以她如今的形容,真正是殘花敗柳,那裡配得上清風朗月的越羽,不由面帶慍色道:「清茶別胡說,公子是我的恩人,而我……別玷汙了公子的名聲!」

清茶被她一說,面上惶恐,心裡去嘀咕道,道理誰都懂,可誰讓自家主子一根筋,明知這小晴姑娘已是三殿下的人了,雖然如今被趕了出來,但也不是清白完璧之身,那裡配得上公子分毫,可誰讓公子自己喜歡,毫不在意呢?

他無奈的嘆息一聲,低頭道:「小的記住了,不敢亂說了!」

越羽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黯然,淡淡道:「出發吧,別耽誤了時辰!」

安哥也被玉如顏帶了同去,而小刀今天一早就跑出去了,沒見人影,越羽問起時,玉如顏說他是置辦回齊國的東西去了。

四人乘了越府的馬車往京城的望月閣趕去。

趕了半個時辰的路到瞭望月閣。玉如顏在東都的這段日子,雖然沒有機會登上東都第一高樓,但聽很多人說起過它,是東都乃至大梁都很出名的地方。

今日被越羽帶她來到此地,她站在門口仰頭看著眼前雄偉壯觀的高樓,心裡一片驚嘆。

剛走到門口,望月樓裡的掌櫃恭敬的迎了出來,朝越羽作揖行禮道:「當家的,裡面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您來了。」

玉如顏一驚,沒想到這望月樓竟然也是越家的家業!

聽到掌櫃的話,越羽滿意的點點頭,緩緩道:「今年參加棋藝大賽的人數如何?」

掌櫃歡喜笑道:「自從當家的舉辦棋藝大賽以來,越來越多的人都在好奇打聽當家的消息,今年聽說當家的會親自參加比賽,四面八方慕名而來的棋藝愛好者不知道多出多少,一個個眼巴巴等著一睹越當家的風采。東都權貴都是一個不落……」

聽到棋藝比賽幾個字,玉如顏腳步一滯,她驀然想起,今日正好是三月十五,之前穆凌之同他說過,要帶她參加這次比賽的……

越羽看了眼她蒼白的臉色,攔下掌櫃的話頭,吩咐道:「好好侍奉每一個棋友,遠道而來不容易。

掌櫃點頭應下,又小心翼翼道:「當家的,今年連太子與三殿下都來了。要不要……要不要將樓上最好的雅間留給他們?」

『三殿下』三個字讓玉如顏全身顫了一下,剛往門裡踏的腳步收回,忍不住往要回走!

越羽不動聲色的拉住了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面上對掌櫃平靜道:「棋藝大賽人人平等,並不需要差別對待!你去忙吧。」

掌櫃領命走了,玉如顏想掙脫越羽的手回去,她哆嗦道:「原來,這棋藝大賽竟是公子所辦,我並不知道……公子,我想先回去了。」

越羽再次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他即將娶王妃,而你已與他沒有絲毫乾係,你還害怕什麼?」

「公子……」

「這裡是我的地盤,沒人敢對你怎麼樣,放心,一切有我在!」

越羽的話玉如顏心頭一暖,但她眼神仍然閃過猶豫,她並不是害怕穆凌之要對她怎樣,她實在沒有勇氣再次見到穆凌之!

越羽定定的看著她驚慌無神的眼睛,心裡閃過一陣酸澀,緩緩道:「若想讓自己放下,也讓他放下,不如……」

玉如顏看懂了眼神裡的意思,心裡一窒,眼光不經意看到不遠處停著的精美馬車,若是沒看錯,那是相府的馬車,這樣熱鬧的場合,怎麼會少得了木家大少爺木梓陽。眸光一寒,神情堅定下來

是啊,既然已決定離開,那麼,離開之前,該斷的情,該了的債,一併在今日做個了斷吧!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