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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寵妻錄》31.當時明月在(九)
許萱滿心好奇和防備的沐浴過,李白還是沒有說出他要她做的事情,朝青給她絞著發,許萱從銅鏡裡看著李白,滿腹的心思。

「你們下去早些休息罷。」頭髮還未完全乾,許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將朝青打發了下去,許萱看著認真看書的李白,忍不住問道,「李郎不是說那書無趣,怎的又拿起來看了?」

李白將書翻過一頁,漫不經心道:「是有些無趣,不過看過的書,再看一遍,自然感受也與第一次不同。」

許萱忍不住腹誹,他既然不提,隻好自己問:「方才李郎說吃過飯便說那賭約,到底是讓我做些什麼?」

李白終於放下書,透徹的眸子掃視著許萱,幽幽道:「讓娘子做何事,娘子都會做麽?」

許萱頓了頓,不解道:「既然是我輸了,自然是願賭服輸的,之前說好了當然也不會反悔,自當儘力而為。」

李白點點頭,很是滿意,指著桌上的筆墨,道:「既然如此,那便勞煩娘子將某為娘子作的詩抄寫下來,應該不難為娘子罷?」

許萱腦子忽然一片空白,為她作的詩?難道是那天晚上的......想起那日的事情,她面上便再也無法繼續淡定下去。

李白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臉上的紅暈,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道:「既然娘子無法做到,那某自然也不會勉強娘子而為,那賭約......就此作罷了吧。」

許萱的臉更紅了,言而無信,豈不是那小人行徑?只是那詩太過香艷,又是為她而作,她實在是寫不出來。

許萱糾結片刻,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今日李白隨口念了一首,於是拿起筆將那首寫了下來,李白還因她的乾脆驚訝了一下。

「我既然答應過你,自然不會食言。」許萱放下筆,拿起箋紙吹了幾下,拿過給李白過目。

李白看了一眼,頓時哭笑不得:「字確實不錯,只是你......」

那上面赫然寫著他今日隨口念得那首詩:

「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雖為李白婦,何異太常妻。」

「娘子如今也學會耍滑了。」李白笑道,「如此我便收下了,是我沒有說清,讓娘子撿了漏子。」

許萱看他將她親手寫的好生收了起來,笑了笑:「這也值得你細心收起來,不過是你隨口而縐,我隨筆而寫。」

李白卻不贊同:「貴就貴在那隨意的一份心。」

許萱聞言也隻得由他去,此時頭髮也乾的差不多,她便上了床鑽進被窩,李白往裏挪了挪,許萱就躺在他方才的地方,頓覺暖和無比。

李白的體溫還未完全降下來,依舊很燙,他剛才又喝過葯,床褥間一股子葯香環繞。

李白伸手將許萱抱近懷裏,喟嘆了一聲:「娘子身體偏冷,卻是便宜了我。」

許萱笑笑:「你是在拿我降體溫麽?」

李白道:「娘子拿我作暖爐,順帶也好給我降降溫......」頓了頓,他鬆開了手,「還是算了,不要將病氣過給娘子才是。」

許萱卻不以為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用自己的抵過去試了試體溫,低聲道:「還有些熱,不過想來明日就會好了。」

兩人呼吸糾纏,許萱明顯的感覺到他呼出的氣體滾燙,於是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睡罷。」

李白調了下姿勢,將下巴放在許萱頭上,吻著她的發香滿足的睡去了。

許萱以為作詩那事兒早已過去,不料李白身體好些後,第一件事便是將那晚的詩寫了出來,並且還在考慮掛在內室的某處。

許萱又驚又羞,忙將那令她不忍直視的詩收了起來,並警告李白:「屋內婢子來來回回,就算不識字,也大為不雅,你這好詩還是留你自己肚子裏罷。」

李白喝了葯,將碗底的藥渣倒進花盆裏,不慌不忙道:「這詩在我腹中自然是忘不掉的,想必對娘子也是記憶深刻,既然如何,掛與不掛,倒也無甚區別。」

許萱面紅耳赤,正想說些什麼,朝青拿了春衣給許萱,道,「今兒個天氣可好了,奴婢穿這身還有些熱,娘子和郎主也出去走動走動罷。」

許萱忽然想起今日是許洵回來的日子,於是從善如流道:「也好,前些日子做的風箏倒是派上了用場,快拿出來罷,讓李郎題首詩,我們好拿出去放。」

「哎!」朝青笑著應了,轉身去拿風箏。

李白卻對許萱道:「這題詩總不能白題罷?」

許萱不再吃他這套,道:「當然不是白題,按理來說誠德也是你的學生,給學生題詩,不是你做先生的責任麽。」

李白啞口無言,笑著搖了搖頭,在那風箏上題了一首鼓舞許洵做人做事的短詩,末了自己看了一會兒,道:「希望他能深悟其中道理,並且教誨一生。」

許萱剛要說什麼,暮雪便跑來道許洵已經來了,要進來給許萱和李白磕頭,兩人聞言隻好先去了前廳。

許洵比初見時大方了許多,身上穿著許萱給他做的新衣,滿臉高興的給他們二人磕了頭,道:「姑姑姑父新歲吉祥。」

許萱與李白相視一笑,命朝青拿了一個匣子來,道:「這是你姑父特意為你挑選的文房四寶,望你日後能得償所願。」

許洵笑著接過來,又對李白二人謝了又謝。

許萱拉他起身,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今兒個你剛來,不拘著你,前些日子我做好了風箏,就等著你一起來放呢。」

許洵眼睛一亮:「姑姑真的做了風箏?太好了!」

許萱笑著點點頭:「當然,我怎麼會騙你,你姑父亦在上面題了字,等下我們放高一些。」

「好啊好啊,我們一起。」許洵拍著手,拿著風箏愛不釋手,在前面蹦蹦跳跳的,簡直樂壞了。

許萱欣慰的同李白道:「感覺過了這個年,他好像變得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李白卻不甚在意,這段時間都待在屋內,乍一出來有些難以適應外面的陽光,他拿手擋了,淡淡說道:「開朗雖然很好,真的懂事才最重要,尤其是他那樣的家境。」

許萱扭頭看李白,陽光為他的周身鍍了一層金光,彷彿神邸一般,明明就在她身旁,卻又感覺十分遙遠,難以觸及。

「不論如何,他能夠早些自立,對誰都好,尤其是他自己,畢竟是他的一生,終究是要他獨立去走過。」

李白亦回頭看她,他背對著陽光,許萱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及眸中的情緒,只聽他輕輕說道:「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萌生了這種想法的人,他必定是經歷過了孤獨、寂寥、荒蕪以及無邊無界的無助和恐懼,甚至是嘲諷、不屑、排斥和狼狽不堪的回憶。」

許萱努力的想看清他的表情,卻隻被他身後的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無法直視。

李白頓了頓,邊走邊道:「後來便覺得無所謂了,你經歷的一切都是上天的賜予,一切也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或許這些不好,將來都會變成好的回到你身邊。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說完他輕笑了一聲。

許萱喃喃的複述他的話:「不好的......會變成好的......」

李白看著許洵快樂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現在我已經有些相信了,連你方才那句『人的一生,終究是由他一人獨自走過』這句話,我卻忽然有了不同的想法,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可是我們卻走在了一起,或者說,由『我們』,變成了『一個人』。」

許萱被他繞的有些暈,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由兩人變成『一個人』,也算是屬於另一種『一個人獨自走過此生』的意思。

「你倒是想的多。」許萱心中倍感溫暖,忽覺這個春天來得如此之快,寒冬去的如此迅速,一切都變得明媚無比。

許洵此時突然跑了回來,指著風箏上面的詩對李白道:「小姑夫,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李白沒有回答他,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道:「等你明白的時候,也就是你長大的時候了。」

許洵奇怪的看看許萱,又看了看李白,沒有再多問,但他眼中的快樂卻不容忽視。

行至後院,許洵迫不及待的跑去放風箏,一眾姆仆隨從都在旁邊小心的服侍著,生怕他不小心摔了自己。之前領養的小黃狗也長大了許多,跟在許洵後面快樂的跑著,畫面十分溫馨快活。

「再怎麼心事重,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許萱露出羨慕的表情,「還是年輕好啊。」

李白無奈的笑道:「娘子現在也很年輕,怎麼就說出這話來了,今兒個怎麼了?一直在感慨?」

許萱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概是春天到了,萬物復甦,思想也跟著蠢蠢欲動了。」

李白遙望遠處的萬裡晴空,喃喃道:「蠢蠢欲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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