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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洗白攻略(穿書)》24.二十四
顧嬤嬤近來心情都不大好。

虞謠敏感地注意到這這一點,最初她還有些好奇緣由,等到她又陪著白雅書到正院用過一次晚飯之後就徹底明白了緣由——夢姨娘失控了。

按理說,夢姨娘是顧嬤嬤挑來的人,她必定是握著夢姨娘的某些弱點,所以才會放心將她放了進來。可如今夢姨娘掙到了足夠多的寵愛,恃寵而驕,對顧嬤嬤也不再像先前那麼顧忌了,言辭之間居然開始敢給李氏設陷阱了。

顧嬤嬤這些年來少有失手,如今竟陰差陽錯地坑了自己一把,想也知道心情好不到哪裡去。虞謠並不想這時候湊上去找事,但她上個月與寧婆婆說好了,這月仍要去上一次的。轉眼間六月已經過了一半,這問題只要解決不了,顧嬤嬤短時間內大概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虞謠糾結了糾結,還是硬著頭皮去告假了。

顧嬤嬤並不會因著自己的事情遷怒旁人,所以她也沒有多加為難虞謠,點了點頭便準了虞謠的假。只是在虞謠準備離開時,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看著夢姨娘如何?」

這話一問出口,顧嬤嬤自己心中都有些驚訝。她卻是存了培養虞謠的心思不假,可以往她都是拿一件事情來考較虞謠,可現下她卻很清楚,自己甚至有一些徵求虞謠意見的意味。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將虞謠看成這麼可靠的人了?

虞謠並不知道顧嬤嬤心中這一番心思,隻當她是隨口問上一句,想了想後答道:「夢姨娘只怕是不中用了,她既然已經反叛的心思,就很難再讓她心甘情願地為夫人做事了。現下有兩種法子,要麼索性就狠狠心廢了她,要麼就用點小手段禍水東引,讓她與玉姨娘狗咬狗去。只是玉姨娘現下大約是比不過夢姨娘的,需得夫人暗中幫上一把了。」

顧嬤嬤聽著她條分縷析地說著現下的局勢,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這兩種法子。」

虞謠看了看她的神色,覺得事情好像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但她的好奇心沒有重到非弄個清楚不可的地步,顧嬤嬤既然不主動說她便不會去主動問,權當自己不知道此事。

第二日一大早,虞謠便早早地收拾東西出了門。

總的來講,虞謠還是挺喜歡去慈幼坊幫著做些事的,畢竟不費她什麼功夫,還能攢點人品。

慈幼坊中儘是些老弱病殘,除卻偶爾會有人送些東西過來,大多數時候都是門可羅雀。但今日卻有些不同,虞謠還未走近便看到慈幼坊門前停了兩輛馬車,看樣子應當是大戶人家的車馬,比白家的還精緻上幾分。

虞謠皺了皺眉,有些不大明白現下是怎麼個狀況。待到走進慈幼坊,她才算將院中的情形看了個清楚。也不知曉究竟是哪家的夫人來了慈幼院,還吩咐下人帶來了不少米糧錢財。

看著眼前搬運東西的下人,虞謠心中一動。怪不得她在原書中看到常有世家接濟慈幼坊,可前些日子卻未曾見到,原來她是來得太早了。應當就是從這家開始,才慢慢在世家之中興起此風。既然能帶動京中諸多官宦世家,想來院中這位夫人的身份算得上非同尋常了。

「若草。」虞謠四處看了一圈,向著院子角落處站著的那個女孩兒走去,「這是哪家的夫人啊?」

若草對這個偶爾會過來幫忙的小姐姐有些印象,聽到她的問話,偏著頭想了想:「我也不大清楚……我聽著他們說這是謝家的馬車,又聽著他們稱呼這位夫人為二夫人……」

虞謠一愣,隨即意識到這位便是那位嫁到謝家的王夫人,謝二爺明媒正娶的夫人,謝然名義上的母親。

這可真是,巧了……

若仔細說來,這位王夫人給虞謠留下來的印象也算得上深刻了。

王家以軍功立身,老爺子封為鎮北將軍。將軍夫人育有一兒一女,旁的皆是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而嫁給謝家的這位便是鎮北將軍那位嫡出的女兒,作為鎮北將軍第一個女兒,她自小便是嬌生慣養,到了謝家之後作風依舊剽悍,但也無人敢置喙什麼。

鎮北將軍那位嫡子卻有些離經叛道,他本是府中的嫡長子,前途大好。誰料他卻是個癡情種子,因為夫人去世、女兒失落在外,直接剃了頭髮出家去了。王家一直在尋的那位六姑娘便是他的女兒,虞謠覺得,鎮北將軍只怕是想著找回孫女,自己兒子指不定就願意從那深山古寺裡出來了。

虞謠遠遠的看著王夫人,並沒有上前去。依著她對王夫人的講解,若沒有旁人的指點,她絕對是不可能想到來慈幼院布施的。只是不知道誰出了這個主意,雖說目的有可能不怎麼純粹,但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若草有些膽怯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謝家侍從,拉了拉虞謠的衣角:「謠謠姐,這位夫人是來幫我們的嗎?天上掉餡餅了嗎?」

這丫頭雖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卻本能地有些危機感,對這送上門的好處有些難以置信。

「不用怕,將來還會有更多的人來的。」虞謠知道將來的形勢,她摸了摸若草的頭髮,意味深長的笑道,「天下的確沒有免費的午餐,世家夫人給你們米糧銀錢,就是圖個好名聲。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一個好名聲可是比旁的東西重要的多……所以你也無需擔憂,安心受下便是。」

若草並不是很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王夫人就要離開了。

畢竟東西已經送到,剩下的就是交給下人去鼓吹造勢了。虞謠幾乎可以肯定,若不是背後那人相勸,王夫人絕對是不可能屈尊降貴來這麼個地方的。說起來,那人也算是機關算盡,連這麼點細節都不放過。

虞謠饒有興趣地看著將要離去的王夫人,心中突然有些好奇究竟是誰給她出了這個主意,為的又是什麼?

王夫人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趕緊離開這破舊的院子的,可在她轉身之時卻注意到了角落處站著的那個青衣少女,腳步一頓,隻覺得她的相貌十分眼熟。

虞謠迎上了王夫人探究的眼神,心中一凜。她略微皺了皺眉,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王夫人看著她皺眉的模樣,心中那股熟悉感愈發有些強了,她側頭向著自己身旁的嬤嬤問道:「你看那丫頭,我怎麼覺著有些眼熟?」

王夫人的嬤嬤是王家的老人了,對王家的種種十分清楚,她聽了王夫人的問話,稍稍眯著眼睛將虞謠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她眼角的那顆紅痣之時一驚。片刻後,她方才有些驚疑不定地猶豫著答道:「老奴看著,這姑娘的長相倒是與……與三爺有些相仿。」

這位嬤嬤口中的三爺,指的便是當初將軍府唯一的嫡子,後來因著妻離子散遁入空門的那位。王夫人就這麼一個親弟弟,與他的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只是因著這幾年再未見過他,一時之間竟然沒能想到。

聽了嬤嬤的回答,王夫人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難不成……不可能,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呢?」

王家這幾年來耗費了無數財力、人力來找那位失落在外的六姑娘,可都是無功而返,還惹來了不少處心積慮的騙子。王夫人雖也想找回自己的侄女,可這些年來她的信心也早已被耗盡,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虞謠與她相隔一段距離,故而並不能聽清她們的交談,只能試圖從她二人的神色中揣摩出點信息。

還沒等虞謠琢磨出一個答案,王夫人便有些按捺不住地走了過來。她越看越覺得虞謠像極了自己那個任性的弟弟,雖知道希望渺茫,到底還是不肯放棄那麼一絲希望。

「丫頭,你是誰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王夫人站在虞謠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爹娘在何處?」

王夫人這話一出,虞謠當即便似打通了任督二脈,徹底明白了過來。

只怕便如她先前所猜測的一般,殷虞謠並不是什麼贗品,她的的確確是王家的六姑娘!如今看來,殷虞謠的相貌或許與她的生父或者生母有一些相似之處,以至於王夫人隻這一眼便認了出來。

想通了這一點,她隨即又有些猶豫,不知道究竟該不該順勢攀上王家。

若真的承了王家六姑娘的名頭,那她所擁有的權利勢必會更大一些,可相應要冒的風險也更大一些。她對王家的局勢知道的有限,到了那裡或許還不如在白家自在一點。但她又不能將此說死了,萬一將來有用到這一身份的時候呢?

這些想法飛快地在虞謠心中過了一遭,她略一猶豫,而後開口答道:「我叫殷虞謠,自記事起爹娘就不在了……先前一直在秦州,近來隨著主人家來了京城。」

「秦州?」王夫人與身旁的嬤嬤交換了個眼神,繼續問道,「可我聽你的口音卻不像秦州之人,倒像是姑蘇一帶。」

王夫人所說的這一點虞謠早就發現了,只是那時她還有些不理解,現下倒是有了解釋。

「這我便不清楚了,幼時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虞謠皺著眉,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夫人可是有什麼事情?」

王夫人又將虞謠上上下下看了一遭:「你在何處當差?」

「白府。」虞謠想了想,又補充道,「任著禦史大夫一職的那位白大人府中。」

王夫人素日裡結交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還是仔細想了一番才想起來這白禦史是何許人,她深深地看了虞謠一眼,扶著嬤嬤轉身離開了。

老嬤嬤有些不解:「您覺得她不是六姑娘嗎?」

「是與不是並非我能決定的,還是得交由母親定奪。」王夫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也是知道的,我那侄女兒身上有一胎記,現下也就母親清楚那胎記的位置與形狀,先前那些為了錢財來冒認的騙子便是因此被識破的。按理說,我該帶著這丫頭回將軍府一趟,讓母親辨別辨別。可母親近來身體欠佳,大夫說她心情不可有太大的波動,我委實不敢拿這沒影子的事情去白給她希望了。萬一又是假的,豈不又是白高興一遭?」

老嬤嬤也嘆了口氣,自八年前三公子遁入空門,將軍夫人周氏便似沒了主心骨,身子每況愈下。這些年來,周氏幾乎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尋找六姑娘身上,可等來的永遠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鎮北將軍因為愧疚,所以也只能由著她折騰,轉眼竟也這麼多年了。

坐上馬車之後,王夫人突然又開口道:「我總覺得這次指不定是真的。你看她並不是主動送上門,而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何況她與三弟的長相又那麼相似……再者你聽她的口音,不是像極了當年小蕭氏的音調嗎?還有她的名字……」

話還未說完,王夫人自己便笑了,自言自語地感慨:「我也是急昏了頭了,連這種沒譜的事兒都要找出個聯繫。」

老嬤嬤知道她的心情,安慰道:「夫人不必太過急切,反正過不了多久就能有個定論的。」

王夫人點了點頭,而後將此事壓在一旁暫且不提,轉而又問道:「你看今日這事兒如何?」

「慈幼院這事的確不錯,對夫人的名聲是大有裨益的,也難為大公子怎麼想出的這法子。」老嬤嬤將此事的利弊看得很透徹,知道謝然這主意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不由自主地誇了一句。

王夫人並不愛聽這話,一挑眉,冷笑道:「這樣卑賤的庶子,就是慣會鑽營的!」

老嬤嬤看著她臉色不大好看,連忙挑了旁的由頭岔開了話題。

謝然是府中的庶長子,無疑是王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王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卻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再加上她本就嬌慣,僅有的那點柔情都給了娘家,在謝家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虞謠並不知道那主意是謝然出的,不然少不得又要同情一番謝然的處境了。

她心中儘是方才知曉的殷虞謠身世問題,想來想去都沒想通王夫人究竟是準備怎麼做,隻好暫時揭過。不過她隱約有預感,只怕她在白家呆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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