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夥的真名叫做維多克還是維克多什麼的，無所謂了，反正那個名字也沒幾個人知道，他自己估計也忘得差不多了，在這裏大家都叫他蓄畜者。」

「蓄畜者？」

「呵呵，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明明地下世界裏除了老鼠外什麼動物也沒有又哪裏有什麼牲畜可以供他蓄養，更何況這裏連人都吃不飽，又怎麼會有人捨得用食物來餵養牲畜。」女人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

「那他究竟在蓄養什麼？」洛洛皺眉。

「人，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是他最喜歡的獵物，他在住的地方建了一座蓄畜場，把抓來的女孩兒都關在那裏，將她們稱作人羔，每天定時餵養她們，帶她們去排泄，清洗她們的身體，期間不聽話的人會被懲罰，而表現的好的則可以得到獎勵。」

「除此之外他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外出選種，補充畜源，在那一個半月裡他會在地下各處遊盪，點起篝火，讓食物的香氣引來飢腸轆轆的女孩兒，之後再將看上眼的女孩兒帶擄走。」

「如果香氣引來的是男人或者他看不上的女人呢？」

女人嘆了口氣，「你覺得他為什麼每晚都能吃上烤肉，又是哪裏來的食物去餵養那些人羔呢？有時候遇上食物不夠的情況他還會直接從蓄畜場中選出看上去最肥美的，當著所有人羔的面宰殺烹飪，做成食物再分發給她們，親眼看她們吃下自己的同類，那傢夥似乎挺享受這種事情的。」

洛洛聞言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可是那些女孩兒……她們難道不會在他離開的時候趁機逃跑嗎？」

女人又吸了一口根莖散發出的煙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據說每一個女孩兒被他抓起來後都會被單獨關上一段時間，沒人知道那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管之前多堅強的人在那之後都會忘記自己還身為人的事實，淪為脾氣溫順，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被宰殺也不會去反抗的人羔。」

「這麼多年，除了一個剛去沒多久就用石頭把自己的臉割花的孩子，沒有一個人能從他的手裏逃脫，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聽他們說那孩子後來又回到了地面的世界，現在也應該長大了，大概會是個狠角色吧。」女人挪動屁股，換了個坐姿，「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對那傢夥動手了吧。」

「他的實力大概在什麼水平？」

「唔，貌似在五六年前他就已經是七階了吧，而且聽說他在上面也沒惹過什麼麻煩，是少有的自願要下來的人，誰知道呢，可能那個變態更喜歡地下這種殘酷的環境吧，和地上相比這裏更加無法無天，而且沒有勢力幫派的約束，嘛，至少是之前沒有。」

「之前？」

「是啊，從第一批人逃入地下開始，這裏一直是混亂而又自由的世界，但是這種情況在前兩年發生了變化，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個叫奧丁的傢夥，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收復了這裏的所有刺頭，將地下世界給統一了，就連蓄畜者那樣的傢夥也願意奉他為老大，聽說那傢夥最近正在籌劃著攻佔地表，為了防止計劃泄露，在一周前已經切斷了所有和上面的聯繫，任何人不得返回地表，而從地表下來的人也都有來無回，你看起來應該也是最近才從上面下來的吧，所以最好也小心點，不要被其他人發現。」

「嗯。」洛洛含糊的應了一聲，她是直接從山腳下利用狐狸面具人留下的暗門傳送進來的，在此之前並不知道奧格林治還有地上和地下之分，因此很想問問對方這二者的情況都是怎樣的，有什麼區別，但是這樣一來又怕會曝露她外來者的身份，惹人懷疑。

到目前為止女人似乎都隻把她當成地表上的犯人，她對地下世界的無知並沒有讓對方產生任何其他聯想，這似乎也從側面說明了地上和地下的世界差別還是挺大的，不過在接下來的問題上她也要格外小心，既要儘可能的了解周圍的環境，想辦法早點找到某人和小魔像，另外也要注意掩飾自己的身份。

因此第二個問題洛洛思索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女人也沒有催促，坐在一邊繼續吞雲吐霧，不過因為洞穴只有一道縫隙和外界相通，時間久了這裏的煙氣很大，略有些刺鼻。

「在地下，你們平時是怎麼聯絡彼此的？」

「聯絡？呵呵，這地方可沒有什麼朋友同伴，餓極了就算是親兄弟也能搶，有食物的時候沒人想和其他人分享，沒食物的時候也沒有人願意搭理你，絕大多數人都是自己住，不想被其他人盯上，不過如果真的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想傳信給誰，也可以去找卡萊爾。」

「卡萊爾？」

「嗯，一個魔法師，實力一般，只有三階，但是那傢夥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可以自己製作魔導器還有魔法藥劑，尤其是後者，也許就能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這裏可沒有什麼牧師神棍，受了傷除了自己硬抗外就只能藉助魔法藥劑。」

奧格林治中的魔法師不多，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戰鬥型的，他們或許可以按照嚴格的公式配比在自己的實驗室裡製作出初、中階的魔法藥劑，甚至高階的也不是不可能。

但離開了那些精密的儀器，在魔法材料短缺的情況下他們的魔藥學知識就全都作廢了，只有卡萊爾這種研究型的魔法學者才能根據環境，儘可能的利用身邊的一切配置出全新的魔法藥劑，而且他曾發過誓不會介入地下的爭端，無論誰來求他治病他都會一視同仁。

就連蓄畜者這樣的傢夥有時候也會需要為自己蓄養的人羔看病，因此他對卡萊爾也很客氣，而後者因為看過的病人多了，有些病症還需要定期回訪，所以知道很多人的住所，也會聽到很多事情。

「總之，如果想在地下找到誰或者打聽什麼消息，找卡萊爾準沒錯。」女人打了個響指，總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