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眸臉色變了變，突然憶起秦嬤嬤在自己生產時說過的話，擰著眉毛：「夕霧，花桂，你們幾個在這裏看好他們三個小的。羽兒，你要在這裏保護好弟弟們，娘跟秦嬤嬤去書房談點事情，行不行？」

「嗯嗯。」慕思羽點頭，然後肉乎乎的小胖爪張了張，讓娘親去忙她的，他一定會保護好兩個小弟弟的。

「秦嬤嬤，你隨我來。」安排好三小，陸凝眸領著秦嬤嬤去了書房。

秦嬤嬤像是知道陸凝眸要跟自己說什麼似的，不但把書房裏的窗戶關上，還把簾子給放了下來。

「王妃是不是想問老奴如何知道，小世子並非是王爺之子？」這個秘密，原本她是想帶到棺材裏去的。

陸凝眸還沒開口，秦嬤嬤卻先開了嗆，陸凝眸點頭：「王爺說你並不知情。」

秦嬤嬤自豪地笑了笑：「王爺是老奴一手帶大的，王爺把小世子帶回時，小世子模樣已經長齊整了，老奴只是一眼便看出小世子不是王爺之子，小世子與幼時的王爺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不像宸少爺眼睛跟鼻子像王爺，彥少爺的眉毛和下巴像王爺。」

只是，這點本事並沒有讓當時的秦嬤嬤驕傲起來。

尤其是在慕風堂入宮為慕思羽請了世子之位時，秦嬤嬤差點崩潰了。

所有人都以為，秦嬤嬤是憐惜小世子這麼小就沒了生母，太可憐，秦嬤嬤心裏清楚，她真正心疼的只有自家王爺。

是什麼樣的情況之下，一個男人會認別人的孩子為自己的兒子，甚至早早為這個孩子做好打算，要將自己的一切傳給這個孩子？

想到自家王爺十五歲便去了那種苦寒之地，一守就是十年，加上連年的戰事，秦嬤嬤以為自家王爺傷了身子，無法擁有子嗣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誰讓慕風堂回到京都城後，絕口不提自己的親事。

慕風堂連死了兩個王妃，旁人都以為是慕風堂命硬剋死了她們，而秦嬤嬤難免想得就有些偏了。

秦嬤嬤當慕風堂的身體當真出了問題，沒法「用」了，所以那些王妃才會死的。

作為老人總有偏執的一面，不管秦嬤嬤猜得再天花亂墜，她始終堅信只要王爺多看幾個禦醫，多喝些葯，多找些女人，一定可以擁有自己的子嗣的。

但在此之前，慕思羽這位小世子對定王府來說絕對極其重要。

若非秦嬤嬤對慕思羽抱有這麼多複雜的感情，當初區區一個丁香怎麼可能有那個本事在秦嬤嬤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了慕思羽。

換現在的慕思宸和慕思彥看看，莫說是四個奶娘態度不好了，只要丁點看顧兩個孩子不周的地方，秦嬤嬤都能將對方給揪出來！

「……」聽到秦嬤嬤的理由，陸凝眸一頭的黑線，不知道自己該氣還是該笑。

當然，要是被慕風堂聽到秦嬤嬤這些話，肯定會氣瘋的。

秦嬤嬤竟然以為慕風堂在邊疆的時候，傷了身子，那方面「不行」了，還有比這更逗的事嗎？

做了幾個深呼吸，陸凝眸為秦嬤嬤這長久以來的心路歷程掬了一把淚：「秦嬤嬤，我與王爺都視羽兒為親子。就算現在我跟王爺有了宸兒和彥兒也不準備改變什麼，希望你也可以。王爺收養羽兒，不為別的，只因羽兒的生母對王爺有恩，生父更是為了救王爺而死的。」

「竟是如此。」秦嬤嬤一臉恍然：「王妃放心，老奴懂的。」

「一切就有勞秦嬤嬤了。」陸凝眸放心地點頭，至少在這一個月裡秦嬤嬤的表現的確很少，半點也沒有因為宸兒跟彥兒的出生就忽視羽兒，或者對羽兒的態度大不如前。

看著秦嬤嬤又歡歡喜喜地去照顧三小，對慕思羽又的確是一視同仁，陸凝眸心裏就跟打了個結似的，想不明白。

知道小嬌妻的煩惱後，慕風堂在陸凝眸的腦袋是輕敲了一下：「你當秦嬤嬤是那些眼界短淺的後宅婦人嗎？只要本王想，世子之位再要一、兩個，又何妨。更何況，宸兒和彥兒是本王的兒子，本王相信他們便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亦會有不錯的將來。」

秦嬤嬤正是懂得這一點，所以絲毫不去計較一個區區的世子之位。

「好吧。」陸凝眸呵呵笑了笑，她之所以會這麼想，完全是被現代的電視給荼毒的：「王爺，已經三天了，明日你便讓雷秦把我娘已經跟陸青雲和離的消息放出去吧。」

「好。」慕風堂抱緊陸凝眸，靈活的十指在陸凝眸不知不覺的時候鬆了她身上的衣扣。

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褪乾淨時，陸凝眸才想到一個半月的禁期已經熬過了。

還沒等陸凝眸抗爭一下，就被慕風堂堵住了嘴巴。

陸凝眸隻覺得一陣頭暈，本來還被慕風堂抱壓在身下，才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她壓坐在慕風堂的身上。

腿兒軟綿綿地掛在兩邊，陸凝眸眼睛一閃一閃，似乎在問慕風堂這是什麼意思。

「這次換你壓本王，免得你總是說本王欺負你。」慕風堂才說著，就引導陸凝眸。

陸凝眸抽抽嘴角，他們剛才不是在說正經的嗎，怎麼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接下來，陸凝眸就徹底被慕風堂拉入一個混沌的世界，隨著慕風堂的動作輕舞，失去思考的能力。

「王妃，兩位小少爺在找您呢。」第二天，等陸凝眸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秦嬤嬤都著急了。

陸凝眸知道母乳對孩子好，尤其自己還有初乳，所以她一天會喂兩個孩子分別兩次。

這不，習慣每天的第一頓都吃親娘的，慕思宸跟思彥年紀小小，也開始挑嘴兒了。

陸凝眸臉一紅，實在是昨天被慕風堂纏了三次，而且時間是一次比一次長，今天才會睡過頭的。

將兩個孩子餵飽到打嗝，陸凝眸才有功夫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王妃，陸大人來了。」夕霧直等陸凝眸吃完了，才笑著說出陸青雲已經等了許久的事情：「陸大人的樣子看著挺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