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堂堂王妃，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奴才輕視：「王妃，我家夫人想見您。」

「替你家夫人換間房再說話，那血房的血腥味太重，對我和她都不太好。」陸凝眸不願意過去，孩子生了之後，屋裏的血腥味就更重了，跟殺豬現場沒什麼區別。

「那就勞煩王妃再等上一等。」霓兒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好這一切，陸凝眸才願意見方言情。

此時的方言情一身濕漉漉，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直到現在，方言情都沒有看自己才生下來的兒子一眼，而是吵著鬧著要見陸凝眸。

「現在沒有其他人了，你想說什麼，說吧。」陸凝眸冷著一張臉，看著方言情：「你也是當娘了應該明白，我府裡可還有三個兒子在等我。」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的親外祖父到底是誰？」

陸凝眸怔了一下，方言情這是知道什麼了？

難怪，方言情的生產期並不是這幾天，不過每個孕婦的情況不同，也不是誰都剛剛好十個月生的，她還以為只是巧合提前發動了，看來其中還有別的原因。

「我的親祖父是誰，你不用知道，反正不是你那個親爹就對了。」

「所以，我我娘跟我爹之前，她真的是別人的女人。我、我爹他要了主子的女人？」方言情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果然陸凝眸也是知道的！

「對，你爹挺不要臉的。受了主子的恩惠，才得以當官，就連方家所有的家財都是他主子的。我親外祖父因為一些情況，不在了，所以便托自己的屬下照顧自己的女人。你爹可夠……有這麼照顧的？她可是你爹的女主子！」

陸凝眸本來想噴方丁明一頓的，但想到方丁明生前的時候就已經被閹了，還被迫當了鴨。更何況，人都死了，陸凝眸也不想太沒口德，逮著個死人罵不停。

方丁明死了，一了百了，但是元延還沒有。

一個巴掌拍不響，方言情的出生以及她娘後來的死，元延才是罪魁禍首，她最惱的還是元延。

元延明明在陸家有人，卻眼睜睜地看著尤雪丹如何害死她娘，放縱原主在陸府孤苦無依，由著尤雪丹欺負。

「你在陸府如魚得水，應該是元圓把她在陸府的釘子都給了你吧。既是如此，你應該知道，我娘是被尤雪丹害死的，而你娘是看著我娘是怎麼死的。你娘的心，可夠狠的啊。先是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另結新歡不說，還如此欺我娘沒有親爹。真論起來，這世上就沒有比你娘更狠毒的女人了，對待親女兒也能下去這樣的手。她也不想想，她在方家之所以能有那樣的待遇，托的是誰的福。用忘恩負義來形容她，不過分吧？」

方丁明死了，陸凝眸不方便罵，可是元延還活著，一提到元延，陸凝眸的語氣之中滿滿都是憎惡。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這樣的？」原來方家的一切，都不是方家的，是方言卿生父留下來的。

方言卿生父留下的這一切，當然不可能是給方家的也不是給她娘的，真正可以擁有這一切的乃是方言卿。

所以說，方言卿當初嫁給老爺不是帶走了方家所有的一切，她只是把自己生父留下的東西帶走而已。

是方家的人恬不知恥，明明這些東西不是方家的，只是暫放在方家，方家的人便把主子的東西當成是自己的，欲佔為己有？

「那麼，那麼以前他們跟我說的？」方言情兩眼迷茫地看著陸凝眸。

陸凝眸對方言情絲毫同情不起來，難得方言情能把真話聽進耳朵裡，她又怎麼會對方言情客氣：「方家上下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對你編了那種無可又可笑的謊話。記住，我娘從來不欠方家的，反倒是方家的人黑了心肝。日後方家死後，必無臉見自家的主子。方家的人這麼做，會有報應的。當然該受到最大懲罰的人不是別人，是你的那個好娘親。」

「方家的人已經遭到報應了，原來那一切都是對方家的報應。」方言情苦笑不已，笑得眼淚都來了。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方家的人會被人看管起來，為什麼方家的人要受那樣的磨難。就算方家沒有銀子，太太平平也可以過日子，卻非要遭受那樣的對待，而方家的人從來都是敢怒不敢言。

有些事情，方言情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希望相信家人，不願意多想。

要是方家的人夠硬氣，其實不過那種低等下賤，成為他人跨下玩物的生活。

鬧了半天，看管主家的人，必是她爹主子的手下。

主子不在了，她爹就爬上了女主子的床，與女主子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後還有了她。

直到這個時候，方言情也想明白，為什麼小的時候，她不能叫爹娘，方家的人也從來不讓她在方言卿的面前出現，更不準她喊方言卿一聲姐姐，因為她沒有那個資格。

不是方言卿欠了方家，欠了她，是整個方家欠了方言卿！

「你說的沒錯，我娘狠啊，我娘真狠啊！」娘連她都騙，讓她從小就生活在仇恨之中，讓她對一個無辜，甚至是真正的受害者****夜夜的咒詛其不得好死，她現在甚至還出現要了報復方言卿的女兒，只為了懲罰方言卿。

她可笑的想，方言卿死了沒關係，母債女償，不是還有一個陸凝眸嗎？

真正該償還一切的人，不是陸凝眸，而她！

「行了，你要哭要笑，別對著我，還有事嗎，沒有事的話，我該回了。」對方家的一切，陸凝眸都厭惡極了。

要是可以，她真想像當初讓她娘跟陸青雲和離一般，把她娘的名字從方言卿改成慕言卿，方這個姓太墮她娘的名聲了，方家那就是一個齷蹉之地。

「小小姐說得真正不錯，方家的人和元圓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罪該萬死。若是王，若是主子在的話，真該將這對狗男女千刀萬剮！」提到方家的人，盧懷德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