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起身，轉身離開，不過他走到教室門口時，眉頭一皺，轉頭又是看向魚兒。因為他聽得清楚，魚兒的心跳本來已經漸漸的緩和，可在袁哲的手撫摸之時，又是突然急速的跳動，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似乎是想要掙扎可又不敢，很是難受一樣。

「你別摸他的後頸……」徐志提醒道，「他害怕你摸他！」

「放屁！」袁哲低吼道，「從小我就這麼抱他的……」

「那是從前！」徐志又是聽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不是現在。你別摸了，你沒看他很難受麽？」

袁哲冷冷的看了一眼徐志說道：「你別管，你可以走了！」

徐志沒有回答，走出了教室，這時候，操場上的廣播聲中，響起了廣播體操的樂曲。

「上操了啊！」徐志眯著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小操場，好似看到了自己在鄉中時的日子。

徐志邊聽邊是走過操場，到了玻璃門的附近，就在徐志推開玻璃門的瞬間，廣播體操的節律中突然出現很是輕微鋼琴曲聲，若非徐志聽覺足夠，絕對無法聽得出來。

不過，徐志也沒有在意，推門出來。迎接他的，自然是林叔同樣鐵青的臉色。

徐志沖著林叔笑笑，抬步走下樓梯，不過，走了幾步，他又是轉頭看向教室。此時教室空空，魚兒已經從教室跑了出來，站在操場上有模有樣的做著廣播體操。可是，徐志卻有些不解了，因為魚兒做的廣播體操明顯跟廣播體操的節奏不同，反倒是跟裏面那輕微的鋼琴樂曲有些合拍。

當然，也就在徐志確認的時候，林叔把玻璃門關了，一切的一切都被關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徐志走到別墅一層，坐在一個沙發上跟幾個人說話的楊鳴早就看到，急忙起身走了過來，陪笑道：「怎麼樣？」

「你要失望了！」徐志隻說了五個字，並不多解釋。

楊鳴果然是失望的，不過他強擠了笑容，低聲道：「沒關係，我送你回去！」

說完，楊鳴轉身跟一個人說了幾句，領著徐志走出了別墅。

別墅外面，風雨愈發的大了，楊鳴從門旁拿了傘，說道：「你等會兒，我去把車開過來……」

也就在楊鳴剛剛撐傘跑了幾步，徐志身後，袁哲走了出來，說道：「你等會兒！」

「袁總還有什麼事兒？」徐志毫不意外，轉頭問道。

「進來說話！」袁哲看了一眼雨中的月色，回答道。

徐志進了屋，早有兩個看起來彪悍的漢子站到了袁哲的身後，似乎是在戒備什麼。

「你怎麼知道魚兒害怕別人摸他的後頸？」袁哲盯著徐志，一字一句問道。

徐志平靜的回答道：「因為在你摸他後頸的時候，他的身體在顫抖，好像在躲避。而在你抱著他的時候，他並沒有這種反應……」

「那是我錯了！」袁哲的眼中閃過悔恨，「我以為他是害怕而顫抖的，卻想不到是我讓他害怕了！唉，五年了……」

徐志沒有追問「五年」的意思，只看著袁哲，此時他的眼中沒有什麼權貴，只有一個傷心的父親。

「我該走了……」聽到屋外有汽車剎車的聲音，徐志知道楊鳴過來了，說道，「我還要趕回學校呢！」

袁哲張嘴正要說些什麼，他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袁哲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眉梢一挑，對徐志說道：「你稍等，我有事兒跟你說！」

說完，袁哲打開手機，快步走到一層的一個房間去了。

「走吧……」楊鳴進來，看看徐志站在裏面，招呼道。

徐志笑道：「袁總讓我等會兒。」

「好！」楊鳴大喜過望，拉著徐志道，「先坐下吧！」

徐志坐到沙發上，楊鳴殷切的拿了果盤給徐志吃。徐志看看一樓不多的幾人，笑道：「袁總家的人不多啊！」

「這個……」楊鳴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徐志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苦笑著搖頭，不再多問什麼了。他已經知道，這個別墅肯定不是袁哲真正的家，亦或者這是袁哲安排魚兒的地方！自己跟袁哲所簽署的保密協議中，這也算是一個需要保密的。

徐志吃了幾個櫻桃，索性背靠在沙發上，閉了雙目放開聽覺，想看看這個別墅內還有別的什麼人。

「……嗯，就按照你說的，民眾銀行、青紅造業、江重鋁業和繼明化工從周三開始拉，拉四個漲停……」袁哲的聲音雖小，可依舊落入徐志的耳中，「……湧船製造、宇飛證券和葉華教育，周五開始打，落個40%左右，再拉起來，持續三個漲停板吧……」

袁哲的話徐志不過是聽了一下，就繼續往三樓去了，玻璃牆固然是封閉的，也擋不住徐志的有心。此時，魚兒正拿了一條破毛巾在操場的水流旁擦臉，擦手，等洗了之後，徑自回到臥室，乖乖的躺在床上，不過一會兒就是睡著。

操場上、臥室裡，還有教室裡的燈光熄滅了，那個世界的夜來臨了。

林叔看著燈光滅了，緩緩的走下樓來，有些疲憊的坐到沙發上，有人送了茶水過來。

林叔喝茶的時候，袁哲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看林叔在樓下，低聲問道：「他睡了？」

「嗯，睡了！」林叔點頭回答道。

「你覺得如何？」

「不錯！」林叔依舊那是那個口吻，「很細心，知道保密，也不愛多話，可以試試！」

袁哲聽了，轉身走到徐志面前，坐了下來，說道：「徐志，剛剛不好意思了！是我沒提前跟你說注意事項，怪不得你！」

「沒關係！」徐志笑道，「我們都在彼此適應。」

「若是可以……」袁哲說道，「你明天就過來陪魚兒，我按小時付費，每小時……五十塊錢。」

袁哲的話不容反駁，不過他給的價錢也確實夠高，普通的學生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可惜徐志還是搖頭道：「抱歉啊，袁總，我們明後天都上課，而且我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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