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念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要不然就是司徒君卿這次閉關把腦子裏的哪根筋閉壞了！

要不然……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喬以念咽了咽口水，靈動的大眼睛不安的快速眨動著。

「夫君……你是說……真的？」

「莫非娘子心中有鬼？」司徒君卿劍眉輕挑，突然眉眼帶笑的和她開起了玩笑。

喬以念立刻把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可還沒搖上幾秒，卻又重重的點了幾下。

「對呀！我心中當然有鬼了！因為你就是鬼呀！」

聽到這句突如其來的表白，司徒君卿唇角的笑意漸深，狹長的鳳眸彎成一道淺淺的弧度。

連那偏冷的五官都隨之籠罩上了一層少有的柔和。

看的喬以念的心跳都沒出息的加速了起來。

「砰砰砰」的像是生怕司徒君卿聽不到一般。

好在司徒君卿並沒有藉著她這股心跳的勁兒繼續逗弄她。

只是用手指輕輕刮過她的鼻尖，然後就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讓她放心大膽的去了。

喬以念踮起腳尖，主動在司徒君卿的臉頰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

接著趁著還沒被「抓到」的時候，就一溜煙的小跑到了沈祈鋮的魂魄身後。

可是當她將注意力再次落在沈祈鋮的魂魄上時。

剛剛那被司徒君卿撩的蕩漾起來的小心情，卻再次跌了下來。

連她都忍不住吐槽自己這一會的心情簡直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

起起伏伏的。

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喬以念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還沒開口就發現到沈祈鋮的背影忽然僵了一下。

旋即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靠近一般，瞬間挺直了腰身，利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過卻並沒有直接轉過身面對她。

反而是過了能有半分鐘才轉過來。

似乎這短暫又漫長的半分鐘，是他想要維護自己形象的最後的那份可笑的努力。

而這半分鐘裡，喬以念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他斜後方一步遠的位置，反覆的在心中確認著想要和他說的話。

只是等沈祈鋮真的轉過身來，朝著她露出了那抹曾經讓她熟悉的笑容時。

那些話卻莫名的都說不出口了。

這抹招牌一般的笑容，本該洋溢著溫暖，沾滿了陽光的味道。

是專屬於沈大校草的。

曾經的沈大校草。

可時隔多日再次見到，已經沒有多少陽光可言了。

她的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語也不是溫暖，反倒是強顏歡笑。

消瘦的身型，眉眼間那揮之不去的疲憊。

或許是這段時間裏，他真的是被夢十八的半個命魂折磨的太慘。

又或許是剛剛知道那個人就是秦胤後，數百年的積怨和憤怒一齊爆發。

已是徹底的心力交瘁。

或許該感慨是物是人非。

又或許是他從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沒有回頭路。

就註定了有朝一日，要麼高高在上，愛人權利共伴身，無人在意他得到這一切的做法。

要麼低入塵埃，生時遭人唾罵，死後依舊背負罵名，直到魂飛魄散都無人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