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額頭上冒著汗珠，大口的喘息著。

沈涼川看了沈子豪一眼，然後緩緩開口道：「怎麼樣？心裏好點了嗎？」

沈子豪低下了頭，半響後才開口：「哥，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沈涼川垂眸，「不是我們，是我。這件事兒，跟你沒有關係。」

沈子豪詫異的抬起頭來。

沈涼川就盯著他，「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安排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子豪攥緊了拳頭。

半響後，他才開口：「爸爸有句話說得對。」

沈涼川看向他。

沈子豪：「他說，我比不上你。」

沈涼川嗤笑一聲。

沈子豪垂下了頭，「我知道，爸爸一直不喜歡你，就是因為你太強。爺爺經常罵爸爸是個窩囊廢，連你都比不上，甚至曾經當著爸爸的面，說過直接繞過他，讓你繼承家產……爸爸心裏不舒服。」

沈涼川沒有開口，只是繼續聽他說話。

「我知道，爸爸脾氣不好，有時候會特別暴躁，可是他對我……很好。」

「爸爸不夠聰明，但是他其實一直很努力地在公司裡的做事兒。」

「他一直口口聲聲罵著媽媽背叛他，罵著媽媽很多事兒，可是我也曾經無數次看到過，他曾經看著媽媽的照片發獃。」

沈子豪越說，越感覺到心有點痛。

「他不是個好人，對你來說，更不是個好爸爸，但是對我來說，他很好。」

沈子豪將頭埋進了膝蓋裡，凝起了眉頭，「我一直告訴自己，爸爸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都是被梅鳳給迷惑的……」

沈涼川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出了什麼事兒，都推倒女人身上，如果他立場堅定，會被別的女人迷惑？會被我派過去的女人迷惑？」

歸根結底，問題出在沈修定力不夠上。

他愚昧，無知，氣量小。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人都死了，即便是有再大的仇怨，也都可以一筆勾銷了。

相反……這個人到底給予了沈涼川和沈子豪生命，所以他們兩個此時此刻，沒有絲毫的快感，隻覺得迷茫與無助。

沈子豪不再說話了，停車場裡，就安靜下來。

時不時有人下來，開車離開，看見他們兩個，也都會繞開。

他們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似乎要坐到天荒地老，又似乎再用這種方式，來祭奠他們死去的親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涼川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喬戀。

接聽以後，喬戀詢問：「你們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沈涼川：「馬上回。」

「嗯，那我們在家裏等你們，沈子豪……沒事兒吧？」

沈涼川看了一眼沈子豪，開口：「沒事兒。」

掛了電話，沈涼川正打算帶沈子豪離開，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然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站在沈子豪面前，猛地開口：「子豪少爺，真的是你啊，我有件事兒，想要給你說……」

這個人，是沈修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