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臉頰酡紅，雙眼水潤迷濛。

赫敬堯的喉嚨滾動了幾下，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你怎麼還在我家？」她忽然低低的開口。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聲音很緩慢，多了幾分沙啞，有種難言的性-感。

「因為你還沒卸妝，我幫你。」他柔聲回應。

她獃獃的想了一會兒，輕輕點頭：「對，要卸妝，不然會長皺紋……」

赫敬堯的目光變得溫柔，他輕輕放下她的手，去浴室拿了一條熱毛巾回來，俯身替她擦臉。

時隔四年，她的皮膚依然粉嫩水潤，不見絲毫歲月的痕跡。

然而……

男人的指尖落到她的眼角，那裡有一塊淺淺的疤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事實上，這樣的痕跡還出現在她的鼻子和下巴的位置。

「芷兮？」他低低的開口。

女人反應很慢，過了好久才「啊？」了一聲。

「沒事。」他笑了一聲，頓了許久才輕聲問道，「為什麼回來？」

既然一躲就是四年，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因為……」她很費力的思索了一會兒，「因為……寂寞……」

「嗯？」男人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繼續誘哄，「因為你寂寞了嗎？」

她搖了搖頭：「他……」

「因為，你覺得赫敬堯會寂寞？」赫敬堯緩緩的重複著，又一次捉住了她的手。

「嗯……」她低低的應著，「我想……」

我想……為你做點什麼，即使……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男人的喉嚨滾動了幾下。

「那麼，當初為什麼不肯回來？」他低低的問道，「你明知道他會想你。」

「因為……」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低，「因為我變醜了……因為我不想讓他被我拖累，他一定要活到八十歲。」

「變醜？」赫敬堯俯身，指尖又一次落在她的眼角，「因為那場爆炸嗎？」

「嗯……」她低低的應道，「我變醜了……他看到會嫌棄我的。」

「他不會。」男人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幾許沙啞，「你明知道他不會。」

芷兮茫然了一瞬，才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話：「沒錯，他不會……所以這只是……借口。」

如果沒有這樣的借口，她又怎麼能阻止自己回到他的身邊？

赫敬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咬住了她的唇，吻的異常溫柔。

「……你是誰？」她困惑的皺了皺眉。

「你猜？」男人低低一笑。

「……我又上當了。」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總是上他的當，為什麼我總是犯蠢。」

赫敬堯又一次笑了起來。

「不是你蠢，也不是他的手段有多高明。」男人的手指撫上了她的唇瓣，聲音溫柔如水，「是因為你還愛著他，你捨不得他，因為……你還想給自己也給他一個機會。」

她費力的想了好久，才輕輕點頭：「你說得對……可是他嫌棄我胸變小了。」

男人的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胸口，聲音沙啞的厲害：「不，他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