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的事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他依然不在乎，不在乎她會給他帶去什麼樣的傷害……可是她在乎。

顧芷兮咬了咬唇：「赫先生，到底怎樣你才肯讓我離開？」

赫敬堯微微低頭，對上她隱含著悲傷與脆弱的眼眸，淡淡的笑了：「怎樣都不肯。」

顧芷兮眼睛一熱。

她忍住了淚意：「難道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這麼做。」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帶著幾分狠意。

「但是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她低低的說著，聲音已經染上了幾分哭腔。

赫敬堯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往床尾走去，繞到了另一邊。

芷兮花容失色：「你……你又要幹什麼？」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站起來躲到床上，還是乾脆躲到床底……但是在她猶豫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似乎輕嗤了一聲，俯身把她抱起來：「別蹲著了，你以為你是蘑菇嗎？」

「……」她漲紅了臉，縮在他的懷裡說不出話來。

久違的語氣和久違的懷抱，讓她恍惚間覺得其實什麼都不曾改變，什麼也不曾發生。

男人徑直把她送到浴室，丟在還冒著熱氣的熱水中：「衣服在櫃子裡。」

芷兮趕緊滑到水底，遮擋住不著寸縷的身體。

男人看著她欲蓋彌彰的樣子，勾了勾唇角：「顧小姐，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像我的妻子，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

芷兮抬起頭，看著男人漆黑而淡漠的眉眼，鼻子一酸，若無其事的問道：「哪裡不一樣。」

「她比你更有勇氣。」男人淡淡的笑了，「她曾經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也絕不獨活……雖然我並不贊成，可是我相信她的確做得出來。」

顧芷兮忽然一陣恍惚。是的，她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也是發自內心的這麼決定著，可是……

「我很懷念她。」男人的聲音低沉微啞，彷彿從遙遠的深海傳來，「曾經我就是她的全世界。不過顧小姐你當然不一樣。」

說著，他淡淡一笑，轉身離開了浴室。

徒留芷兮一個人在浴池裡呆坐了好久。

……

半個小時後，她終於洗完澡，從衣櫃裡翻找了一下，結果全是男人的襯衣。

更過分的是，貌似還是他穿過的……芷兮一下子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居然讓她穿他已經穿過的衣服，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她漲紅了臉，可還是不得不穿上他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臥室裡，赫敬堯已然穿戴整齊，他靠在酒櫃那裡，在她走出來以後，目光就準確的落到她的身上。

女人身材嬌小，穿著他的襯衣，明顯大了不少，肩膀露出半截，鎖骨也全部露在外面。

視線往下，一雙修長筆直的大腿明晃晃的落入他的眼底，像是在他眼底點燃了一把火。

芷兮正在和過於寬大的襯衣做鬥爭，背後忽然感覺到一道過於灼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