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霏睜大眼睛看著他，呼吸有些急促。

但是她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怎麼回來了……湯圓的生日還沒到呢。」

「我在陽東市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以後不會再走了。」他深深的看著她，「以後，我可以經常陪你……陪女兒。」

雲雪霏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改口，怔了怔才輕聲說：「……進來吧。」

說完，她率先走進了客廳。

客廳的地攤上到處都是玩具和繪畫書，一個小小的人影趴在中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她扎著兩個朝天辮，睡的臉蛋紅彤彤的。

雲雪霏見狀，眼裡掠過一絲無奈而寵溺的笑：「又睡著了……」

她走過去把女兒從地上抱起來，輕聲喚道：「湯圓。」

小姑娘一下子驚醒了，瞪著一雙眼睛說：「媽媽我沒睡著！」

「還說呢……」雲雪霏點了點頭她的鼻子，聲音帶著嗔意，「不是告訴過你，困了就和媽媽說，媽媽抱你去房間睡。」

「嗯……」小姑娘應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前多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聲音。

她悚然一驚：「媽媽，有人！」

「……湯圓。」霍衍昭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看著小姑娘圓圓的蘋果臉，喉嚨哽的幾乎無法發出聲音，「是爸爸。」

雲雪霏也笑著摸了摸女兒的臉：「不記得了嗎？是爸爸回來了。」

「爸爸……」小姑娘喃喃的說著，努力辨認著霍衍昭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有個爸爸，每年都會回來陪她，還會給她帶禮物，但是……

小姑娘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卻想不起來記憶中的爸爸是什麼樣子了。畢竟對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一年見一面的幾率實在不足以讓她牢牢記住。

「湯圓不記得爸爸了嗎？」霍衍昭看到女兒眼裡的陌生，心底一陣酸澀，「忘了爸爸帶你玩過的雲霄飛車了嗎？」

「啊……」小姑娘似乎一下子想起來了，眉眼彎彎，聲音清脆，「你是爸爸！」

霍衍昭輕舒一口氣，感覺所有的等待和不安，都因為小姑娘這句篤定的「爸爸」而煙消雲散了。

「讓爸爸抱抱好不好？」他柔聲說道。

小姑娘看了雲雪霏一眼，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鼓勵的神色，於是高高興興的伸出了雙手：「嗯！」

霍衍昭這才把她抱在懷裡。

小姑娘的身體柔軟極了，還帶著幾分奶香味，讓霍衍昭的心裡又是一陣激蕩。

「爸爸，你真是爸爸。」小姑娘趴在他的懷裡，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大概是這個寬闊的懷抱一下子勾起了她熟悉的記憶。

「爸爸去年給你買的先遣部隊還在不在？」他笑著問道。

「對了，先遣部隊是爸爸給我買的。」她興奮的說，「我可喜歡了呢，每天都讓他們列隊打仗！我最喜歡小隊長了！」

她說到這裡，就迫不及待的拽著霍衍昭，要讓霍衍昭看看她的手下們。

雲雪霏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父女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