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顧芷兮終於得以穿上自己的衣服。

她穿衣服的時候，雙手還止不住的哆嗦，更別提身體的酸軟了，兩條腿更是軟的幾乎走不了路。

赫敬堯套上大衣，見她低著頭幾次扣錯扣子，笑了笑，上前捉住她的手。

顧芷兮嚇了一跳。

「我來。」他低聲說著。

說完，他接過她的工作，替她把扣子一顆顆的扣好。

芷兮看著男人專註的眉目，心頭驀地一哽。

她趕緊低下頭，結果卻看到了男人修長的雙手。

她呼吸一窒，索性看向牆壁。

赫敬堯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淡淡一笑：「好了。」

「……謝謝。」她輕聲說著，拿起外套說，「我走了，多謝……招待。」

她勉強吐出後面兩個字。

「不客氣。」男人的笑聲曖昧又低啞，他伸手把她腮邊的頭髮拂到耳後，「歡迎你隨時來做客。」

顧芷兮咬了咬牙：「再也不會了！」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去。

結果手腕卻被男人攥住。

她心頭一跳，難道他又反悔了？如果他真的反悔了……芷兮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我送你。」然而赫敬堯並沒有留她的打算，只是簡單的吐出這三個字。

顧芷兮感覺耳朵微微發燙：「不用了。我就住隔壁。」

他輕笑了一聲，直接拽著她往外走，壓根沒把她的拒絕放在眼裡。

顧芷兮被迫跟上他的腳步，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默默的咽下所有的酸澀。

很快，隔壁就到了，赫敬堯鬆開了她的手腕：「回去早點休息。」

顧芷兮抬頭看了他一眼。

昏暗的路燈下，男人的目光漆黑而深邃，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竟然讓她有一種寵溺的錯覺。

「再見。」她匆匆低下頭，快步往大門那裡走去。

身後，男人的目光依然如影隨形，她努力從口袋裡掏著鑰匙，卻怎麼也掏不出來。

不知不覺，她已然淚流滿面。

……這就是最後的離別了吧。

原來面對面的告別，比當初下定決心不再回來，還要痛苦難受無數倍，好像心臟被人硬生生的剜開，鮮血淋漓的痛。

她情不自禁的把額頭抵在大門上，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不行，不要回頭，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不要一次次的動搖……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忽然拽住了她，她壓抑的驚呼一聲，後背重重的撞在門上，身前，男人高大的身體壓了下來。

他捉住她的雙手壓在門板上，用力的咬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吻著，廝磨著，吮吸著，像是疼惜又像是懲罰……芷兮漸漸喘不過氣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赫敬堯緊緊的攬住了她。

淚水愈發洶湧。

他似乎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溫柔的吻去了她的淚水。

「傻女人。」他的聲音低低沉沉，「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就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顧芷兮輕輕一顫。

「你想得美。」他冷笑了一聲，「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