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吃了一驚，仰頭看他：「爸爸，你回來的好早啊！」

赫敬堯挑了挑眉：「我問你，功課完成了嗎？」

他垂下腦袋，嘿嘿一笑：「還差一點點……我打算看完七夕就去做的。」

「晚飯前把功課拿給我看，嗯？」赫敬堯捏了捏他的臉。

小寶忙不迭的點頭，伸出肉肉的爪子推他：「爸爸，你去看媽媽吧，不用管我。」

……這小子竟然敢嫌棄他了。

赫敬堯挑了挑眉，乾脆伸出擋住他的眼睛。

小傢夥沒膽量推開他的手，隻好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爸爸。」

「傍晚你外公會過來，到時候要好好招待你外公。」赫敬堯叮囑。

「沒問題！」他舉手做發誓狀，「爸爸你放心！」

赫敬堯笑了笑，轉身上樓，走進房間。

芷兮仰面躺著床上，雙手扶著肚子，呼吸清淺而有規律。

赫敬堯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手心下，兩個小傢夥正好動了一下。

赫敬堯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

芷兮大概是被肚子裏的動靜鬧醒了，猛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赫敬堯柔聲開口。

她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投向他，眼底的茫然依然清晰。

赫敬堯的心驀地一沉，他低低的開口：「芷兮。」

她恍惚了一下，如夢初醒一般喚出他的名字：「敬堯。」

赫敬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才笑著「嗯」了一聲。

他握住她的手，小心的扶著她坐起來：「睡飽了？」

「嗯。」她點了點頭，把腦袋靠在他的胸口，「我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

「不多。」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聲音啞了啞「辛苦你了。」

肚子裏的兩個小傢夥著實把她折騰壞了。

芷兮笑著搖了搖頭：「你才辛苦。」

男人又是一笑，攬著她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爸爸要來了。」

芷兮一愣：「爸爸？」

「嗯，現在卓玉煒已經下台，他也不怕來了就走不了了。」赫敬堯低笑著說道，「他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到炎洲市了。」

芷兮張了張嘴，眼裏滿是疑惑：「可是他……他不是……」

「可是他怎麼了？」赫敬堯意識到不對，聲音微微發緊。

「我記得，他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啊……」芷兮怯怯的說道，「難道我記錯了嗎？」

赫敬堯的瞳孔狠狠的收縮。

他握緊了她的手，緩緩的說：「芷兮，我說的是顧秉鈞，他是你的生父，你忘了嗎？」

芷兮的雙眸驀地睜大。

「顧秉鈞……」她低聲喃喃。

「沒錯，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赫敬堯感覺自己的雙手輕輕顫抖著，但是他的聲音依然低沉而堅定，「你離開的那四年，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你不記得了嗎？」

芷兮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困惑的神色，她用力的抓緊了他的雙手，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過了許久，她才恍惚而縹緲的開口：「我……記得。」

「真的記得？」赫敬堯聲音沙啞，「不記得也沒關係，我不會嘲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