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完電影出來，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遠處的霓虹燈漸次亮起。

初秋的天氣，溫度有些低。裴遠琛伸手幫她把衣服攏緊。

「小寶舅舅，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子宜依偎在他的懷裡，笑眯眯的開口，「我記得你上次帶我去了一次酒吧，好像還挺好玩的，我們再去一次好不好？」

「不行，酒吧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後也不許去。」裴遠琛語氣冷冷的。

上次帶她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是為了嚇嚇她，但是現在，他怎麼會允許她被別的男人盯著看。

「既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上次你為什麼要帶我去？」子宜眨了眨眼睛，「小寶舅舅，你之前是不是很討厭我呀？」

裴遠琛臉色一僵。

「嗯。」他冷冷的說，「我之前的確很討厭你。」

子宜哼了一聲，有些不滿，不過她很快就高興起來：「反正你現在喜歡我！」

裴遠琛垂眸看著她。

她的瞳孔似乎倒映了整片天空的星輝。

男人心底一陣柔軟，原本冷硬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

「嗯。」他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頭髮，「我現在很喜歡你。」

喜歡到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子宜粲然一笑，抱住他的脖子，輕聲說：「小寶舅舅，我想親你。」

裴遠琛笑了笑，低頭吻住了她。

兩邊的行人來往不絕，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他們幾眼。

但是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

許久，裴遠琛才鬆開她。

子宜臉頰酡紅，軟軟的說：「小寶舅舅，我好高興。」

能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好高興。

「傻。」裴遠琛戳了戳她的臉頰，攬住她的腰往前走，「走吧，找個地方吃飯，快餓死了。」

「難道你不高興嗎？」子宜拖著他的手，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嗯，高興高興。」裴遠琛的語氣略有些敷衍。

「有多高興？」子宜追問。

「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二高興的一天。」男人煞有介事的說著。

「那第一高興呢？」

「昨天。」裴遠琛說著，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滿意了？」

子宜嘴角一翹：「小寶舅舅，我保證以後每天都讓你像昨天和今天那麼高興。」

女人的嗓音很軟，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裴遠琛盯著她如玉的臉頰，許久才低低的開口：「嗯。」

也許是他的錯覺，但是這一晚的夜色，的確美得讓人心折。以至於不管過去多年，他都清楚的記得女人堅定而柔軟的話語和燦爛的笑靨。

***

翌日，裴遠琛一大早把子宜送到學校。

上午只有兩節課，子宜都上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下課，她第一個衝出教室，飛快的下樓，很快就在轉角處看到男人挺拔的身影。

他安靜的靠在牆上，手裡夾著一根煙，姿態矜貴而疏離。

來往的女生全都情不自禁的打量著他。

子宜還站在樓道上，見到這一幕，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裴遠琛似有所覺，抬起頭，就見她笑的一臉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