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剛轉身，手腕就被一隻灼熱的大掌給用力攥住。

「赫先生！」她驚慌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抬了抬眼睛，漆黑的目光深邃又淡漠，彷彿她真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顧小姐是來看房子的？」他驀地笑了，彷彿剛才的冷漠只是她的錯覺。

芷兮有些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這裡不好，我打算換個地方。」

「我給顧小姐推薦一個地方？」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右手緩緩下移，握住了她的手，甚至與她十指相扣，「你一定會喜歡的。」

指尖傳來的觸感灼熱又酥麻……她咬緊了唇，眼底不知何時已經浮起了一層霧氣。

這樣的交握方式，讓她一下子想起他們相識的那一天。

「赫先生，您別這樣……」她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聲音幾近哀求。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抱歉，情不自禁，希望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她瑟縮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的觸感卻彷彿烙在她的胸口。

芷兮努力收回自己的手，嘴唇蠕動了一下，卻說不出話來。

「顧小姐知道萬荷千峰園麽。」他勾起唇角，「我妻子生前很喜歡那裡，我想你也會喜歡的。」

「我……我不喜歡。」她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既然那是你的妻子喜歡的地方……君子不奪人所好。赫先生，再見。」

男人目光一斂，薄唇微微勾起，弧度淡漠而譏誚：「這就是顧小姐的決定？再也不見？」

芷兮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蒼白如紙。

許久，她顫抖的吐出一個字：「是。」

是，這就是她的決定。

她錯了，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回來。可是她終究還是軟弱了，敗給了無盡的思念與不舍。

但是站在這裡，站在他的面前，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不管有沒有她，他都是赫敬堯。他的人生永遠恣意而非凡，可是她的存在，只能折損這份非凡。

她知道這個男人永遠也不會主動放手，哪怕不為愛，他也絕不允許自己軟弱。

所以她應該更堅強一點。

她已經堅持了四年，為什麼不繼續堅持下去……她苦澀的想著。

赫敬堯看著她，忽然低低一笑：「顧小姐知不知道，我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她把眼淚逼了回去，若無其事的抬起頭：「什麼？」

「我一旦靠近女人，就會有非常嚴重的反應。」他淡淡的勾起唇角，「但是這麼多年，卻有兩個例外，我妻子是第一個，顧小姐你是第二個。」

……明明還有個葉姝彤。

芷兮的嘴唇動了動，開口說：「真的嗎？」

「真的。」他勾起了唇角，「所以，自從我的妻子去世以後，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

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想請顧小姐幫個忙。」他的聲音低啞下來，帶著幾分曖昧的味道，「顧小姐一看就是個好心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