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回到皇宮之後，又去了慈寧宮一趟。

才得知，孫嬤嬤死在刑場上了，莊太后表示很傷心，怎麼說孫嬤嬤也跟了她很多年，忠心耿耿，盡心盡責的。

那不是她活該嗎？身為太后身邊的親信，一路跟著走到這個位置來，可沒少為太后擺平障礙啊，手上的鮮血，興許不比他少。

父皇在世的時候，他也是看著她耍盡手段，步步為營，從一個小小的美人，走到如今太后這個位置上，還不夠，還想著操控他，權傾朝野。

不過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他從小就聽命於她的話，現在就是一個傀儡皇帝。

「如果母后您不那樣做，孫嬤嬤也就不會死，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蕭桓坐在位置上，心平氣和的喝著，宮女奉的茶水，語氣已經沒有那麼嗆了，「這次就是您的不對，齊家人又沒有得罪您，您又是綁了他們的兒子動用私刑，現在又派兵包圍齊家。」

「為了小蘿一人，當真願意大動乾戈到這種地步？這讓朝中大臣們怎麼想？畢竟都是為我們蕭家效力，卻為了一個女子，說犧牲就可以犧牲，這樣還會有誰衷心為我們蕭家效力？」

「這次您派出去的弓箭手，也誤傷了不少的老百姓……」

「行了，不要再說了，你以為哀家願意這一切發生？哀家就是不願意那個女人再踏進皇宮半步，祖宗遺訓，難道桓兒你不想遵守了嗎？」

「小蘿到底哪裏得罪您了？您就這麼看她不順眼？」

「從她冒充太監入宮混在你身邊的那一刻，哀家就不喜歡她，目中無人，也就你把她給寵上天了。」莊太后說著，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

是這樣嗎？當初丹妃，她也是這樣的態度，反正一點忤逆她的，她都不喜歡，正好小蘿和丹妃正中下懷了。

「是不是兒臣現在不表個態，您就不收兵？」

「是！桓兒你也該表個態了，女人和忠臣一家，選誰？」她的名聲向來不好，不多這次一起，在她眼裏這幾條人命都不算什麼，反正為了目的，不折手段就是她的作風。

她傷心的只是孫嬤嬤不在她身邊了，無論如何，這個仇還是得報的。

「有沒有第三個選擇？比如不要母后您。」蕭桓把茶杯輕放在桌子上，「太后年事已高，又因為孫嬤嬤離去傷心過度，垮了身子，太醫說了，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頤養天年。」

「桓兒，你在說什麼？」莊太后皺眉，雖然他不是她撫育長大的，但好歹也是她生的。而且，如果不是她的話，他能坐上這個位置嗎？

「這麼多年了，該報的生育之恩，也都報了，一直都對您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到讓孫嬤嬤在后宮橫行，肆意殘害那些不小心得罪她的宮人。

大到收攬兵權。

看到今天她派出去的兵馬就知道了，只聽她的，不聽他這個皇帝的。

這些他都可以當做沒看見，但是今天，卻讓他在忠臣和愛人兩者之間選擇一個，那他就趁這個機會，把立場表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