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搖擺不定，到最後受傷的，只會是傾暖。

如果有一天，傾暖真的放棄了他們這段感情，只怕等夜辰希恢復記憶的時候，會痛苦不堪。

作為兩人的朋友，他不希望那一天到來。

「不知道……」

夜辰希苦笑。

如果他知道，就不會那麼糾結了。

「什麼叫不知道，你耍我呢你，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你又不是癡獃，連這都分不清？！」

尚凌口氣尖銳了幾分，頗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在裏邊。

夜辰希凝眉不說話，他甚至覺得癡獃都比他強。

「這樣吧，我換個方式問你，你喜歡傾暖那個公交車麽？！」

「公交車這三個字，別讓我再聽見第二次。」

語氣霎時間冷了下來，夜辰希語調平靜卻不容置喙，透著骨子裏的霸道專橫。

看吧看吧！

他就說嘛，夜辰希怎麼可能不愛傾暖，他不過隨後胡說了一句，他就記恨上他了，剛剛他說章暮顏綠茶婊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生氣。

如果這都不叫愛，那什麼才叫愛？！

「小四……這就是愛，難道你還不明白麽？」

什麼時候，高智商高情商的夜辰希也變得那麼愚蠢了。

簡直是智商呈直線下降，都快降成個白癡了。

只是失憶而已，至於連智商都跟著退化麽。

尚凌表示不懂。

「你別逼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覺得我不愛章暮顏，可每次我這樣想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會跳出一個聲音來，不斷的告誡我，我愛的只有章暮顏……」

夜辰希痛苦的捂住了頭，這話還沒說完呢，那聲音又來了。

尚凌見夜辰希痛苦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他從夜辰希的隻言片語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曾經拍攝過一部失憶的愛情片，查過許多關於失憶的資料。

一般人失憶，是徹底遺忘掉曾經，也就是誰都不認識。

還有一種失憶，是因為心靈受到巨大的創傷，為了保護自己，下意識的把自己關於那段痛苦的記憶掩藏起來，造成了失憶的假象，實則是不願意去面對。

而夜辰希，根本就不是這兩種情況。

沒有人在失憶的時候會記憶混亂，認為自己愛的是別人。

他的這種情況，不像失憶，反而像是……

被人刻意催眠！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次失憶……或許並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人為的？！」

「你說什麼？！」

夜辰希瞳孔猛縮，眼角沉澱的情緒裡藏匿著凌亂的陰霾。

「我說，你根本不是失憶，很有可能，你是被人刻意催眠了！」

尚凌語氣加重了幾分，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在裏面，他嚴肅而又擔憂。

「怎麼……可能……」

癱坐在沙發上，夜辰希胸口好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圈，悶悶的，有些沉痛。

「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他十分擅長催眠和解催，等這部戲拍完，回去帶你去看看吧……」

嘆了口氣，尚凌說道。

看夜辰希的樣子，應該是被深度催眠過，要想解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