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頗為欣慰，不吝表揚：「一家人過日子，就該這樣，你做的很好。」

不過說著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但老四說的也對，你也不能太慣著兒媳婦。不然將來十四長大了，宮外的貴女都擠破頭要來給你當兒媳婦，朕也難辦。」

這一個月，康熙爺沒少來永和宮。

德妃其實很意外。她啥也沒幹，就成了人人都想要的好婆婆。

再看看眼前規規矩矩站在一起的兒子和兒媳婦，再瞧瞧兒媳婦特意準備的禮物，德妃心底微微嘆氣，頓了頓給嬤嬤使了個顏色。

嬤嬤會意。

從永和宮出來的時候，四爺收到的生辰賞賜比往年多了三成。

四爺面色如舊，不冷淡也不熱切。

楚嫻很是開心，回東三所的時候，眉飛色舞。要不是還在四爺身邊，簡直要哼出小曲來。

四爺有些看不下去了，本著臉瞥她一眼，真是沒出息的蠢兔子。

「不就是賞賜嘛，至於這麼高興？爺難道短了你的用度？」

楚嫻心情很好地反問：「難道爺不高興？老祖宗和額娘不僅疼咱們，還這麼給面，而且額娘特意戴了我送她的釵兒，多好。」

等四爺都去幹清宮給老爺子磕頭謝恩回來了，楚嫻心情還是很好。

「就知道傻樂。」他換上最厚的一件大氅，準備出門。

楚嫻趕緊過來，彎著桃花眸問他：「爺，您去了潭柘寺，若是下雪了，幫嫻兒收些雪來好不好。」

「你想喝？等下雪的時候讓人去禦花園裏掃一些不就行了。」煮點茶還非得喝潭柘寺的松尖雪，梅苞雪？

真挑剔！

楚嫻搖頭：「我不是特別想喝，其實我也不怎麼會品，我是想收一些送給皇阿瑪，他老人家喜歡。」

四爺皺眉，頓了半晌：「你現在有孕，不要總想太多，安心養胎。」

一天天凈想著怎麼當二十四孝兒媳婦了！他怎麼娶了這個麽傻福晉？

皇阿瑪不會就看她孝順才特意把她指給他的吧？

「爺……」看他要走，楚嫻又喊了一聲。

他回眸，鳳眸微眯：「你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才是對皇阿瑪、對老祖宗、對額娘最大的孝順。」

看楚嫻的表情似乎有點懵，他耐著性子轉過身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頜：「你如果多生幾個，他們會更高興。」

「我只是……」

「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皇阿瑪、老祖宗、額娘，誰缺你送的那兩口吃的？誰缺你送的那一套兩套首飾？天下的好東西都在皇宮了，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眼皮子淺？」

「那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也沒想著他們能怎麼怎麼喜歡……」楚嫻一向覺得，物品就是個表達感情的媒介，不然乾拿嘴說顯得多沒誠意。

「有個詞叫投其所好，福晉應該好好品品。」四爺眉頭皺的狠了：「爺知道你孝順，也知道你希望他們喜歡你。但是你總送東西討他們歡心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他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微微用力：「皇家，最講究的是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