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慕珍低頭，滿眼惱怒。

全都怪皇姑丈！為什麼要把烏拉那拉家那個短命鬼許配給她的四表哥？

明明以前姑姑說過要把她許給四表哥的！

弄得她現在什麼都要自己籌劃動手，如果不是楚嫻佔了她的位置，她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心底已是十分惱火，但她咬了咬嘴唇，很快把情緒都藏起來。

「表哥不信任我，覺得我會在這裡添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淚眼朦朧，滿眼神傷：「這東西是我親手給表哥的，如果表嫂用了之後出了什麼問題，我第一個跑不了。慕珍沒這麼蠢。」

「表哥，慕珍以前真的很嫉妒表嫂，嫉妒她能天天見到你。甚至現在，慕珍還是很羨慕她，可是為了讓表哥高興，慕珍願意喜歡錶哥喜歡的。」

「表妹無須委曲求全。」他面上波瀾不驚，心底煩躁。如果不是顧忌著她的阿瑪和瑪法，真恨不得把她從窗戶扔出去。

「可我就是喜歡你，我願意，如果不這樣做，我心裡會更難受。表哥……」她小聲分辨，言辭懇切。若是別的男人，說不定會很喜歡她這幅楚楚可憐、甘願付出的模樣。

四爺眉頭微微皺了皺眉，再也聽不下去，冷聲提醒：「六姑娘慎言，你是待選秀女。」

「表哥……」聽到六姑娘這個稱呼，她有一瞬間出神，片刻後又喃喃出聲：「慕珍真的什麼都願意為你做，表哥那麼喜歡錶嫂，肯定捨不得她有一丁點不好的事。我已經問過了，以命貴之人的氣血滋養，可以為命格不好的人帶來生機。我心甘情願。」

「命是天註定，豈是說改就能改的？若是一點氣血就能改命，這命理之說也太兒戲了，表妹這麼聰明，應該明白這所為的改命渡運都只是說說而已。」四爺起身。

「表哥！」佟佳慕珍著急了，迅速起身跟過去擋在門口：「表哥不信，所以才覺得兒戲，其實這種方法有用，只是效果不是很顯著。我還知道一種方法，可以一勞永逸。」

她向他舉起香囊，露出正用白紗包紮著的手腕，微微皺著眉：「開壇做法，以血布陣，二人換命。其中一人付出生命，將一生氣運盡皆轉與他人。」

「表哥，你如果想，慕珍願意。」

「爺並不想，表妹還是好好準備選秀，不要再胡思亂想，這些所為的法陣都是陰邪之法，當不得真。」四爺皺眉。

佟佳慕珍仰頭，倔強地看著他：「表哥，你別掩飾了。我知道你在乎表嫂，我知道你喜歡她，我知道你心疼她。你表面上說不信，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去潭柘寺呢？」

「爺只是去和震寰大師下棋。」四爺面色不變，他早就知道慕珍派人盯梢。

佟佳慕珍根本不信，她低頭，收回手：「表哥是不是嫌棄慕珍的血，覺得慕珍低賤配不上表嫂？」

的確是嫌棄的，少年在心底想，但面上卻搖頭：「胡言亂語，你是千金之軀，誰會這樣看你？表妹不要自輕自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