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傢夥是吃晚飯的時候磕掉的，看著女兒心情恢復了一些，又忍不住問道：「掉了的牙齒放到哪裡了？」

「扔了。」小傢夥氣呼呼道。

呂宣糾正：「我收起來了，當時嚇一大跳還以為她怎麼了，還好沒出血，新牙也冒尖了。」

這麼說來還是件好事，新牙冒尖舊牙不掉，這顆牙齒八成會長歪。

聽了左欣欣的話，小艾哼哼兩聲：「我不信，你們騙我是小孩子就隨便唬我，我才不信。」

「媽媽沒有騙你，這是齊醫生說過的話，那個總是來照顧爸爸的醫生，你還記得吧？」

小艾一愣：「是那個……總是給我糖吃的爺爺嗎？」

「是啊。」

之前齊醫生每次來給他們檢查身體，都會給小艾帶一兩顆藥丸，吃起來甜甜的，小艾就以為是糖。

「老師說醫生的話一定要聽，我聽齊醫生的，哼。」聽醫生的，還是不想聽媽咪的，小艾吐了吐舌頭，繼續吃飯。

晚飯結束，小程準備拉爹地再去打遊戲，一旁左欣欣淡淡道：「今天不許再打遊戲了，否則罰站。」

罰站？

小程看了眼爹地，小聲道：「爹地，老師說罰站是體罰，不提倡。」

江煜城愣了一下，同樣放低聲音：「那我們怎麼辦？」

看著他們嘀嘀咕咕，小艾脆生生道：「媽咪，爹地和哥哥說悄悄話！」

江煜城、小程：「……」

「在說什麼呢？」左欣欣走過來，看了眼大的，又看了眼小的，「小艾，你過來。」

「來了！」小傢夥立刻屁顛屁顛跑過來。

左欣欣看向江煜城：「小程剛剛說了什麼？」

「……」他這是說還是不說呢。

「我什麼都沒說。」小程默默往爹地那裡躲了躲。

一旁的呂宣努力縮小存在感，然後卯著勁看熱鬧，要是情況允許，她都想拿手機錄下來。

果然不管過了多久，江大總裁的笑話最好看。

哦謔謔謔真想給金哲發個消息，讓他也樂呵樂呵。

「好了，除了玩遊戲，其他的都可以做。」最後，左欣欣擺了擺手，散會。

小程立刻拽著江煜城離開，小艾連忙跟上去：「等等我！」

左欣欣一轉頭，就看到呂宣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見她看過來，後者嘿嘿一笑：「活了這麼多年，能看到江總吃癟的時候可不多。」

兩個人來到客廳，呂宣把果盤放在中間，邊吃邊道：「我明天也要走了，劇組馬上要開拍，到時候就沒什麼時間了。」

做模特的時候日夜顛倒，到現在錄《超模之路》雖然辛苦，但起碼也有時間休息，可一旦開始拍戲，那就是真正拚命的時候了。

這可是她的第一部戲，怎麼也不能懈怠。

左欣欣點點頭：「明天我們一起回，耽擱了兩天，公司的事情不能落下。」

這兩天她和江煜城都沒管公司的事，可不用想也知道有不少工作需要處理，休息了兩天，足夠了。

頓了頓，她又道：「你跟楊小黎的事怎麼樣了？」

「緋聞嗎？楊家也出手了，只不過進組以後肯定會有不少人叨叨，我已經無所謂了。」呂宣聳聳肩，那些閑言碎語都是看不見的東西，她要是連這些都在乎，那之前的修行就等於白費了。

左欣欣笑了笑，也是，呂宣是從什麼地位走到現在，她看在眼裡，這種小事要是能左右她的情緒，那她就不是呂宣了。

「不對，欣欣，你們什麼時候回國？」呂宣突然開口。

「不確定，但小程小艾再過一個月就開學了。」小學的假期格外長，但只要一開學，課程就排得滿。

「一個月，不夠啊……」呂宣癱在沙發上，「《遇仙》起碼要三四個月才能拍完，等我拍完，小程小艾都放暑假了。」

那時候左欣欣他們早就回國了，剩她一個人呆在這，無聊至極。

「放心，你這還有金哲，再不濟也有季司庭，有什麼事他們辦不了，你直接去找老季。」

「我不是這個意思……」呂宣打了個滾，滾到左欣欣身邊，一雙狐狸眼巴巴看著她，「要不你別回國了，我好歹有什麼事還能找你訴訴苦，金哲那個木樁子，我有時候跟他吐槽，他都跟我講道理。」

「……我們還能通電話。」

「我不，我想面對面，這樣才有真情實感。」說著說著，呂宣挽著她的胳膊，撇撇嘴，「好吧，我就是捨不得你，要不把小程小艾送回去上學，你跟江總留在這，繼續旅遊，這附近還有好幾個旅遊點，你們肯定沒去過。」

「你這話要是讓小程小艾聽見怎麼想？」左欣欣看她一眼，然後不可控制地打了個哈欠。

「你又困了？」呂宣睜大眼，「你都睡了一下午，剛吃過晚飯又困了？」說著，她眼神變得微妙起來，「你該不會是……」

「我怎麼了？」左欣欣吃了塊水果，起身伸了個懶腰，「最近總是犯困，好了，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

呂宣緊緊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地，可又不敢確定，片刻，她邊吃邊拿出手機。

翌日，幾人收拾好東西打道回府，江煜城負責開車，左欣欣在副駕，呂宣和小程小艾在後座玩遊戲，儼然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超大號電燈泡。

「宣姨，你明天去拍戲，是不是就要穿那些古代的衣服？」繼模特這個職業過後，小艾又對演員這個職業興趣濃厚。

「是啊，而且還是這種。」呂宣嘚瑟地摸出手機，把帝芩的定妝照給她看，「宣姨扮演的是一個女皇帝，厲害吧？」

「好厲害！」小傢夥立刻眼前一亮，「宣姨你好棒，我以後也要做演員，像宣姨一樣演女皇帝，到時候就有很多很多人聽我的話，對不對？」

小程涼涼道：「傻瓜，那只是演戲而已，演完大家誰都不認識誰，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略略略……我喜歡！」沖哥哥扮了個鬼臉，還傲嬌地哼了一聲。

有兩個小傢夥在，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很快，到了和紅姐約好的地方。

「宣姨要走了。」呂宣拎著包包下車，親了親小艾的臉蛋，「你們會想宣姨的對不對？」

「對！」小艾脆生生道，小程一如既往不吭聲，呂宣也知道他不善於表達，就摸了摸腦袋，隨後給左欣欣拋了個飛吻：「走咯！」

左欣欣擺擺手：「拜拜，開機順利！」

「好！」

說要開機前請她吃大餐，沒想到陰差陽錯來了別墅兩日遊，呂宣這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看著呂宣的車離開，左欣欣才鬆了口氣：「走吧。」

見她臉色不太好，江煜城關切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稍微有點暈車，走吧，沒關係。」

江煜城眸光閃了閃，開著車來到一間餐廳外：「去裡面坐坐吧，不著急回去。」

「我想吃冰淇淋。」一看到餐廳，小艾就忍不住流口水，小程砸了咂嘴：「現在天還冷，不能吃冰淇淋，我們應該吃沙冰。」

小艾：「……有區別嗎？」

一家四口進了餐廳，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給兩個孩子點了餐點，左欣欣只要了一杯熱水，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什麼也吃不下。

「吃點東西吧？」男人道。左欣欣搖了搖頭。

小程擔憂道：「媽咪暈車了嗎？」聞言，一旁小艾眨了眨眼睛：「媽咪從來不暈車的呀，所以小艾和哥哥也不暈車，媽咪你生病了嗎？」

「媽媽沒事，你們慢點吃。」左欣欣喝了口熱水，勉強壓下胃裡不舒服。

她的確從來不暈車，但凡事有個例外，或許這兩天坐車太多，又休息不好，才會這樣。

在餐廳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熱水喝了好幾杯，還去了兩趟洗手間，左欣欣才覺得舒服了些，上車後，她就靠著座椅假寐，沒多久就真的睡了過去。

小艾在後座小聲道：「看起來媽咪玩得好累。」小程示意她別說話，打擾媽咪說話，小艾立刻捂住嘴巴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入江家宅門，稍不留神一個顛簸，左欣欣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熟悉的建築，她清醒了幾分：「我怎麼又睡著了。」

「大概是起早了。」江煜城幫她解開安全帶，看了眼後座兩個小傢夥，「衣服都穿好，小心著涼。」

聽到汽車轟鳴聲，莫宛雲立刻出來迎接，見到他們頓時露出笑容：「回來了，午飯正好在做，歇會就能吃了。」

「二叔奶奶！」小程小艾禮貌地叫了聲，後者連忙應了聲，拉著他們的小手：「看你們小手冷冰冰的，趕緊回屋子暖和暖和。」

一進客廳，暖意撲面而來，左欣欣準備脫外套，就被男人製止：「一會再脫。」

好吧。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傭人端來茶水，莫宛雲笑盈盈道：「這幾天你們不在，我一個人在家悶得慌，以前習慣了不覺得，這才幾天，就想你們早點回來。」

說著，左欣欣的手就被她握住，只見後者滿面春風：「之前跟你二叔他們離開，有好些話沒跟你說，這下好了，你是名副其實的江家少奶奶，婚都求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

不等左欣欣開口，她繼續道：「二嬸找人算過了，今年初夏是個好日子，適宜結婚，還能提升仕途，最重要的是氣候好，適合舉辦室外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