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感覺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文濤啊，吃酸對身體好，司庭也是為了你好。」

「對啊，我也是為了你好。」季司庭理直氣壯，然後從包裝袋裡拿出另一個小袋子，「還有饅頭，五個，絕對夠。」

「司庭。」季文濤看著兒子，「難道你忘了爸教你的道理了嗎，不要亂花錢，你知道季家能有今天，都是當年……」

「停停停，饅頭給我，這些給你，我吃，我吃行了吧！」

季司庭實在是受不了了，憤憤咬了口饅頭，又夾了一筷子菜，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真酸！

真是報應不爽。

一頓宵夜結束，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季文濤這會摸著肚子不想動：「司庭，你又點了宵夜？」

「沒有啊。」季司庭睜大眼，猜測道，「估計是鑒定出來了吧。」

話音落下，季文濤就像是彈簧一樣猛地彈起來，沖了過去。

門外站著一個小護士，看到她手裡的文件，季文濤登時兩眼放光：「出來了？！」

小護士被眼前的油膩大叔嚇了一跳，戰戰兢兢一個字還沒說出來，手裡的報告就被抽走了。

砰一聲，門緊閉。

季文濤顫顫巍巍捧著報告，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明明只是薄薄的一份，拿在手裡卻像是千斤重。

還靠著沙發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季司庭不由起身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不許動！」季文濤瞪他一眼，小心翼翼把報告放在一邊，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深吸一口氣，這才拿起報告，緩緩打開。

報告徹底打開，季文濤卻雙眼緊閉：「司庭，幫爸看看是啥結果？」

「……」

季司庭倒是有心理準備，瞄了眼結果，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季文濤一激靈：「怎了，別光喘氣啊，說句話！」

「我心絞痛，你自己看。」

不成器，這點刺激都受不住！

季文濤暗罵一聲，拚盡全力睜開一條縫，目光精準無誤地落在鑒定結果處。

嘶——季文濤倒抽一口氣，站都站不穩了，直接抱住季司庭老淚縱橫：「兒啊，你有姐姐了，我有女兒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是是是，太好了太好了。」季司庭一臉黑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院長靜靜看著這一幕，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把季文濤趕出去。

哭了好一會，季文濤才冷靜下來，男人緊緊握著鑒定報告，像是抓著初戀的手。

季司庭反倒一臉滄桑：「說吧，現在準備怎麼辦？」

老季充耳不聞，手指摩挲著鑒定結果像是撫摸著女兒的臉，一臉癡漢相：「我女兒又漂亮又優秀，會不會嫌棄我這個做爹的沒有早點去找她？她要是怪我怎麼辦，不對，我女兒那麼善解人意肯定會原諒我的，唉，不知道她喜歡哪樣的爸爸，早知道就問問女婿了……」

「……」季司庭很想一巴掌拍過去，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忍了。

他直接抽走報告，拔高聲音：「你女兒喜歡錢。」

季文濤眼前一亮：「真的？那可真好，我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不過為了女兒，我還得多賺一些，畢竟還有兩個可可愛愛的孫子……」

院長有些聽不下去了，一臉滄桑：「文濤，你先冷靜一點，琳莎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這話一出，季文濤的話戛然而止，心虛地看了眼季司庭，後者撇撇嘴：「看我幹什麼，我又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事你自己跟她說，我不摻和。」

他已經為這事付出不少代價，甚至連馬甲都被江煜城扒光，他可不想再引火自焚。

「琳莎也喜歡女兒。」季文濤一臉滄桑。

他和夫人一直想要個女兒，這也算夫妻倆的遺憾，可左欣欣終究不是他和琳莎共同的孩子，想讓她接納，怕確實有些困難。

老季陷入糾結，季司庭也不開口，其實他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但看老季這幅樣子，他就知道這個女兒老季想認。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

昨天去探了班，又陪小程小艾在附近逛了一圈，左欣欣兩條腿都不聽使喚了。

尤其還是在身體特殊的情況下，第二天更是躺在床上不想動，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

媽咪身體不舒服，小程小艾就趴在沙發上自己玩。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打在兩個小傢夥身上，時不時響起清脆笑聲。

左欣欣靠著枕頭打遊戲，廚房裡有炒菜的聲音，不用懷疑，是江總在做早飯。

小程玩著玩具車，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伸出小手試了試水杯的溫度，然後拿著杯子去找媽咪。

「媽咪，可以喝了。」

左欣欣正在打遊戲，聽到小程的話忙道：「先放著，等我這局結束。」

「……媽咪，爹地說必須趁熱喝。」

小程現在有時候格外像一個小霸總，他直接從左欣欣手裡拿走手機，然後把水杯塞了過去。

然後打起了遊戲。

「……」左欣欣默默捧著水杯，「兒子，你怕不是想玩遊戲吧？」

「沒有，是爹地讓我看著你喝葯的。」小程十分認真地回答，然後手機就傳出擊殺遊戲人物的聲音。

行叭。

左欣欣喝完紅糖薑茶，向小程伸出手：「交換。」

「爹地說你身體不舒服，不能玩遊戲。」說著，小程身子一扭，竟然直接走了。

正好江煜城走進臥室，見她手裡杯子空空如也，俊朗面容浮現一抹笑容：「感覺怎麼樣？」

「好一些了。」左欣欣的手指敲擊著水杯，扭頭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氣不錯，小程小艾要是想出去的話，你帶他們去附近走走吧。」

「那你呢？」

一想到要出去，左欣欣就有些抗拒，她大大伸了個懶腰：「我最近太懶了，就想在酒店待著。」

但小程小艾喜歡外面玩，反正出來這麼久，讓她給自己放個小假吧。

江煜城不這麼認為：「你不去，我估計他們兩個也不願意出去。」

他拿走水杯，起身道：「早飯做好了，拿過來吃吧。」

「別！」左欣欣猛地坐直身子，掀被下床，「走吧。」她只是肚子疼，又不是什麼大病。

江煜城這麼說，讓她覺得自己連小程小艾都不如。

吃早飯的時候，左欣欣向兩個小傢夥提出自己的想法，結果真的像江煜城說的那樣，小程小艾乾脆不出去了。

小程直接搖頭說了句不去，小艾則笑嘻嘻道：「媽咪好懶喔，不過最近我們好像去了好多地方，小艾也不想出去。」

左欣欣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不過你們要是想出去，可以讓爹地帶你們在酒店裡轉轉。」

兩個小傢夥齊刷刷點頭。

吃過早飯，小程小艾乖乖去寫作業，左欣欣繼續拿著手機窩在沙發上，江煜城則坐在一旁拿電腦處理公司的事情。

不知看到了什麼，江煜城道：「盛景珠寶最新的報表發過來了，要看嗎？」

「等我打完。」

聞言，江煜城看了眼像極了網癮少女的左欣欣，乾脆自己看了起來。

在左欣欣打第二局的時候，江煜城緩緩開口：「趨勢很好，按照這樣下去，兩年內就能在Y國穩固下來。」

話音剛落，他像是又看到了什麼，道：「艾程初春發布會正在準備，策劃案已經發過來了。」

左欣欣應了聲：「那你再幫我看一下。」

這次江煜城沒有答應，反而湊了過來，似笑非笑：「免費服務可不會有第二次。」

聞言，左欣欣下意識挑了挑眉，趁著遊戲角色復活倒計時瞄了眼江煜城，就看到他眼中閃爍著戲謔之色。

眼看著遊戲角色要復活了，江煜城還不肯離開，左欣欣飛速在他臉上吧唧一口：「二次服務獎勵。」

「好的左小姐。」江總終於滿意地笑了。

小程小艾：「哇哦。」

小程遮住小艾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這些，趕緊寫作業。」

「……」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處理工作的事情就落在江煜城肩膀上，小程小艾見怪不怪，就是覺得媽咪發家致富的路好像被爹地堵住了。

生活不易，小程嘆氣。

兩個小傢夥寫完作業，還坐在原地不動，小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一會我們去外面，昨天那裡還有好多沒有玩，我們悄悄去，不要告訴爹地媽咪。」小程附在小艾耳邊說著悄悄話。

「啊？」小艾睜著大眼睛，「為什麼，媽咪不是說，我們可以跟爹地一起出去嗎？」

「你傻呀！」小程又開始嫌棄妹妹的智商，「咱們這次出來玩，爹地媽咪一直陪著我們，可是，爹地媽咪也需要私人空間呀？」

「私人空間？」小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隱約明白，但更多的是對哥哥的信任。

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左欣欣和江煜城：「爹地媽咪，我和哥哥的作業寫完了，我們可以去外面玩嗎？」

小程：「……」說好的悄悄出去嗎？

「當然可以。」左欣欣還在沉浸遊戲，「小程照顧好妹妹，不要走太遠，等爹地忙完工作，就去找你們。」

「好的媽咪！」話音落下，小艾開始利索地收拾東西，小程也不多說，收拾完畢，兩個小傢夥跑了出去。

其實剛剛小程小艾的話，江煜城全部聽了進去，左欣欣卻因為沉迷遊戲沒有注意，還在說著：「你注意看看他們，不要讓他們跑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