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敢不敢，黑子，花子，小白，小胖，小黃，上」五隻狗，用蹄子刨了刨地，然後沖他們滋了一下牙，低吼了一聲，齊齊沖了上去

雲舒拍著巴掌給狗狗撐腰「咬他們，咬死了，不用償命，」

張氏第一個扭身就跑，朱莊正最後一個，差點被狗咬到腿，嚇得他一聲驚叫，三個兒子從後面一伸手，抓著他，向村裡飛速奔跑

回到屋裡的雲舒，被五個人的眼盯著太難受

「怎啦，那些人我趕跑了，盯著我幹啥？」

劉氏尷尬的咧了下嘴「家裡的事，不能總讓你一個人承受，我們現在也有點能力，以後也讓我們跟著你一起承擔」

「現在還不行，你們都沒出師呢，會有發揮你們才能的那一天」雲舒一笑

劉氏忙問「他們來幹啥來了？」

「能來幹啥，想跟二妹他們要節禮，嘿嘿，遇上我，要個屁，要是你們，肯定會給吧？」

劉氏她們吱吱吾吾的，雲舒開懷大笑起來

「這就是我讓你們識字看書的原因，咱們這些老百姓，對律法根本不懂，張氏她們想讓你們養老，哼，幼稚的不行，律法上可說了，有兒靠兒，沒兒靠閨女，那也得等閨女成年了，有能力了才養，懂了嗎？」

「哦，原來如此」

「大姐，我們以後會多識字，多看書的，」幾個妹妹也同時表態

就在劉氏她們長籲一口氣的時候，雲舒心底暗暗打起小算盤，嘿嘿

想等二妹她們成年了養那個渣爹，做夢去吧，她不會讓他們沾到一點光，不到成年她就先把劉氏嫁出去，給她和幾個妹妹全部改了姓，哼！

再說那五隻狗一直把他們追到村口，才沖著朱家莊，汪汪了幾聲折身回來

五個人都沒回家，直接跑到族長家，一把眼淚一把鼻子哭訴

「族長，您說說，我們去要節禮要錯了？」

族長斜著瞪了他們一眼，「律法上說了，有兒讓兒養，沒兒才是閨女養，就算養老，也得要孩子及笄以後」

張氏張著嘴，驚的不敢相信「還，還有這說法？」

「不然呢？她們還小，還要靠別人養，養你們？你們是不是做美夢做多了」

這幾天族長都在家裡戰戰克克的，張氏他們的到來，讓他那顆受驚的心，又撐了起來

「那她們及笄，就都嫁人了，成了別人家的，還怎麼讓她們孝敬？」

「嫁人也能養，只是少些罷了，哪能象兒子那樣給養老」

「那這麼說，我們也只能等到她們成年？可那要等多少年啊，族長，您就給出出主意吧？啊？」

「先回吧，別折騰了，還嫌朱家莊不亂？」

「族長，那丫頭太囂張了，可不能再這樣慣著她了」

族長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他現在也有心無力，「等過了年再說」

張氏的落敗，讓朱家莊又平靜下來

雲舒家，劉氏正在分配東西，「月兒，這是你的新衣服，還有一對銀鐲子，都是你大姐給你買的」

雲月沖雲舒一抱拳，「多謝大姐，嘿嘿」

「畫兒，你的，和你二姐的一樣，記得給大姐道謝，再親，也要知道感恩，知道不？」

「嗯」雲畫也跟雲月一樣謝過雲舒，接下來就是小四小五的，一人一套漂亮衣服

別看人小，學的禮有模有樣

四個人，每人一朵新款式的頭花，劉氏也是一套新衣服，外帶一對銀鐲子

這些都是從縣城買來的，都是經過雲舒精挑細選，衣服的顏色都很亮

雲舒的衣服是男裝，她沒要女裝，她的借口就是經常拋頭露面，穿女裝不方便，做了女裝也穿不了幾天，等及笄以後再說

於是劉氏就把她和北飄雪的衣服，做成了一樣款式的，連髮帶也一樣

雖然雲舒有意見，可是卻沒說什麼

臘月二十五，劉氏的兩個弟弟，徒步找到她們這兒，這事是劉氏之前跟她們說好的

其實這地方很好找，找到朱家莊，順著村路一直向裡走就到了

這兩人是來取走年禮的，因為太遠，又太冷，她們一家都是女人，所以就不送了，讓他們過來拿

兩人來了覺得挺不好意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覺很拘束

可是要是不來，怕大姐又要大老遠去送，也是家裡真窮，不來就沒法過好這個年

看到劉氏家裡真的好過了，這才安下心，接受大姐的幫助

劉氏給他們準備的東西，足足四筐整，全都都杠尖滿，裡面吃的，喝的，穿的，什麼都有

中午吃飯時，一桌子做的都是肉，劉氏頭天就把肉燉好了，只等他們來，讓她的這兩個兄弟，好好吃一頓

走的時候，又不放心的親自送到村口

這是劉氏離開朱家第一次，從村裡過，回來的時候，村裡好些人都看她

因為她穿的很鮮亮，頭上戴著銀籫，手上帶著銀手鐲，村裡可是沒幾家女人這樣的

有些人認得她，有些人都快認不出她，幾個女人圍在一起，撇著嘴，議論著剛從她們身邊走過的劉氏

「她就是朱家三兒媳吧？」

「什麼三兒媳婦，人家合離了呢，」

「好長時間沒見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切，那是你沒見過，我可是見過她好幾次了，你看看人家現在，比個小姑娘還嫩」

「可不是，聽說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呢，有不少男人滋潤著，能不嫩嘛，哈哈」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就是，賣？懂不？賣！」

「啥，她居然在乾這個？真是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離開朱家才多長時間，就守不住了，啊呸，丟人，活著幹嘛，乾脆投河死了算了」

這些人都是村裡閑著的娘們，她們說就說吧，聲音也不小點聲，劉氏剛從她們身邊過去，聽得一清二楚

劉氏立即頓下腳步，回身瞪著剛才說她的那個女人，這些女人真可恨，居然這樣肆無忌憚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那女人也瞪著她「怎麼，說你還不服氣，瞧你那德性，怎啦，我還說錯了？一個合離的女人，天天打扮的妖裡妖氣的，哪象個過日子的」

劉氏冷冷一笑「我不象，你象？天天在門外閑扯淡，是不是你家爺們不待見你，天天出來嘴賤？」

「你，你才嘴賤，」

她還以為劉氏象以前好欺負的模樣，上來就要拉扯動手

哪知劉氏後退一步，閃出一個空檔，一巴掌就甩了那女人一個大耳光，旁邊的那些女人都愣住了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有些人嘴賤，只是痛快痛快嘴，真要動手，卻是沒有那樣的勇氣

被打的這女人，立即就地一坐，拍著大腿嚎起來

「都來看啊，劉氏這個賣的貨，來朱家莊欺負人了？」

劉氏氣得一手抓上她的前襟，大耳光就甩開了，啪，啪，啪，啪，那個響呀，沒幾下，這女人的臉就腫的老高

哪還敢再罵，「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都是張氏說的，我們也只是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