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機關沒有壞。」老夫人說。「只不過，在你們拿到它之前，我已經將酒都換成了乾淨的。」

「啊？」卓涇康還是沒怎麼明白。

他感覺有點糊塗。

「涇康，你說你驗證過，紫靈竹呈深黃色，是靈欲葯。」老夫人繼續問。「你說的，跟原本換掉的酒一樣。這就證明，其實你知道原來的酒裡下藥了，而且，連下的什麼葯，都一清二楚。」

這回，卓涇康明白了。

他這是……禍從口出。

卓涇康看了眼萬雪貞，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青鸞瞧他那模樣，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跟老夫人鬥，他還顯得如此年輕。

萬雪貞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她……忽略了老夫人。

老夫人極力阻攔她的時候，她光想著怎麼達成目的了，隻將老夫人當成絆腳石。

後來，她又被卓涇康那一幕刺激得失去了應有的冷靜，仍然沒有去深想，老夫人為什麼會阻攔她？

老夫人為什麼會阻攔，而且還不說緣由？

萬雪貞是個聰明人，細思極恐。

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了？

她知道她的目的。

萬雪貞抬眼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的眼神淡淡的，但是，卻似乎早已將她看得透透的。

「雪貞，你還不說實話嗎？」老夫人看著她。「你究竟想幹什麼呢？」

萬雪貞冷汗涔涔，硬著脖子說：「娘……不是我！我怎麼可能給自己的兒子下藥呢？」

「啪！」地一下，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

因為太過用力，那張桌子「哢嚓」一下裂成了兩半。

萬雪貞和卓涇康都抖了一下。

「還狡辯！翠色都已經招了！是你把酒壺交給她的！而且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碰到機關瓶上的機關！」老夫人怒道。

翠色？

萬雪貞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大變。

她還沒來得及處理翠色呢！

這老不死的，動作也太快了！

「藍國夫人，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謹守本分，如今在府裡的地位，甚至超越了正頭夫人，女兒成了皇后，兒子是我卓府未來的繼承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要陷害給涇軒和青鸞？」

「娘，我……」萬雪貞冷汗直冒。

「原來是你？」一直不知情的卓明翰語氣很可怕。

如風雨欲來，迫人心魄。

萬雪貞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

為今之計，只能將傷害降低到最小……

念及此，她立刻攬下了所有的罪責：「娘，丞相，是我的錯！我就是想讓涇康和公主……不曾想，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成了寶璐……」

其實這個結果，跟老夫人估計的一樣。

「混帳！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就不怕太后一怒之下，滅我們卓家滿門？」

老夫人一把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扔向萬雪貞。

「砰」地一下，砸在地上，濺了她滿臉的茶葉。

萬雪貞不敢伸手去擦，隻不停認錯：「我錯了！娘您也知道，我一直想讓涇康成為駙馬，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真的錯了！」

卓涇康咬牙看著他娘，默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