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峻看著門外，眉心微皺，眼神微冷，沒說話。

「師父……」青鸞見他如此，心裏頓時又急又慌，抓著他的衣袖叫道：「師父，真的對不起！

您處處為我著想，以身犯險到列焰山來幫我，可是我卻如此懷疑您！

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師父！

您原諒我好不好？」

塗山峻轉頭看向她，叫道：「青鸞。」

「師父？」

「不管師父是什麼人，都不會害你。」塗山峻說。

「我當然知道的，師父。」青鸞說。「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害我！真的！就是總覺得您……很神秘。」

兩世加起來二十多年，她也不知道塗山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事，不要放在心上。」塗山峻沒說話，拿起筷子來吃麵。

「師父，您真的不怪我了嗎？」青鸞在他旁邊坐了，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塗山峻看了她一眼：「嗯。」

青鸞眉眼彎彎地笑了：「師父……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懷疑師父任何事！師父說什麼我都信！」

塗山峻吃麵的動作頓了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問：「蒼梧之行如何？」

「有驚無險。」青鸞說。「師父，我在蒼梧的時候看到了鳳凰少主。」

「他如何？」

「他元神受損，而且還被人餵了化神枯骨草的乾粉，元神在不斷地衰弱。」

「化神枯骨草的乾粉？」

「是啊！那東西可不能吃。吃了以後，整個人都活不了多久的。」青鸞說。

「是誰給他吃的？」

「肯定是簡襄神尊和陵光乾的！」青鸞說。「他有這種癥狀的時間，正好跟陵光從古神界回來的時間相符。」

「他也是可憐。」塗山峻說。「雖然有鳳族的老祖保著他。但是終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的身邊一定有陵光的人，或許……就是那個貼身照顧他的老媽媽！」青鸞說。

她總覺得那位老媽媽看著很可疑。

當青鸞想拒絕幫葉雄煉藥的時候，那位老媽媽哭著喊著求她，讓她想拒絕都開不了口。

而且，要給他吃下那東西，一定是身邊親近的人。

「你是說韋慈仙人？」

「她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不太可能是她。」塗山峻說。「當初，祁東只剩下一副被燒焦的殘軀，是韋慈仙人拚死保住了他。她沒有理由再回過頭來害他。」

青鸞問：「師父好像對二十多年前的鳳族大戰挺了解？」

「嗯。」

「鳳凰族向來是鳳族的首領。」青鸞說。「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朱雀族如此殘害鳳凰一族，其他幾族不但不幫，反而還奉了朱雀族的簡襄為神皇？」

「每一任神尊去世的時候，都會引起各族相爭。」塗山峻說。「彌音神尊離世後，鳳族五族相爭，不過是朱雀族勝了，鳳凰族敗了，成王敗寇罷了！」

「原來，即便是神，也會如人間一樣，為了皇權，殊死而爭。」

塗山峻笑笑：「人是神由著自己的樣子來創造的。」

青鸞點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