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施法將那毒清理乾淨，黑著臉沒說話。

青鸞氣歸氣，一時卻也沒辦法。

滿府裡上上下下的人，誰都可能是魔徒。

但她沒了太清鏡，還成了個瞎子，已經無法分辨了……

……

卓明翰本來有五個子女。

卓涇康和卓馨兒死了。

萬雪貞和卓莞兒早就被踢出了族譜。

所以能為他捧靈的子女，就只有青鸞和卓涇軒。

而在卓家諸位族老心目當中，兒子的分量又比女兒重許多。

所以，他們刻意將出殯的日期特地往後拖延了，等到卓涇軒回來方才舉行。

好在他如期趕回來了。

就在預定弔唁日期的前一天。

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葉晨風——他已經改名叫卓晨風——和另兩位原葉族的長老。

他們是耗費了極大的仙力，方才將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送回來的。

卓涇軒是卓明翰一手帶大的，受他教養之恩，可以說比青鸞還多。

得知父親慘死，他很是悲痛，跪在卓明翰的靈前，久久不能平息。

那卓晨風和兩位長老就跟著他跪著，也是一臉悲痛之色。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連面都沒見過，這悲痛的神態，也不知道怎麼做出來的？

卓明月瞧著彆扭，就過去招呼他們去休息。

誰知道他們竟死活不願意，非要陪著他們族長一起守靈。

後來還是卓涇軒發話，他們才離開了。

這天晚上，青鸞和蕭衍也通宵守靈。

問過蕭衍，知道靈堂裡沒有外人，青鸞便問卓涇軒，他在葉族那邊如何？

「哎！」卓涇軒嘆了口氣。「姑姑的佔卜真是再靈驗不過！不過……他們的麻煩解決了，我卻惹上了大麻煩！」

「什麼大麻煩？」青鸞問。

「他們不許我離開，不讓我回來了！」卓涇軒說。「非要我做他們的族長！連笨笨都被他們三參五拜的，說它是我們卓族的守護異獸。」

青鸞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

「既來之，則安之。」蕭衍勸解他。「既然你已經做了他們族長，就做下去吧！」

「可是……」

「不用考慮那麼多，萬一有什麼問題，我們來替你解決。」蕭衍說。

「可是……」他又可是。

「你想離開，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蕭衍又說。「當時的情形，你也是親眼目睹了的！

在他們心目當中，你就是他們的救世主，他們怎麼可能放你走？」

「可我不是呀！那條龍總不能真的因為我的緣故，所以放過他們吧？」

「也許真的是因為你呢？」

「怎麼可能？」卓涇軒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們。「你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蕭衍沒說話。

這回換青鸞說：「不知道。」

卓涇軒持續煩惱中……

……

第二天弔唁，青鸞穿著孝服，在盼兒和兮兒的攙扶之下，站在那裏拜謝前來弔唁的人。

來的人真不少。

連皇帝都來了。

拓跋弘一眼看到了穿著一身素白的青鸞。

然後發現，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蕭衍知道他跟拓跋弘的淵源，頗為大方地讓她跟拓跋弘單獨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