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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第一百九十八章逢場作戲(為苦情哥加更)
我問馮春生,尿泡兒是怎麼死的?

馮春生說:尿泡兒是死在「腐氣」裏面。

「腐氣?」我說是不是什麼東西腐敗之後的毒氣?

馮春生說不是,他說他昨天晚上查資料,發現資料裏面記敘了一種東西,叫「腐氣」。

這種腐氣,可以腐爛人的皮膚、骨頭,還會產生很嚴重的中毒現象,比如說骨頭上出現黑斑,孔洞,等等,就是咱們俗話說的——骨頭都爛透了。

至於「腐氣」,也是老年間對它的別稱。

馮春生說,這玩意兒在化學裡,有一個學名——氫氟酸。

他晚上查過了很多資料,發現氫氟酸這東西,其實是液體,但是非常容易揮發,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很容易變成一種偏紅的氣體。

這種氣體,只要挨上了,頓時皮膚就會發腫,變得通紅,然後開始更深一步的「中毒」。

「這麼高科技呢?」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那可不,不過這東西,要說常見,也常見,這玩意兒,在工業上的用途,經常是用來蝕刻玻璃,玻璃上一些漂亮的花紋,就是靠「氫氟酸」來蝕刻的。

我說這玩意兒這麼狠,玻璃都能腐蝕,「李大先生」那個「唱簧」,到底是拿啥裝的「氫氟酸」呢?

馮春生說查資料,資料上說——氫氟酸是存放在避光的塑料瓶裏面,也可以裝在鉛罐裏面,不過,這次「唱簧」李大先生,玩了一個比較絕的活。

我問怎麼玩的?

馮春生說,那李大先生,在那雪山帽裏面,縫出了一個夾層,然後用「豬腸子」「羊腸子」之類的東西,在低溫下,裝進了不少的「氫氟酸」,也就是老年間說的「腐氣」,一頭打了個結,把氫氟酸封在裏面,藏在了雪山帽的夾層裏面。

當時那李大先生中途進包間的,他給尿泡兒帶上的雪山帽之後,指出尿泡兒是血屍時,一巴掌拍在了尿泡兒的腦門上,然後「尿泡兒」就被氫氟酸給包圍了,迅速進入了氫氟酸中毒狀態。

在這兒,有兩個微妙的地方,第一個是李大先生中途才進的包間,為什麼?很簡單……雖然豬腸子和羊腸子,屬於「韌性」很高的生物薄膜,但那氫氟酸,依然能在二十分鐘內,腐蝕穿「豬腸子」。

所以他才中途進包間,避免氫氟酸過早的出現,讓整個騙局露陷。

第二個微妙的點,就是李大先生一巴掌拍在尿泡兒的額頭上。

當時雪山帽夾層裏面的豬腸子雖然沒有腐穿,但接觸了「氫氟酸」,腸子皮會迅速變得「脆」「硬」,這時候,只要輕輕一拍,那豬腸子就會爆裂,裏面的氫氟酸,大量揮發,同時順著尿泡兒的毛孔,鑽了進去。

尿泡兒立馬就會嘗到那種「幾萬隻」蟲子往皮膚裡爬的感覺。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往門外面跑,直到撞上了李向博。

這個雪山帽,少不了鬼戲子裏「擦槍」的功勞。

「擦槍」在鬼戲子團夥裏面,主要玩的就是「設計道具」的活兒。

鬼戲子「做鬼戲」做得是「步步為營」,每一步無不心狠手辣,他們犧牲尿泡兒,從毛佳俊的身上,騙走錢財,心思,太過於惡毒。

這時候,手機那邊的李向博,聽得火大,吼道:奶奶的……我和那些鬼戲子,勢不兩立!水子,你幫我搞到那鬼戲子的位置,我要弄死他們。

我讓李向博放心,我們好好想辦法找人,這事,沒那麼簡單。

我把電話掛了,馮春生一旁嘆了好長一口氣,說:哎……有句話,我看李向博在聽,我就不說出來了,現在他掛了電話,我就說給你聽。

「什麼話?」我連忙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這人被氫氟酸弄到了,骨頭裏面、皮膚上,都開始腐爛,開始疼,那滋味,尿泡兒死亡前的十五分鐘,估計特別痛苦——還有啊,有傳說,說這人,死後七天沒了屍體,陰魂就無法回魂,不能回魂就變成了孤魂野鬼……尿泡兒的屍體,估計還要繼續腐爛……

我問馮春生:你有辦法幫幫尿泡兒不?

你說這尿泡兒,死都死了,現在鬼魂都下不了黃泉,這也太慘了吧?

馮春生深吸了一口氣,點了根煙,往門外走:我去尿泡兒的葬禮上,做個道場,引引魂,當然,也就是做個樣子,多半是沒有效果,圖個心安吧。

我說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這閩南出了一波「鬼戲子」,確實有點恐怖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鬼戲子」,還會在閩南作案的。

……

馮春生去了尿泡兒葬禮,我則去了紋身店,要和龍二商量商量,鬼戲子,到底怎麼找。

順帶問問倉鼠,現在的生意,到底怎樣了。

在去紋身店的路上,竹聖元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他跟我說:你和張哥、韓老闆說和的飯局,準備好了,晚上八點,在張哥的酒店裏搞,倒時候記得準時過去。

我連忙說可以,然後掛了電話。

我感覺,我和張哥、韓老闆之間的戰鬥,要徹底拉開了。

其實,和張哥、韓老闆戰鬥拉開的感覺,只是我心裏隱隱的一個感覺,可是在我到了紋身店之後,這就不只是感覺了!

在我剛到紋身店,還沒上樓呢,我感覺有點內急,直接在一樓的公共廁所去上衛生間。

一樓的公共廁所,說實在的,裝修很差,特別陰暗,這個衛生間當初設計有問題,窗戶被旁邊的一棟樓堵住了……加上咱們這邊,挺多小偷小摸,擂肥打搶之類的事情,時有發生,這個公共廁所,實在是最好發生這些事的場所了。

搞得不少人,都寧願去二樓上廁所,一樓沒什麼人。

我上這廁所,也多少有點發毛,不過,在我走到了廁所裏面準備「放水」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來一西裝革履的人!

那人的模樣有點凶,我感覺來者不善,迅速撒完尿,拉上褲子準備走,我剛剛走到那人身邊的時候,那人一下子,把我提到了上大號的「隔間」裏面。

砰一下,門直接關上了。

我下意識的說道:兄弟……這大白天的劫財,不合適不?

那人也不廢話,一腳就把那水箱給踩破了,水嘩啦啦的流。

接著,那人看著我,一拳揍在了門板上。

這下我有點搞不懂了,這人有點奇怪啊,把我堵在衛生間裏面錘牆?他是圖個什麼?

我正胡思亂想呢,那人的面目,突然出現了變化,從一幅兇巴巴的模樣,變成了一幅「書生」模樣的臉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川劇變臉王」彭文。

彭文殺了南部大學的四個老頭,後來被竹聖元收編,加入了我們,幫我們一起對付韓老闆的。

我在去長樂鎮之前,聽竹聖元說過,說他決定讓彭文當做臥底,打入韓老闆的內部。

今兒個彭文是怎麼了?來廁所,給我錘牆玩?

我正準備跟他打招呼呢。

忽然,彭文搖了搖頭,同時還用腳,狠狠的踩著地面,發出「Duang」的聲音來。

接著,他還伸手在那狂噴自來水的水箱裏面蘸了一下,接著,用手指,在門板上面寫了一排字——張哥讓我給你點顏色看看。

哦!

我恍然大悟了,原來「變臉王」彭文,已經成了張哥手下的人,他現在就是潛伏在張哥身邊的臥底啊,估計外面有人看著他,他得做戲,做出一副在廁所裏面暴揍我的模樣。

他是臥底,那我當然得配合配合,我不停的哀鳴著,說道:疼,疼……哥,別打了,你打我,好歹有個理由不?為錢為啥,你說一聲。

在我拚命「求饒」的時候,我也蘸水在門板上寫著字——最近張哥有什麼動態?

彭文在門板上寫著:最近來了一夥兒騙子,掛靠在張哥的旗下,他們路子很野,已經晉陞到韓老闆那邊去了,剩下的消息,我就打聽不到了。

路子很野的騙子?

彭文又寫了一排字——聽說那群騙子,最近做了一套大局——弄走了兩百萬。

這下我心裏有譜了,害死尿泡兒的那群「鬼戲子」,原來投靠了張哥、韓老闆他們——這下有門了。

我也在門板上面寫著字:謝謝了,辛苦你了彭文兄弟,對了,張哥是不是要幹掉我?

彭文寫道:沒有,張哥只是要給你個教訓,說你小子最近有點跳,得殺殺你的銳氣,行了,今兒個的戲到這兒了,你做戲也得做足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啥意思,我撿起地上一塊破碎的瓷塊,二話不說,對著自己腦門狠狠一砸。

啪!

瓷塊四分五裂,我頭上,也嘩啦啦的流血。

彭文給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後,出聲說道:小子,別怪哥哥出手狠,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最近得罪了誰。

說完,彭文轉過身,開始開門,我則順勢往地板上一躺,把渾身給串了個灰濛濛的,極其像被人暴揍了一頓的人。

很快,彭文離開了公共廁所,我則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出了公廁。

在我剛剛出公廁的時候,我看見張哥坐在一張長椅上,壞笑著盯著我,得意洋洋的說:喲……水子,最近得罪人了吧?這是被誰家的爺們爆錘了一頓?

我對張哥笑笑,沒說話,上了樓。

張哥在身後喊道:水子,做陰陽綉就好好做陰陽綉,賺點錢得了,多的事啊,別瞎參合,這年頭——狠人多著呢。

我沒說話,上了樓。

我保證,我和張哥、韓老闆之間的戰役,徹底啦開了。

那群「鬼戲子」,不是掛靠了張哥、韓老闆他們嗎?

我心裏的想法就是——先抓到鬼戲子,然後從他們身上,找出線索……直接扯出張哥、韓老闆他們犯罪團夥的真面目。

我心裏有點也越發的覺得「張哥」「韓老闆」他們,似乎是有醞釀著什麼事——張哥的老闆,似乎也是陰行裏面的江湖人,現在又找了一群「鬼戲子」掛靠,他們到底是一群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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