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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第七十五章陰森房客(為大一哥加更)
我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我對馮春生說,那死人樹要害人了。

馮春生說:可不是麽,這死人樹真是死人樹啊,這是要吃人啊?

我們就看到那死人樹直接纏住了那個孕婦,卷到了樹根的地方,然後無數的葉子,直接包裹住她了。

「哎喲!快點,下去救人。」

我喊上了馮春生。

馮春生有點怕,一時間,他也沒考慮好,到底是不是下去救人。

這個時候,我猛的拍了馮春生的肩膀一巴掌,他被我拍回神了,才拉著我往門外跑。

我說先不急,我衝到了廚房裏面,在刀具的架子上,找到了兩把菜刀,我分了一把給馮春生,然後瘋狂的往樓下跑。

跑到了樓下,我們兩個人,舉著菜刀,小心翼翼的往死人樹那邊走著。

我看見,死人樹的樹根下,包裹著那孕婦的那團葉子,冒出了墨綠色的汁液,我還看到,那死人樹的樹根處,冒著許許多多的白煙。

我和馮春生望了一眼那邊,還能看到孕婦的腿。

「一人抓一隻,給拖出來。」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點點頭,說當然沒問題了。

我們兩人,迅速矮下了身子,沖了上去,揪住了那個孕婦的腳,使勁往外面一拉。

等拉出來之後,我發現那孕婦的頭,已經被那死人樹的汁液,融化得不成樣子,血肉模糊了。

她的表皮,還散發著腥臭的氣息,聞上去,讓人作嘔。

而我們在把那孕婦拉出來的時候,她的睡衣,已經被卷上去了不少,露出了那個光鮮的肚皮。

我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孕婦的肚子上,有半截貓尾巴。

再仔細看,還在她的肚皮上,看到密密麻麻的針腳。

原來這壓根不是孕婦,而是有人在這女人的肚皮裏面,扔進去了一隻貓,然後縫上了。

至於為什麼露出了半截貓尾巴,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和馮春生看到那半截貓尾巴的時候,都嚇唬愣住了。

就這一失神的功夫,那死人樹裏面,再次冒出了兩根枝條,捆住了那個女人,直接拉到了槐樹最高的地方,一陣忽明忽暗後,枝條再次打開,那女人連個渣滓都沒剩下。

「肉腐蝕掉了,那骨頭呢?」

我連忙往槐樹上面一瞧,我發現,在槐樹最頂端,那最茂盛的地方,女人的人頭骨,掛在了樹梢上,樹梢分泌出了一團團的物事,人頭骨很快變了顏色。

到了最後,人頭骨徹底和死人樹連在了一塊,形成了一個像是腫瘤一樣的東西。

接著,那腫瘤樣的東西,迅速發展出了一條枝椏。

「怪不得這死人樹這麼茂密,只要吃掉了一個人,他的樹枝就會多一根。」我心想,這麼多的樹枝,這死人樹得吃了多少人?

我正在想這個呢,突然,那死人樹的一根枝椏,朝著我纏了過來。

「傻小子,愣著乾毛啊!」

馮春生一把將我拉開了,我們兩人躲開了死人樹的枝條,一起跑回了民宅裏面。

我隔遠了看著死人樹——這玩意兒,實在……太可怕了。

死人樹原來真的吃人。

那我進這個院子之前,看到的那些「女鬼」,都是死人樹吃掉的人的冤魂嗎?

還有那「貓鬼」,貓鬼的形成,就是因為那些女人縫在肚子裏面的貓咪?

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我問馮春生:那個女人的肚皮裏面,為什麼縫上一隻貓?而且要露出半截貓尾巴出來?

「我哪兒知道這麼變態的事情啊?」

馮春生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被縫了貓的女人,其實在死人樹把她拖下去之前,她已經死了。

接著,馮春生又說:那女人,是被從三樓的窗枱裏面拖出來的……那殺了那女人的……就是三樓的房客?

馮春生這麼一說,我一個激靈:魏小語和她的一夜情男友?

開頭,我仔細問過了柳青花,那個程序員宅男,就住在三樓。

現在,那程序員,估計和魏小語正在外面玩呢。

「我得去三樓瞧瞧。」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點頭:一起去……那個程序員宅男,似乎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肚皮裡縫了一隻貓的女人出現在三樓,這玩意兒,和那個程序員宅男,脫離得了關係嗎?

我和馮春生,迅速上了三樓。

由於這時候,估計還只有凌晨四點鐘,天還沒亮,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了一下三樓的房門。

剛照的時候,嚇死爹了,那門上,貼了一個女人的面具。

雖然只是一個工藝品,但是手電筒的燈光打上去,一片慘白,著實嚇唬人。

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接著我又伸手摸了摸那女人面具後,剛剛摸到,我立馬拿開了手,有些驚訝的對馮春生說:這面具,是人頭骨切割開做的。

「你確定?」馮春生問我。

我對馮春生說:以前李向博在當廚子被人辭退後,去幹過一段時間燒屍體的活,他跟我說過,說這人的骨頭,那都是藝術品,稍稍打磨,就能出鏡面的效果,伸手摸一摸,還帶著涼颼颼的感覺。

馮春生說這人確實是非常神奇的,接著他問我:李向博還乾過燒屍體的呢?

「也沒幹多久,幹了七八天,被人辭退了……畢竟李向博以前是廚子,後來去了殯儀館,當著家屬的面燒屍體,老是喜歡問別人一句——加點辣椒面不?接了不少投訴,被開了。」我說到李向博的這事,確實覺得可樂。

馮春生也笑了起來,陰森的氣氛,頓時減少了不少。

我對馮春生說:這宅男,用真正的人頭骨當門牌,這傢夥,不簡單啊!

「那是相當的不簡單。」馮春生直接在門框的兩邊拍了拍:這傢夥,懂行,估計不是單純的程序員,他應該也是陰行的人。

「怎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指著門框兩邊的木牌,說道:這玩意兒,是桃符!上面有道家的符籙紋路,看樣子,是個能擋陰邪的東西,這宅男,懂行啊!

我問馮春生什麼是桃符?

馮春生說咱們國家,每年過節貼春聯,春聯的作用,可不是僅僅是為了說說吉祥話那麼簡單。

春聯的前身,其實就是用來擋煞的風水法器,也就是桃符。

古時候家家戶戶貼桃符。

桃符是桃木做的,桃木是五木之精,配合道家的符籙,擋煞那是絕對沒問題啊。

以前不還有一首詩麽,叫「總把新桃換舊符」,說的也是桃符。

不過,朱元璋稱帝之後,就把桃符換成了春聯。

現在懂桃符的人,已經不多了,這個程序員宅男竟然懂——你說怪不怪。

我說當然怪了……這宅男,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咱們能進這門,那就好辦了。

「能進。」馮春生說。

「怎進?」我問他。

馮春生指著門上的銅鎖說道:這銅鎖是彈珠鎖,好開,你身上有掏耳朵杓嗎?

我說有啊!

馮春生說:有就OK!

他接過了我的挖耳杓,直接把杓子給掰斷,接著,又把那挖耳朵杓的鐵桿給掰彎了,然後七扭八扭的打開了門。

當門哢噠一響的時候,我問馮春生——你還會這手呢?

馮春生笑呵呵的說他這些年要飯,有時候吃不飽……人餓急了,總有點撈偏門的心思。

我看著馮春生:你還笑,你偷人家的東西,沒被抓到公安局去,讓那些如饑似渴的囚犯,把你的菊花爆成向日葵,你就謝天謝地吧。

「別說廢話,進來。」馮春生拉著我進了房間,同時,關上了門。

剛剛關門,我們就看到對面有兩對油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盯得我渾身都冒冷汗啊。

我拿著手機,對著它們一照,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兩對油綠色眼睛的主人,原來是兩隻貓咪。

「去,去,去!」

我把貓咪都趕開了。

馮春生一下子搭著我的肩膀說道:也許那宅男給女人肚皮裏面縫上一隻貓,那貓的材料,就是它們。

他指著那兩隻黑色的貓。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程序員不正常,會不會那魏小語,已經被……

我都不敢往下想。

馮春生倒是自來熟,在房間裏面到處翻找了起來。

還別說,這馮春生找東西,動靜雖然大,可是找完了之後,東西全部放回原位,絲毫不差。

我發現,馮春生這傢夥,當賊時候的手藝不差啊。

以前來我店裏紋身的一位開鎖匠,他以前也是小偷,後來改了行當,當時他在紋身的時候,跟我吹牛逼,說這小偷小摸就是想著儘快撈錢,真正的大偷不一樣。

那些「三隻手」界的大拿,講究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找完了東西,那主人回來一瞧,愣是什麼都發現不了,這才是手藝。

馮春生這人,不簡單。

我正胡亂琢磨呢,突然,馮春生喊了我一聲:唉……水子,過來,瞧瞧這個。

我躡手躡腳的過去。

馮春生遞給了我一本相冊,讓我看。

我打開一看,這裏面,全是女人,我問馮春生:這有什麼好看的?你窺探人家私隱,你的心真臟。

「去你的,我是讓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我一臉懵逼:這家的相冊,我哪裏認識?

馮春生提醒了我一句:你說你在死人樹下,見到了不少的女鬼,我就是想讓你看看……這相冊裏面的女人,有沒有和下面的女鬼,一模一樣的。

聽馮春生這麼一說,我瞭然了,迅速打開了相冊,重新辨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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